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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真是气得要吐血,恨不得当场捶胸顿足。 容约指着郁恪,手指颤抖,声音也颤抖:“你、你对自己的老师做什么?” 楚棠抿抿唇,走上前,道:“容约,郁恪是不知情的。” 容约喉咙一甜,感觉自己真的要吐血了:“他不知情?!” 第100章 不生嫌隙 郁恪指腹抹了抹唇角, 笑意却遮也遮不住。 容约看着他快要笑出声的得意样子, 恼怒极了, 咬牙切齿道:“他怎么可能不知情?” 他明里暗里提醒了郁恪多少次, 不能对国师有逾越师生情谊,否则天理不容。可郁恪却明知故犯!现在还耀武扬威地在对他炫耀, 仿佛在嘲笑他不能拥有楚棠。 楚棠回头看了眼一脸无辜且置身事外的郁恪, 抿了抿唇,转过头, 道:“此事我能解释, 我不是有意要伤害你。” 容约之前肯敞开心扉和他倾诉他喜欢郁恪的心思,一定是很信任他。可他现在横刀夺爱, 实在非君子所为。 容约更不可置信了, 道:“你真的也喜欢他?” 知道自己的学生怀有这么龌龊的心思,楚棠居然、居然不感到恶心?那他呢?他算什么? 他喜欢楚棠那么久,以为楚棠喜欢女人,以为楚棠不喜欢被男人打扰,忍了那么久,除了那次的倾诉,他未曾继续纠缠过楚棠, 从来只是以礼相待, 克制着不逾矩。 现在楚棠却和皇上在一起了!叫他怎能不气恼。 听到了容约说的“也喜欢”, 楚棠默然。 晚风吹过, 将他长发拂撩过腰间, 白衣束腰, 更显得他腰肢纤细,肌肤莹润,在夜色中好像泛着白光。 楚棠微微垂着眼,长长的睫毛像两小卷帘,遮住了他那双漂亮至极的眼睛。 容约像着了魔似的,朝楚棠走了一步,却不想脚下一个踉跄。 楚棠往前一步想要接住他,郁恪却比他更快,大步越过他,一把扶住了容约,声音含着关心:“容卿小心。” 容约脸上的哀意瞬间消失了,立刻推开郁恪的手,深恶痛绝地低声道:“你故意的。” “你在说什么?”郁恪收回手,眨眨眼,笑容无害。 郁恪高大的身影遮住了他们的表情,楚棠只隐隐约约听到他们的话,踌躇了一会儿,出声道:“陛下既不知情况,那便交给我们自己处理,好吗?” 他倒不是担心郁恪知道容约的心思后会变心,他反而是担心郁恪会让容约更伤心——这种情况下,郁恪就不要火上浇油了吧,况且他俩之后还是君臣,为免两人尴尬,郁恪还是继续不知道的为好。 两人面对面站着,不相上下的身高,气势竟也一样的骇人。 只是郁恪身后有楚棠,到底气焰足了点,却又不得不收敛着,以免楚棠发现。 晚风骤然变大,荷花池边的气氛变得剑拔弩张,圆润如盘的荷叶被风吹得几乎要翻起来了。闻着nongnong的火/药味,黎原盛他们都不敢靠近。 容约直视着郁恪,眼里还冒着一丝火气,但到底冷静了下来。 方才他是气急攻心,失去了冷静,没看清郁恪昭然若揭的心计。现在仔细想想,郁恪分明就是想让他自乱阵脚,从而破坏他和楚棠的关系。 回想起来,以往郁恪对楚棠的亲昵、信任、占有欲,钟钟蛛丝马迹,明显就是和他一样的心思! 都是男人,他怎么可能看不懂郁恪的眼神?所以疑惑常常有,也时不时问过郁恪。最后还不是因为郁恪卓越精湛的演技,他才给骗过去的。 这个年轻的帝王,比他还小,看上去又无害,可背地里设下的冷箭暗坑,让人防不胜防,实在令人毛骨悚然。若是有郁恪在这里,他只怕会中了他的计,让他和楚棠以后连朋友都没得做。 容约冷冷地看着郁恪,一字一句道:“陛下,我与楚棠两人的事,我亲自与他说。” 这句话在楚棠听来,和“要与楚棠一对一算账”没什么两样。 发丝被风吹得有些乱,拂过脸颊,有些痒。楚棠在思考怎样才能和平解决争端,抬起手,挠了挠脸。 郁恪回过身,看到楚棠眼神带着一丝茫然,较之平日的冷淡,就显得这样分外可爱,像一只落入人间的、迷路茫然的小鹿。 他不喜欢别人看到楚棠这个样子,挡住容约的视线,将楚棠耳边的发丝捋到耳后,贴心地道:“哥哥,我明白是何事了。此事不仅关乎你,更关乎我,不如试着让我自己来处理。” 容约捏着拳头,仿佛下一刻就要忍不住暴起了:“陛下不要欺人太甚!” 他不就是仗着楚棠喜欢他,才这样肆无忌惮的吗? 郁恪不为所动,诚恳地望着楚棠。 楚棠看了看他们,有些迟疑:“你可以吗?” 他怎么总觉得郁恪会把事情弄得更糟?虽然解铃还需须铃人,问题的源头在郁恪没错。 郁恪道:“我不是小孩子了,我可以的。” 楚棠正思考着,容约却一把握住他的手臂,眼里水光闪烁:“你不许走。” 纵然他面对郁恪时看上去想杀人,可楚棠看着他,莫名觉得他现在挺脆弱的,一时下不定决心,道:“容约,我们以后再谈,好吗?” 容约死死盯着他。 看着他与宋越极其相似的容貌,楚棠想起他们一直以来对自己的帮助,心里一动,拍拍他的手,放柔声音:“我还会留在郁北的,你别担心。” 他最近不接戏,能在郁北留挺长一段时间。所以容约不用担心他会跑路。 容约低头,看着楚棠的手,忽然脱力地松开了手,点头道:“好。好,你说的,我信。” 郁恪在一旁看着,竟然也没冲动地拉开容约的手,多少让楚棠相信他是真的想要好好解决这件事。楚棠临走前,对郁恪道:“你好好说话。” 容约很早之前就和他说过,说他喜欢郁恪。似乎那段时间,也是郁恪和他表白的日子。所以算起来,他们的喜欢也都一样的长久了。 真是天意弄人。 楚棠轻轻叹了口气。 郁恪笑着点头,走过来,似乎想低头亲亲他额头,楚棠皱眉,他便停止了动作,无奈道:“好,我好好说话。明天早晨要去感业寺,哥哥早些休息吧。” 两人看着楚棠离开的背影,好半晌,才一齐收回视线,望向对方。 容约面无表情道:“陛下要与臣说什么?” 他在郁恪面前,一向恪守臣子本分,礼数从未有差错,今天实在气恼得过分,什么都顾不得了,礼仪完全抛之脑后。 郁恪也不在意,他现在得意炫耀的心情大过一切,甚至还生出一丝怜悯来,皮笑rou不笑道:“不是你要与朕说什么吗?” 容约闭了闭眼,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