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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父便是丧命于此,可他却毫无办法。而兴宁自出生起便带有心疾,那时各方医者皆断言兴宁活不过及冠,祖父才那么心急,恨不得一刻不停的研习医术,一切……不过是为了治好兴宁罢了,兴宁看在眼里,却也无能为力。” 宿源欢问道:“你如今已是及冠?” 景兴宁点头,凄苦的笑了:“兴宁怕是命不久矣。” 宿源欢:“你祖母呢?” 景兴宁:“祖母在听闻祖父噩耗之时便昏厥过去,如今家母正在照顾她老人家。” 宿源欢不再问,只道:“你这身子,回去休息吧,我们自己到处看看。” 景兴宁点头,在下人的搀扶下缓缓离开,走了几步又突然回头说道:“宿大人!兴宁突然想起,祖父前几日回来时,曾十分兴奋的跟兴宁说,有了治愈兴宁的办法,只说再等几日便可为兴宁医治……” 话落,宿源欢点头道知道了,便让景兴宁离开,而宿源欢继续带着沉默在景府四处查看。 宿源欢看着景府,道:“能够治愈心疾的方法?还真是闻所未闻。” 沉默想着景兴宁那虚弱的模样,“景兴宁活不长了。” 宿源欢:“可惜了景伯中已死,不然,也许真的能治愈心疾也说不定。我们先去景伯中的书房看看。” 景伯中的书房十分杂乱,到处是散落的医书和扎满银针的草人,沉默捡起一本医书看了看,脾胃肝脏,各方面的都有,并没有什么特别。 在景府转了许久,二人打算离开,刚到门口,便见一小少年在门口探头探脑,似乎不知该不该进来。 宿源欢开口喊道,“喂,前面那个,你干什么的?” 那小少年被宿源欢吓了一跳,在看清来人后,立刻连着鞠了几躬,“这位大人!小的是吉祥刀铺的伙计,景大人曾在我们那里定做了一套刀具,如今已到了日子却不见景大人来取,掌柜的便命我来把做好的刀具送来。” 宿源欢:“刀具?拿来给我看看。” 小伙计有点犹豫,见宿源欢面容严肃起来,缩了缩肩膀,还是递给了宿源欢,“是,大人。” 宿源欢接过盒子直接打开,里面赫然是从大到小依次排列的一排精巧纤薄的刀具,最大的也不过巴掌大小,最小的更是只有小指粗细,各个薄如蝉翼,巧夺天工。 宿源欢:“景伯中让你们做这种刀具干什么?” 小伙计摇头:“小的不知,景大人都是直接和掌柜的交谈,小的只负责来送货。” 宿源欢将盒子盖上还给小伙计,“行了,我知道了,你自己进去找景府管家吧,如今景府有些混乱,在这里叩门不知要等到何时,你进去也没人会怪罪你。” 小伙计立刻欣喜的点头,行了礼便进了景府。 沉默看着小伙计离开的背影,便知道了接下来要去哪里。 沉默:“去刀铺?” 宿源欢:“走,去刀铺。” 吉祥刀铺离景府不算远,到了刀铺便见到了掌柜,二人却并未问出景伯中定做这刀具的目的。 掌柜只说,景伯中很看重这刀具,之前已经做了几套,景伯中都不满意,嫌不够窄、不够纤薄、不够锋利,等他们好不容易打造好了这最纤薄、窄细而锋利的刀具后,景伯中却没在约定的时间来取,想到景伯中平日里急切的模样,掌柜怕他是有什么事耽误了,这才让伙计送去。 他却想不到,如今景伯中已经身死,只道是造化弄人。 兜兜转转了大半天,得到的都是些模棱两可的消息。 天色已晚,宿源欢与沉默到了帝宫门前,却并未进去。 宿源欢:“你进去吧,我回执法堂。” 沉默点头,他已知道执法堂是九重唯一一个不在帝宫之中设立宫殿的机构。 沉默独自回了窥极殿。 不同于之前夜晚之时窥极殿的黑暗无光,此时的窥极殿灯火通明,亮如白昼。 九十九级白玉台阶,映着莹莹灯火,仿佛裹上了一层柔纱外衣,仙气袅娜。 拾阶而上,窥极殿一层轻纱飘摇,十分寂静,四周并无宫人守候,透过缥缈的轻纱,只窥见里面一玄袍身影伫立其中,脊背挺直,却手扶一雕龙金纹手杖。 沉默抬手撩开轻纱,向殿内仔细看去。 那人静静伫立在窥极殿一层曲水流觞环绕着的寒潭边,面具下的双眸注视着那窥不见底的寒潭,久久不动。 “帝君。”沉默忍不住开口,眼前之人正是战天国至高无上的帝君,战。 那人对沉默的呼唤充耳不闻,只静静的看着眼前寒潭,一动不动,眸光里映着一池寂静的潭水,渐渐竟如同那潭水一般,让人觉得幽深而不见底。 沉默皱眉,上前一步,想略过此人去向二楼。 帝君战虽断了一条腿,拄着手杖站立的姿势却比任何人都要来的笔挺,只单单站在那里,便像有森寒之意围绕四周,整个人都给人一种高不可攀又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感觉。 在沉默即将行至寒潭边时,男人终于开口了。 “滚。” 只冷冰冰一字,却叫沉默双腿钉在原处,他有种被寒意刺伤的错觉,总觉得他若真的再上前一步,便会命丧当场。 另一边突然传来小小的召唤,沉默侧头看去,只见那名唤赵宝的小侍童正躲在角落呼唤他。 沉默一顿,便转身走向了赵宝,一靠近便被赵宝拉着绕了个弯,从另一侧沉默并不知道的暗梯上来二层。 而那伫立在谭边的男人仍旧一动不动,似乎对这边毫无所觉。 “你……” 沉默刚一开口,就被赵宝制止,他“嘘”了一声,一直带着沉默来到二楼卧房,才悄悄呼出一口气,随即变脸般恢复了一张冷冰冰的小脸,转过头来严肃的盯着沉默。 赵宝:“国师大人,你今日还是不要打扰君上为好,要是不小心触了霉头可就不好了。“ 沉默问道:“今日有何特殊?” 赵宝:“今日是三月二十九。” 沉默:“三月二十九?有何特别?” 赵宝此时四处看了看,明明已经关好门窗,他却十分谨慎的轻声说道:“每年的三月二十九,君上都会独自在窥极殿一楼呆上一晚,就站在那寒潭边上,以前有马虎的不小心惊扰到了君上,当场便被君上一掌拍出好远,五脏六腑都碎了,愣是没活过半个时辰。” 沉默皱了皱眉:“为何是三月二十九?” 赵宝低头,诚惶诚恐的模样,“这小的就不知了,君上的事,我们做下人的不敢妄议。” 随即,赵宝便退了出去。 沉默想了想,推门出去上了三楼。 有了灯火的点缀,夜晚的窥极殿三楼恍如仙境般朦朦胧胧,沉默不自觉的看了眼亭中空空荡荡的石桌,随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