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拣回一条命,满头大汗,定睛一瞧,是殷泽手中握着一把金色的丝线,缠住了那个老头,狠狠地拖回自己眼前,随即五指一张,朝着那老头的脸拍下,滚滚白烟当即蹿起,那老头发出的惨叫声,是女人的。 “我觉得”,江垂云惊魂未定,气喘吁吁地坐在地上,吸了一口烧的只剩一半的香烟,含混说道:“你那个钻屏障的法子,不灵”。 殷泽看着地上的两具尸体,与屋里的几位长老对看一眼,都是面无血色。 这些东西学习了长老的记忆,能自如穿越屏障,也就是说,可能已经有东西,跑出了殷家镇。 34. “能出去的统共五十多人,明天先从这些人下手,剩下的,慢慢收拾”,刀疤脸老头叫作殷慕炎,性子最阴,手段也狠,那个被上身的胖长老叫他抽的几欲昏死,却还留了一口气来审。 这殷慕炎脸上的刀疤自眼角到嘴角,据说是年轻时跟人争风吃醋做下的,随着时间的流逝,肌rou都开始萎缩,看着两边脸有些不对称,老了之后反而松懈,像一条垂坠的皱褶,将右脸分成两半。 殷泽点点头,忽然看见墙头好似有东西一动,他眼神一瞥,那殷慕炎已经追了出去,身手矫健的根本不似七旬老头,倒像个成日里上蹿下跳的年轻小伙。 江垂云看着好生汗颜,下决心自己以后得多去去健身房。 他自跟苏老六出道以来,还没遇上这种险境,那些小鬼见了他,溜的比风还快,跑不掉的被他靠近,大多化的七七八八,也就张家那次动了动手,可那阿玉也被他烫的几乎魂飞魄散,被鬼这么嚣张地拿刀来捅,江垂云确是头一遭。 真是风水宝地,世代通阴,养出的厉鬼也别具一格,分外别致。 正想着,殷慕炎那老头就风风火火地跑了回来,对殷泽低声叫道:“把能用的家伙都拿出来,这夜叉刚才受了惊,煞气释放的太厉害,一群不怕死的闻着味儿都往这里来了。” 这话一出,殷泽立即叫所有人都上了二楼,推开窗户放眼一瞧,镇子里好似空无一人,月光映在石板街道上,闪着银白色的光芒。 殷慕炎指了指几个黑漆漆的拐角和巷子,众长老各自掏出了鞭子和长剑,血腥气立即蹿了出来。 常年用黑狗血泡出来的利器,最是辟邪,无论妖鬼精怪,见了就要退让三分。 江垂云看着左右众人严阵以待,觉得自己像个局外人,偏生这情形听着好似是自己搞出来的。 刚到这镇子,屁股还没坐热,就接连发生变故。 “怎么他们都喜欢我的煞气么?”江垂云无奈问道,“你们这儿的脏东西真有个性,排着队给我送饭。” “这应该都是马前卒,过河的兵,送死探虚实”殷慕炎冲江垂云贼贼一笑,“它们不是喜欢你,它们是闻见了天敌的味道,慌了手脚,要借着人壳跟你搏一搏,可惜,你空有一身煞气,只会释放不会运用,也怪远山那个蠢货没好好教你。” 江垂云听罢,当即生了气,对殷慕炎说道:“我也这么觉得!每次教我的时候他都吊儿郎当的,上次遇见个厉害的跟我动手,他还躲在我后面!” 话音刚落,江垂云就被殷慕炎往后一拉,离开了窗口,下一秒一个人影就从屋檐上翻了下来,五指直插江垂云刚才站的地方,转瞬就叫殷泽一把摁住,摔落在地上,定字诀刚下,十几个人影就从墙头翻了上来,速度之快浑不似人类,殷慕炎脸色变了变,长鞭护住江垂云,另外四个长老和殷泽等人一拥而上,打斗间金光四射,鬼哭不断。 “老爷子,我怎么觉得不对劲啊”,江垂云对殷慕炎说道。 殷慕炎神经都绷紧了,双眼死死盯着混战在一处的人群,就听江垂云继续说道:“咱们这不是镇子中心么,怎么这东西都是从一面来的,咱们背后怎么没东西过来啊?” 殷慕炎心中一紧,暗叫不好,就听江垂云在他身后啊了一声,再回头看时,一根长鞭从破窗而入,缠在江垂云腰际,殷慕炎伸手相救已是不及,眼睁睁看着江垂云被鞭子拖了出去,消失在黑暗中。 彼时打斗中的厉鬼也死了大半,三四个活着的见jian计得逞,摔出窗户滚落院中,掉头就跑。 “他妈的,中套了!”殷慕炎气的浑身发抖,看着远处高墙上站着一个人影,手里提着昏过去的江垂云,转身消失在古镇里。 “是殷溪林那个老不死的!他居然。。。”刚说到这里,身边一道人影闪过,殷泽已从二楼直飞了出去,奔入茫茫夜色中。 进入殷家古镇不到一个小时,人就丢了,这让所有人始料未及,也产生了nongnong的挫败感。 35. 殷泽和殷慕炎等人追了几个路口,那殷溪林被鬼上了身,动作失了常性,早跑的不知去向,众人皆是凭着江垂云身上的煞气,在镇上处处搜寻。 耳听鸡鸣声起,真是搜寻了一夜,也未见这二人踪迹,倒是天蒙蒙亮时,煞气忽然凭空消失了,干干净净,无迹可寻。 长老中有个叫作殷定鑫的叫道:“不好,难不成已叫那些东西弄死了?” 众人皆是面面相觑,连殷慕炎也有些迟疑,想了一会儿,忽然说道:“还活着!肯定没死!那夜叉受惊就放出大量煞气,若是临死之际,那煞气恐怕要将半个镇子的鬼都掀出来,咱们怎么可能感觉不到?” 几个长老点点头,却又不知道那些鬼东西把江垂云藏在哪里,忽然殷泽开口道:“屏障,殷溪林是可以穿越屏障的,他把江垂云带出去了”。 殷慕炎等人一听,虽然知晓江垂云去向是喜,可是出了这殷家镇,外面天大地大,哪里再寻得到。 殷泽一指北方,厉声道:“北面有山,那鬼东西带着夜叉跑了一晚上,早就被煞气伤了魂魄,一定要寻背阴处躲着”。 。。。 江垂云趴在野草地上,被冷风吹醒,迷迷瞪瞪爬起来,却见天色灰蓝阴暗,已是清晨时分。 转头四处看了看,赫然发现身边坐着一个老头,正是昨晚长鞭卷他出来的那个。 江垂云惊的连退数步,一身冷汗,他知道这东西只是披了张人皮,骨子里早就被换掉了,一身的厉鬼气冲天,依稀想起这鬼东西昨晚提着他健步如飞,力大无比,江垂云心里不住地暗骂:“欺负人到家了,我堂堂一个夜叉,叫你们一群鬼东西当成废物点心似的争来夺去,真以为小爷我吃素的”。 只见这老头子与殷慕炎差不多年纪,身子却更瘦些,两个颧骨高高凸起,头上胡乱挽了个发髻,正低着头蜷着身子坐在那里,一动不动,双目低垂,好似睡着了。 江垂云左右望望,想拣个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