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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头被赵略送来的白鹿真的被熬成了汤,当时丽妃在他满是笑意的注视中,喝了下去,然后吐了出来。他哈哈大笑。 丽妃忽然间明白了什么。 她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吐出来,就算那是另一位妖王尸骨熬作的汤,但她并不会因此觉得吃不下。 原来,妖怀孕后,也会有反应的。 怀孕! 他早就知道自己是妖,也早就知道自己怀孕了! 她的手不由自主地搭在了自己的肚子上。 咚——咚—— 似乎有微弱的心跳声在她和他交握的手下响起。 “虽然肚子不大,但爱妃是不是快生了?”林钧睿在丽妃耳鬓厮磨。 另一旁,十莲吃惊。她还没给皇帝看莲瓣呢,皇帝怎么就知道牡丹妖王怀孕了。 她蹲在地上,揉着手里的莲花花瓣,正不知做什么的时候,忽然听得人族臣子中一老一少的声音。 少的问:“陛下不会真的爱上那妖妃了吧。” 十莲连忙竖起耳朵,她可喜欢听这种东西了,就和喜欢听人族楚始皇的爱恨纠葛一样。 老的没有直接回答,而是说:“大楚这一位皇帝,曾是先帝最不看重的儿子,在他十四岁那年,国祚将亡之言愈传愈烈,先帝也以此为忧。” “有一天,他跪伏到先帝膝前,大哭出声。先帝问:‘吾儿为何而哭?’他回答:‘为谣言而哭!’先帝大怒,却又听到他说:‘儿臣非为大楚亡之谣言而哭,而为父皇担亡国之君名而哭!’” “他说同样不忍心看到兄弟姐妹去承担亡国之君的名号,自己愿承担一切。当时先帝已然相信国祚四百年的传闻,算算时间,大楚只剩不到十二年。” 十莲和少的听得津津有味。 “于是大楚这位陛下力压兄弟姐妹,十九岁登基。同年丽姬为妃。十九岁之前,除了十四岁的那番话,他平平无奇,十九岁之后,天下便传起他沉迷女色、荒.yin暴躁的消息。而这些消息都与丽妃有关。” “朝中大臣不少都相信丽妃祸国,只要杀了她那么皇帝依旧是好皇帝。我们这位陛下啊,早就知道丽妃是妖,也说不定,和大臣们想的一样!”老的意味深长。 少的一激灵:“丽妃只是陛下的……挡箭牌?” 老的沉声道:“你我皆知,陛下绝不是真正的荒.yin之人!他做出伪装,必然等着一个机会!” 十莲插嘴:“但是,他在刚才不是说了不是丽妃的错吗?” 老的笑而不语,少的若有所悟:“因为丽妃是妖王,在象王杀来的时候可以保护他?” 十莲不服气:“所以是丽妃被感动了,奋不顾身?不对,皇帝也拿大龙保护丽妃呀!你们人族为什么要想得这么黑暗,我看他们就是彼此相爱!” 老的叹息一声:“愿意承担起大楚灭亡的责任,愿意从小到大伪装隐忍自己,愿意亲身上阵杀敌,这样一位陛下,岂会因为爱情冲昏头脑,他是要做大事的。或许陛下的确是喜欢她的,但是帝王的爱情,哪有那么简单。” 少的突然问:“父亲,你怎么知道那么多?对了,还有你到底是谁!?” 老的站起来,整理衣袖,轻轻咳嗽,一脸壁立千仞无欲则刚:“我本来想着以死报国就算了,没想到和你小子的一番话引起了始皇陛下的注意。” “你老父亲我不才,已被指为日后的太子太傅,以后上朝时站第一排。” “太子?”少的疑惑。 “还在肚子里呢。”老的转身,对着有些茫然的十莲说,“这位小莲王,我们的莲花都拿错了,你拿了我的,我拿了陛下的和你的。不过好在陛下什么都知道。” 他递出了一片莲花,十莲接过后还有一片在他手里。 他手里的那片写着:丽妃曾对我脱口而出万万不可杀人皇。其对皇帝有爱,皇帝不妨怜之。 而十莲手里那张写的则是:有女子若莲,身具凤命,今你具其形,封后时可引凤而出。 十莲望着这位日后的肱骨大臣,不由心想:嗯?他也是那什么二五仔吗?人族中有我们妖族的人?不然阿略为什么要给他传花瓣? 不对,这样说的话,皇帝也是我们的人! 作者有话要说: 十莲:连人族的头头都是我们的人,就很开心。 一定程度上讲对了。(人族头头林行韬) 那么,为什么林行韬要给还没出生的孩子安排太傅呢,因为——小朋友就要有小朋友的亚子,好好毒树。 如果有谁最近要高考了,也一定要好好毒树! 神道功德(五三) 上一回有蛟化龙是在四百年前,当时空中雷光阵阵, 每一层电光落下, 便有白蛟长角、增趾, 最后化为真龙。 当时有楚王册封, 有道人祝祷,有百姓跪地祈祷。 而如今, 一道道惊雷从空中连绵劈下,电光不绝,犹如一条条长龙垂下了自己的龙尾, 轻易地割裂了天空。 小猴王几乎睁不开眼, 隐约看见孔雀公子微动的嘴唇。 三十一、三十二、三十三……四十七。 他在数有几道雷劫。 他们将目光移到位于雷层之下的人影身上。 黑蛟在雷光中穿梭,鳞片被电光打落又飞快地重生, 落下的雨都有着微微的红色。映在人形身上, 就是皮肤的龟裂和愈合, 细细的鲜血从额头流下,流过挺直的鼻梁,流过疏离意味的嘴角。 然后鲜血分成两道从指尖流下。他的脚下,已经形成了一个小小的、雨水都打不散的血泊。 在场的人、妖没有人说话, 似乎整个天地都是没有声音的,就连风声雨声雷声都被一双血红的眼睛收进眼底。 陈绝缨稳定着手臂,力透纸背,突然间,举着白纸的文人全部跪了下去,白纸飘落在他们背上。他们驮起了一条画上的龙。于是陈绝缨从站在高处举笔作画成为了弯腰低头。从发梢滴落的雨水透到了心底, 有些发凉,她慢慢挺直了腰,双腿却挨在了地上。仿佛有什么重担被她跪着的人担了去。 王运和张及人一人握枪一人握戟,默默地对视了一眼,然后低头,像两尊收力的雕塑。 五颗星辰聚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