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剃了头发,换上僧衣,跟着汪大夏,这其中就有伪装面具吴的那个男人。 汪大夏大手一挥,“出发。”如今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刚刚从自雨阁走到池塘边上,就看见别院东南方向就像闪电似的蓦地一亮! 随即晚风带来一股热浪和烟尘之气。 “走水了!竹林走水了!” 一队侍卫跑过来,“侍郎大人!竹林着火,此地不宜久留,速速离开!” 孔府别院是唯一可以组织锦衣卫闯进门搜查的地方,严世蕃岂会轻易离开?说道:“着火就去救火,这里是金鱼池,到处都是水,竹林点火怕什么!” 话音刚落,好像大火觉得严世蕃的话让她很没面子似的,南边的夜空又被火给映衬成红色了。 “松林也走水了!” 严世蕃觉得这不可能是巧合,问汪大夏,“这是你们同党放的火,对不对?” 汪大夏心想,看这个四处点火的手法,八成是魏采薇做的,说道:“不是我们,是他们,我现在是严侍郎的人。这是他们事前约定好的,如果迟迟不见我和陆统领回去,他们就放火。” 严世蕃问:“为什么要放火?” “因为——”汪大夏也不明白魏采薇为何到处点火,“因为他们觉得严侍郎怕死,金鱼池到处都是水池水塘阻隔,火势无法蔓延到自雨阁,但是烟尘太呛,严侍郎的玉体怕是受不住。” 严世蕃说道:“引火烧身,放火**,你们速速将此人逮住,用铁丝绑住,扔进火场。” “是!” 汪大夏心头大急! 严世蕃催促道:“你做你的事情,去天庆寺抓丁巫。” 与此同时,魏采薇的身形被火光照亮,一群侍卫追过来。魏采薇根本跑不过他们,她打开油纸包,将包里的粉末往后抛洒,侍卫们触不及防,眼睛鼻子咽喉,所有被粉末附着之处,全都像火焰在烧。 侍卫们纷纷惨叫,捂着眼睛满地打滚。 魏采薇暂时脱身,往梅林逃去,又有一波侍卫追来,若不是严世蕃吩咐要活捉烧死,恐怕魏采薇已被射成筛子了。 就在此时,一个个登云梯靠在院门上,训练有素的锦衣卫攀上云梯,翻墙入院,杀退了看门人,打开院门。 陆炳骑着马,率先跨越院门奔驰而来,后来跟着约五百人的锦衣卫骑兵,这些精锐犹如一堵人墙,将魏采薇和追兵隔离开来。 魏采薇急忙告诉陆炳:“汪大夏和陆统领都在自雨阁。” 陆炳骑马直奔自雨阁,将金鱼池包围,此时磨磨蹭蹭的汪大夏还没来得及出去“抓人”。 严侍郎冷笑道:“好个陆大人,连衍圣公府的别院也敢闯,看来明日御史们都有话说了,陆大人就等着被弹劾吧。” 陆炳手指四周的大火,吩咐手下,“你们还愣着干什么?还不去帮忙灭火!” 陆炳对着亲家笑道:“严侍郎误会了,我是来灭火的,看到邻居着火,我怎么可能袖手旁观?城门失火,殃及池鱼,孔家的别院烧了,我家也不能幸免。” 汪大夏顿时明白了魏采薇点火的用意:是为了给陆炳制造一个合理进出孔家别院的理由。 作者有话要说: 严世蕃:又是套路 。 第52章 眼看他起高楼,眼看他楼塌了 陆炳手下五百骑兵一哄而上, 几乎把金鱼池的水舀了一半,很快浇灭大火。 你看,我们真是来灭火的。 灭火之后, 陆炳顺便把陆缨和汪大夏带走了, ”东楼, 天色已晚, 就不打扰了, 明日我送一桌酒席, 给东楼压压惊。“ 严世蕃一番算计,居然阴沟翻船, 在几个晚辈手里栽了跟斗, 他不好说陆缨, 就叫住了汪大夏, “喂, 你不是说要弃暗投明,跟着我吗?怎么跟着东湖走了?” 严世蕃眼神里的危险令汪大夏不寒而栗,汪大夏就像看一个吃人的怪物, 连鬼都没有严世蕃可怕,那敢继续装叛变?又把责任推到陆缨头上,说道: “我对严侍郎一直都心怀敬意, 今天晚上的事情,全是陆统领逼我干的,我没办法, 我找份差事不容易,吃人俸禄,就得听人话不是?我就是个无名小卒,不足挂齿, 严侍郎身边能人辈出,多我一个不多,少我一个不少,我还是跟着锦衣卫混吧。” 汪大夏不敢成为严世蕃的敌人,一旦被他盯上,是要家破人亡的啊! 严世蕃对陆缨无可奈何,但还整治不了一个汪大夏? “我这里正缺你这样的人才。”严世蕃问陆炳,“不晓得东湖肯不肯割爱啊?” 言罢,严世蕃指着剃了光头扮作和尚的假面具吴,“我用他跟你换汪大夏。” 就是他诱惑面具吴无果,就杀了面具吴,假扮成他。 严世蕃的意思是,一命换一命。为面具吴复仇,就用汪大夏来换人。 汪大夏吓得瑟瑟发抖,赶紧躲在陆缨身后。 陆缨对着父亲摇头,低声道:“汪大夏生是我的手下,死是我的鬼。” 陆炳说道:“不换,还是各回各家。他虽无用,我毕竟用惯了。” 被嫌弃的汪大夏疯狂点头。第一次觉得没用是人间最妙的赞美,没用才好呢! “那么……”严世蕃指着满院子纵火的魏采薇,“她呢?换不换?” 没等陆炳回答,瑟缩在陆缨身后的汪大夏跳出来了,将魏采薇护在身后,说道: “听闻严侍郎家美妾成群,个个国色天香,魏大夫这种姿色平平的女人就算了吧,何况她还是个寡妇,就是个克夫的命,谁沾谁倒霉,严侍郎要保重身体啊。” 姿色平平、克夫、倒霉……听得魏采薇又又又想阉了他。 陆炳说道:“东楼,我们的事情,就别牵扯这些晚辈了,他们什么都不懂,自是我说什么,他们就做什么。” 严世蕃实在咽不下这口气啊,指着自雨阁,“东湖可否借一步说话?” 陆炳下马,说道:“东楼有邀,我岂能辞。” 两人共入自雨阁,雨声咚咚,将两人的说话声掩盖了。 严世蕃说道:“我不明白,丁汝夔明明是你亲手罗织罪名,将他下狱,你有为何年年买通宫里的太监,将他的卷宗压在最后?” 两人把话说开了,陆炳这才晓得原来是宫里出了破绽,他的亲信没有一人背叛。 既然严世蕃连这个秘密都知晓了,也就没有必要再隐瞒,陆炳说道:“丁汝夔是为了给东楼的父亲严阁老顶罪,才判了死刑、下了诏狱。东楼啊,凡事留一线,日后好见面,不要做得太绝了,看在他为严阁老顶罪的份上,留他一条命吧。” 严世蕃只觉得可笑,“好人全让你做了,歹事全是我的。难道我放过丁汝夔,将来丁汝夔有机会出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