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显紧了紧。 明琬有些无奈:“在你心中,我就是如此反复无常的小人?昨晚说的话,今天就会反悔?” “我以前做的那些事,没人会喜欢……”闻致说了一句便说不下去了。过了很久,他才整理好情绪淡然问,“那五年,你为何不来找我?” 尽管他的语气很平静,但明琬能察觉,这是闻致的心结。 他是个不擅长吐露心声的人,每说一句脆弱的真心话都像是吞刀子般难受,但他今日依旧问出来了。他也在试着,消除两人之间的误会与鸿沟。 “因为我以为你并不爱我,且恨我入骨;因为传闻你即将与鄱阳郡公家结亲,而我却难辨真假;因为你已是朝中权贵,而我只是一个籍籍无名的医女,我害怕再重复以往的生活……”这并不是什么难堪的话,明琬很是坦诚。 “你留那些药,是为了激我站起来?”闻致神色复杂,低沉道,“明琬,你就不怕我找到你,报复你么?” “怕,所以我躲得远远的。” 明琬稍稍后退离开闻致的怀抱,望着他道:“我回答了你一个问题,接下来,你亦要为我释疑,这样才公平。” “你说。” “在你心中,我是独属于你的么?” “是。”笃定强势的回答。 “不是的,闻致。” 明琬道,“我先属于我自己,其次才属于你。你说你爱人的方式与旁人不同,我便不用常人的爱情来要求你,可我存活于世的爱好亦与旁人不同,也希望你不必用高门大户御妻的那套来要求我。但我答应你的事,便绝不反悔,我们尝试彼此信任,可好?” 六月中,刺杀的风波平息,长安恢复了往日的宁静。 明琬伤好后,闻致带她去了慈恩寺。 出乎意料的,在僻静的偏殿佛像之下,明琬看见了跪在团蒲上合十忏悔的姜令仪,她的身形看起来是如此的单薄柔弱。 “姜jiejie?”明琬看了看闻致,又看了看清瘦了一圈的姜令仪,按捺住惊喜道,“这是怎么回事?燕王肯放你出来?” “燕王府的人就在寺外,他们看得很紧,我只有半柱香的时辰。”姜令仪眼圈湿红,拉住明琬的手哽咽道,“对不起……琬琬,对不起!” 明琬一阵闷疼,心也跟着潮湿起来,不明白姜令仪为何要道歉。 作者有话要说:周日,大概率双更…… 感谢在2020-09-19 02:10:55~2020-09-20 01:44:52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百里透着红、惟有美景美食不可辜负 3个;苏曲尘、霜迟迟 2个;正北偏西、茶蛋、晚星 1个;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葡萄 60瓶;40201049 20瓶;嘻嘻嘻哈哈波妞、盂施圣 5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66章 克制 “我在殿外等你。”说罢, 闻致退了出去,留给明琬和姜令仪独处的时机。 偌大的殿堂之中,幡幢肃穆, 袅袅烟雾之中, 高高在上的金身佛像拈花而笑, 虚眼悲悯世人。 姜令仪生来娴静貌美, 只因为平日总是捧着医书低头钻研,不问俗世,故而时常给人一种呆软可欺之感。明琬宁愿她如同年少时那般做个无忧无虑的女侍医,也不愿见她如今这般满身绫罗绸缎却日渐枯槁的样子。 明琬心中隐约不安, 担忧道:“怎么了, 姜jiejie?好好的, 为何致歉?” 姜令仪侧首, 不着痕迹地抹了把眼角, 声线中隐藏着极大的悲伤和无助:“那夜画舫游湖,你们遇刺……是燕王授意同党所为, 而我无法阻止,只能眼睁睁看着你们陷入危险之中。” 明琬立即道:“不是的, 姜jiejie,这并非是你的错!” “……我曾给过他机会,什么都顺着他, 直到画舫游湖的那天前,我在他书房看到了一本名册,上头记录了他密谋的那些事和暗杀的官员名录, 方知我期许的安宁只是幻梦一场。我本想将那册子带走,但是他突然归来,我只好匆匆复原一切逃离, 自以为做得天衣无缝,但其实,他什么都知道了。” 眼角的泪到底抑制不住淌了下来,姜令仪哽了声,艰难道:“琬琬,他在惩罚我,是我连累了你们!” 明琬难以想象,以姜令仪瘦弱的身躯和性子,怎会承受得住李绪如此疯狂的感情?这个傻姑娘以为只要自己妥协,李绪就能为她收敛暴戾,可凶狠的猛兽再如何伪装良善,终究是要吃rou饮血的,枭雄之辈怎会为了一个女人便放弃一切? “别傻了,姜jiejie,即便他没有发现你做的那些,他也依旧会想方设法排杀异己。他之所以让你目睹闻致遇刺,只不过是利用你的软肋恐吓你,逼你屈服,他知道你会将过错归结在自己身上,从此束手束脚不敢违逆他分毫……这便是他想要的结果。” 明琬跟在闻致身边这么久,即便是再不了解朝堂中那些尔虞我诈的手段,耳濡目染中也能猜出几分。她扶住姜令仪颤抖的肩,安抚道:“答应我,以后莫要再冒险,万事以保全自己为先。” 姜令仪情绪稍缓,咬着唇轻轻颔首。 “你的那几本祖传医书,我都替你收着呢!待你将来重获自由,我再还给你。”说着,明琬四下顾盼一番,而后低声道,“姜jiejie,你想不想走?” 姜令仪茫然一瞬,苦笑道:“走?去哪儿呢?” “你还记得,我之前和你提过的章少侠么?上次我救了他的亲姐,他便在离开长安时给我留了几条人脉,说是能解决我的一切难题,只要姜jiejie愿意,我们可以从长计议……” “不必了,琬琬,我不能再让别人因我而死。” 姜令仪目光空洞道:“上次,太医署的刘师兄也说要带我走,但是第二日,他死在了家中。” 明琬心中一冷,凉意顺着背脊攀爬而上。 “最可笑的是,这样满手鲜血、将我亲友和信念逐个摧毁的男人,竟然说他爱我。”回想起那夜在画舫中,李绪对她所说‘要娶她为妻’的誓言,姜令仪嘴角勾起一个苍白的笑来,深吸一口气,握拳坚定道,“我想清楚了,我要留下来,陪他赌一把。” “赌什么?” “就赌,我在他心中的地位。” 明琬皱眉,拉住姜令仪微凉的指尖道:“姜jiejie,你不是他的对手,切莫做傻事。” 姜令仪微微一笑:“没事的,琬琬,这次我有分寸。” 这样温柔善良的一个人,笑起来仿若初春枝头的暖阳,李绪怎么舍得这般作践她? 明琬心中始终悬着一块石头,还欲说些什么,却听见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