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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一觉得自己真该在封如故醒来前就把他还给罗浮春。 自己的试情玉咒法未解,却惹来了这个麻烦,无端扰乱心弦,当真是自讨苦吃。 如一掩住心口,谨慎地藏好那一点秘密,随口一应:“哼。” 封如故拿指尖好奇地点了点他的唇畔:“你告诉我,除了‘嗯’,‘唔’,‘哼’,这张嘴是不是不会发出别的声音了?” 话一出口,封如故便觉得这话仿佛不大好,有些不端正的意思。 果然,如一被他指尖一点,从唇畔到半张脸都涨红了,冷冰冰道:“云中君莫要胡闹。” 封如故又做了错事,索性自暴自弃地往他后背上一趴,细听着他的心跳,并屈起指节,按心跳节律,轻敲着如一后背。 他并不觉得这是戏弄,只觉得敲出的一篇音律速度不明缘由的越来越快。 还没等他想出个所以然来,如一便将他半强硬地扔下后背,背对着他,冷声道:“已至青冈,云中君打算如何?” “卅四叔叔该是还没到。”封如故早已习惯了在如一那里的冷遇,看一下时辰,自语道,“我们先去找附近的道门落脚吧。我记着这附近似是有一个,叫什么青阳来着……” 如一还是更关心如何解试情玉的事情:“林雪竞会来吗。” 封如故好奇反问:“你急着见林雪竞,是有什么事情吗?” 如一强撑着矢口否认:“无事,不过随口一问。” …… 接到云中君递送来的名帖,青阳山上下立时起了一阵小小的sao动。 青阳山由一对年轻的兄弟管领。 这两兄弟乃道门后起之辈,一主文,一主武,他们并未见过封如故,也并未在遗世中蒙受其恩德,不过是尊其“君”字称号罢了。 兄长关不用性情稳重,得知封如故来访,并不急于出外相迎,而是一边梳洗,一边与弟弟关不知交谈:“他来,左不过是为着青冈中道门弟子被杀一事。那唐刀杀人者想必也不会留于青冈,怕是早早流窜到别处了。我们速速交代,速速将他送走,也省却一个麻烦。” 关不知是个气质桀骜的青年,儒冠博带也无法掩住他通身的傲气:“道门都说此人挟恩图报,张扬自傲,是个疯人癫士,道中之邪。我倒想看看,能叫众家道门畏惧成这样的,是怎样一个混世魔王。” “莫要生事。”关不用皱眉之余,不忘给弟弟正了一正儒冠,“与风陵相比,我们只是小门小派。招待他一番,再平平安安将他送走就是。” 关于云中君的传言,道门中林林总总,版本甚多。 本来,关于他的传言是有好有恶的,但本着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的道理,传到关家兄弟耳中的,多不是什么好话了。 众多印象叠加起来,在亲眼见到封如故之前,兄弟二人心中已经大致拼凑出了一个面目整体模糊、局部可憎的封如故来了。 收拾停当后,兄弟两人匆匆赶往殿前,拜会君长。 殿前站了四人。 首先映入他们眼中的是长身如玉的如一。 像他这样有出尘之态的僧人,是天生就该夺目的存在,关不用远远看见他的风采,便暗暗喝了一声彩,对他揖上一揖,又在人堆里寻找封如故的行迹。 两个和尚自然不是他们要找的云中君,除去他们之外,还有两名身着道君服饰之人。一个温润如玉,与传闻中云中君的形象不大相符;另一个器宇轩昂,有几分年少轻狂之态,倒与传闻有几分相似。 修道之人的外貌自是不能以常理估计,于是,关不用向他一拱手,俯身欲拜:“云中……” 在那青年被关山主的大礼惊得倒退一步时,从两名年轻道君身后遥遥举起了一只手来:“在这儿呢。” 手的主人垂下胳膊来,就势捂着嘴打了个哈欠,同时站起身来。 “这花开得很美。”封如故指着他刚才蹲着研究了很久的一丛兰花,“我可否收些花种给师兄?” 这话显然不是爱花之人说得出来的话。 正如封如故所言,他对花草移种的知识是一窍不通,只觉得天下花木都是靠一把种子长出来的。 因为打了个哈欠,他的睫毛挂上了一点泪花,竟是个爱娇的模样, 关家兄弟两个呆了一阵,左看右看,也无法把眼前的封如故与那个传闻中的疯癫道人联系起来。 待他们回过神来,关不用知道自己险些闹了大笑话,急忙上前几步,行礼补救:“不知云中君到此,在下……” “闲话少叙。”封如故打断了他的话。 “对对对。”关不用早早猜到了封如故的来意,急忙道,“道门弟子在青冈遇害一事,的确是我们看顾不周,致使狂徒在青冈地界肆意行凶……” “我不是要听这个。”封如故往前走了几步,左右张望一番,毫不客气道,“我来此调查,怎得就这小猫两三只前来相迎?是青阳山山中无人吗?” 封如故一来便摆出如此大的谱,关不知虽然欣赏他的不俗相貌,可心中也渐生了不快。 ——青阳山和其他道门不同,根本不欠你云中君什么,你凭何到此作威作福、指手画脚? 关不用如实作答:“回云中君,目前山中弟子共计三百六十名。” 封如故的下一个要求更加狂妄:“发通令给所有弟子,说云中君到山中来了,叫他们前来拜会。” ……果真狂悖! 关不知含讥带讽道:“云中君当真是好大的派头啊。” 封如故粲然一笑:“这不是应当的吗。” 关不知没想到封如故竟比他想象中更令人生厌,实在气愤,竟是径直拂袖而去。 关不用倒比他那年少气盛的弟弟要更沉得住气,客气了几句,便转身发令去了,只是走时的面色也不很好看。 一旁,罗浮春早替师父尴尬得抓耳挠腮头皮发麻,等人一走,便忙不迭地叫起苦来:“师父!你何苦到了一处道门就得罪一处道门!” 封如故瞟一眼自家傻徒弟,正要抬手敲他脑袋,便听如一在旁道:“他本意并非如此。” 封如故愣了愣,才反应过来,如一是在替自己说话。 只是一句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