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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行迟笑了,“你不是,你没有。” 贝暖很想跟他说:你是因为看到我做了那么多好事才这么说的吧,我那都是为了圣母值啊,事情并不是你看到的那个样子啊。 可是不能。 “如果完全不考虑我做过什么,只考虑我遇到事情时的表情和反应,”贝暖虚心咨询心理专家陆医生,“我是不是有点问题?” 陆行迟又笑了,“放心,你没有。你不相信我看人的能力?” 陆行迟专业靠谱,贝暖安心多了,调调枕头,换了个舒服的姿势。 陆行迟偏头扫了一眼那边的杜若他们,放低声音,好整以暇地问贝暖,“所以你喜欢睡里面还是外面?” 什么里面外面?贝暖没懂。 “你今晚打算跟我一起睡吧?”陆行迟淡淡道,“这是我的床,你一直赖在我床上。” 贝暖并不知道这是他的床,嗖地弹起来。 “跟你开玩笑的。”陆行迟伸手按住她的肩膀,又把她重新按回枕头上了,“喜欢就躺着,让给你了。” 贝暖这时才察觉,这张床铺得特别平整,而且床上有他的气息,清新温暖,还挺好闻,所以才躺得那么舒服。 贝暖又坐起来了,“对了,你是不是要洗澡?” 牢房里,两排铁架床走到头,是个简易洗手间,有地漏。 贝暖从空间里掏出陆行迟那套奇葩的车载压力淋浴器。 大家全都围过来看热闹。 烧好温水灌进罐子里,像用打气筒一样,手工给罐子加好压,水就可以从花洒里跑出来了。 陆行迟洗好澡,换了衣服,自己顺手把换下来的衣服都洗了,挂在窗口晾干。 贝暖有点好奇:“你的洁癖好像很严重啊?” “那倒不是,”陆行迟淡淡道,“我保持整洁,是要随时提醒我自己,就算在末世,我也不是兽类,是一个人。” 贝暖突然理解了陆行迟。 这是个轻易就能把人兽化的末世。 每个人都为了争取生存机会和利益,彼此撕咬得你死我活。 从人到野兽的滑落自然而然,不过是一瞬间。 尤其是陆行迟。 他的能力实在太强大,想让谁活就让谁活,想让谁死就让谁死,全在他的一念之间。 一不小心就会变成霍仞那样的人。 男主这觉悟杠杠的,不愧是男主。 贝暖决定追随男主的脚步,也去好好洗一个香喷喷的人性之澡。 她擦着头发出来时,整个人弥散着洗发水和沐浴露的香气,没有像平时那样全副武装,衣服很贴身,白皙的脖子和一截手腕都露在外面。 陆行迟的目光在上面转了转。 贝暖知道他在看什么。 “你在看我的随身空间藏在哪对不对?别找了,我身上根本就没有什么玉佩手镯。” 那边的杜若抽了张牌,嘀咕了一句,“你想多了。” 贝暖:“啊?” 杜若摇摇头,“没事。” 陆行迟微微笑了一下,干脆毫不掩饰地仔细打量她。 陆大boss刚刚还说要保持人性,现在这目光怎么看都有点禽兽。 贝暖有点不好意思,抓过冲锋衣把自己严严实实包起来。 她边拉拉链边声明:“我跟你说,我的随身空间根本就没有实体,不用藏,你看也没用。” 陆行迟答,“当初我问你空间藏在哪的时候,你回答的是‘你管我?我才不会告诉你’。” 陆行迟慢悠悠地说:“所以十有八九,你的空间是真的附在一个实体上,而且被你藏在什么地方。所以藏在哪了?” 贝暖偏过头不看他。 “你的脸红了,”陆行迟研究贝暖的表情,“它应该就在你身上。” 贝暖:“……” 他的观察和推理,还真是,挺正确的。 这里的事没完没了,贝暖又当了个什么负责人,短时间内像是走不了了。 陆行迟跟大家商量了一下,几个人的意见出奇地一致:根本不用再跟他们废话,今晚趁着天黑溜走就完了。 整个走廊都安静以后,又多等了好一阵子,贝暖他们才悄悄出了房间。 换了管理层,每间牢房的钥匙现在都发到了自己手上,出房间倒是不用费事了。 院子里很安静,大家都睡了,只有两个轮着守夜值班的人在溜达。 陆行迟瞥了一眼仓库那边,仓库的铁门立刻哐哐地响了好几声。 仓库里存着粮食,非常重要,最怕有人偷,守夜的人立刻奔了过去。 贝暖他们趁机溜到后门口,陆行迟攥住锁,门无声无息地开了,他们顺顺当当地出了门。 陆行迟还没忘了回手帮他们重新锁好。 贝暖从空间里取出越野车,打开车门,飞快地跳上副驾,扣好安全带,向前一抬手,“快!出发!” 还没来得及上车的杜若和江斐:??? 陆行迟笑了,“你很怕我把你留下?” 贝暖的心思被他一眼看透。 从说要走开始,贝暖就一直很慌张,唯恐陆行迟想起把她留下来的事。 决不能提起这茬,更不能问他,说不定他就是一时糊涂把这事给忘了呢。 因为这里实在是很适合把贝暖留下的地方。 监狱建筑坚实,易守难攻,是天然的堡垒。 贝暖又当了个什么负责人,就算手里没有实权,被他们完全架空,像个吉祥物一样摆着,待遇也不会太差。 所以最好就是不提醒他这件事,赶紧上车赶紧走。 “放心,我不会把你留下来的。” 陆行迟等杜若他们上了车,才慢悠悠发动车子。 “这里人人都觉得你有异能,绝对不是一件好事。而且这群人老jian巨猾,会欺负你的。再说,也要防备万一霍仞那伙人再回来。” 贝暖立刻感动了。 还没感动半秒,九监避难所里就传来奇怪的声音。 是男人一声声的惨叫,在静夜里格外凄厉刺耳。 大家互看一眼,一起重新默契地下了车。 陆行迟如法炮制,又打开后门回来了。 发出声音的,就是陆行迟他们刚刚离开的那幢监房宿舍楼。 陆行迟回过头,正要开口,贝暖已经自动自觉把弩递到他手里。 两个人在黑暗中相视一笑。 声音是从三楼传来的,惨叫声一会儿就停了,只剩哐哐的撞门声。 不少其他房间的人也被吵醒了,一个又一个脑袋从房间里探出来张望。 “所有人回房间,锁好房门,不要出来。” 陆行迟一边随口吩咐,一边拎着弩上楼。 他的语气坚定,不容置疑,不少人都听话地缩回房间里,到处都是关门和锁门的声音。 一上到三楼,就看到江东帮的老大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