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插上翅膀一口气飞到阿房宫。 夏无且当然着急,仅凭赵高的寥寥数语,尚无法判断姬丹目前的情形,此刻他只能寄希望于妻子寒若能够稳得住局面,一定要撑到自己回来。 · 话说就在姬丹吐血晕厥,众人六神无主之际,杜心兰的突然闯入无疑将一池浑水搅得更乱。 “你怎么进来的?!”嬴政的面色难看到了极致,当然并不完全是针对杜心兰,谁在这个时候触他的霉头都不会给好脸色。 不过,杜心兰显然根本不在意,指了指虚掩的房门:颇为无辜道:“门没锁,也没人拦着,臣妾为何不能进?” 嬴政刚要发飙,此时床上的人发出一声细弱的嘤咛。 他再也顾不上其它,赶紧转过身,只见姬丹慢慢睁开眼,神智将醒未醒,嘴里却在反复念叨:“保孩子……” 听着她的呓语,寒若突然间怎么也下不了手了。 嬴政正欲催促她们快些动手,不料杜心兰偏偏在这时又抢过话头道:“愣着干什么?人快醒了,赶紧准备着,再耽搁下去王嗣就危险了。” 嬴政正欲斥杜心兰多嘴,没想到对方一反常态地挽起嬴政的胳膊,二话不说便将他往偏殿带。 看到杜心兰眼神有异,嬴政当即意识到对方定是有话要单独对自己说,于是由着她将自己拽到了偏殿。 “有话快讲,讲完就出去。”也无怪乎嬴政没好脸色,爱人命悬一线,这时候搁谁谁还能淡定得了。 杜心兰淡淡一笑,并不把嬴政的态度当一回事:“臣妾已经想办法将端华夫人支走了,现在这里都是自己人,王上有什么话尽管说,有什么火气尽管发,臣妾洗耳恭听。” 嬴政刚想说“谁跟你是自己人”,蓦然意识到杜心兰的话里分明带着几丝揶揄,脸色瞬间又阴了几分:“你是说,寡人在无理取闹?” “难道不是吗?”杜心兰面色不变,振振有词,“臣妾本意是让王上早做决断,谁知王上才来了几时,丹meimei便吐血昏迷。不是臣妾多嘴,就算您执意要保大人,也不该当着丹meimei的面说出来,更不应该说那些绝情之言刺激她。丹meimei要是真有个三长两短,怨不得别人,王上自己就是罪魁祸首。” 嬴政冷冷地启唇:“放肆!” 孰料杜心兰非但没有闭嘴,反而继续不怕死地说道:“臣妾出身低微,一向放肆惯了。何况臣妾就算放肆,也并未胡言乱语。王上扪心自问,即便弃小保大成功,等丹meimei醒来,发现孩子终究还是没了,她还能活得下去吗?” 嬴政不由得想起之前姬丹那句“绝不独活”,不禁暗暗攥住了手掌心,嘴上却依然在硬撑:“她还想寻死不成?!寡人定不会让这种事情发生!” “王上可知,能救回来的都是不想死的。若一个人铁了心求死,任凭王侯将相或是大罗神仙都无力回天。退一万步,就算王上把人救回来了,一天十二个时辰寸步不离、眼睛不眨地守着,又能怎么样?让她像行尸走rou一样活着,这难道就是您想要的结果吗?” “你的意思是,让寡人眼睁睁看着她死?”嬴政恨不得要掐死面前这位杜良人了,他甚至怀疑这个印象中相当明事理知进退的女人今天是不是吃错了药,又或者是真的活腻了,否则怎么会如此胆大包天,上赶着再三触他的逆鳞。 比之更令他恐惧的是,他渐渐意识到杜心兰的话是对的……丹儿说自己不会独活,就一定做得到。 任他呼风唤雨、只手遮天,也留不住——无论是对方的心,亦或是人。 “臣妾可没这么说!”杜心兰不慌不忙地解释道,“臣妾的意思是,王上这么呛着,对丹meimei的身体极为不利,倒不如随了她的意愿,就让她把孩子生下来。若上天眷顾,母子平安,自然是皆大欢喜;若这孩子没福分,相信丹meimei也不会怪王上的,这与舍小保大有本质上的不同。” 嬴政薄唇紧抿,盯着她看了良久,又皱着眉问出一句:“若是母子俱损呢?” 杜心兰一摊手:“那也是天意,王上只能节哀顺变了。” 嬴政嘴角一抽,只给了面前人了一个字:“滚。” 杜心兰从容不迫地退后,恭敬地行了个礼:“王上应知,明君皆善于纳谏。这该说的不该说的,臣妾都说了,究竟听与不听,全凭王上圣心独断。” 一番话毕,便躬身退至门边。 都说“雷霆雨露,皆是君恩”,身为后宫众妃中的一员,杜心兰从不把君王的雨露看得多重要,今儿个却三番两次险些被雷霹到,不用嬴政开口,她也知道自己该滚蛋了。 岂料就在她转身,一只脚踏出偏殿门槛之际,背后忽然传来了嬴政低沉的声音:“就听你这一回。” 作者有话要说: 正主发了个惊天巨糖,瞬间又有了码字动力,觉得自己还能再战五百年! 第198章 救命秘方 姬丹觉得一点也不难受了, 不光如此,身体轻盈得如同一片羽毛,仿佛风一吹就能飞上云端, 这种身轻如燕的感觉让她开心之余又免不了有些不踏实。 想想也确实古怪得很, 像这样全身上下舒畅轻灵不是挺好的吗, 有什么不对呢? 可她觉得, 就是有哪里不对劲,好像自己就应该病恹恹的, 这又是为什么呢? 脑子里像是塞了一团浆糊,姬丹伸了个懒腰,慢慢睁开双眼…… 视线不是很清晰,她眨眨眼睛,正准备翻个身, 忽然间感到自己被一双手臂抱起,接着落在了一个人的怀里。 那是一个女人的怀抱, 软软的、香香的,让她不由自主地想起自己的母后,从而自心底油然生出深深的依恋。 孩子对母亲最原始、亦是最本能的依恋。 真的是母后吗? 可为何明明是自己的母亲,她却一点印象也没有? 可若是真的毫无印象, 那么这种极致的亲切感与熟悉感又是从何而来? 姬丹忽然很想抬头好好看一看对方的样貌, 她也确实仰起了小脸,然而眼前却只有一个模糊的面廓剪影,勉强看得出是个衣着华丽的年轻妇人。 似有若无的馨香在鼻息间萦绕,姬丹能清楚地感觉到自己被那女子抱在怀中, 对方正温柔地拍着她的后背, 一下又一下,嘴里哼唱着蓟城当地的小调。 北国的民谣大多豪迈激昂, 让人热血沸腾,却不知为何被妇人唱出了一抹妩媚与淡淡的悲凉。 听着女人的轻声吟唱,姬丹鼻腔里酸酸的,心里也是酸涩的。 她想哭,但又哭不出来,嘴巴一张,只能发出“咿咿呀呀”的声音,像个未足周岁的婴儿…… 等等,为什么像个婴儿?自己不是早就成年了吗? 姬丹越往深了想越感到哪里不对,她努力撑起身子,奈何自个儿虽身子变轻但力气也相对变小了不少,几经折腾非但什么也没做到,反倒让对方把她抱得更紧。 大约是人变小了,情绪也跟着变得不稳了吧……姬丹心里一着急,鼻子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