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逊于他的普通人破解。 不过都已经被破解了,再去追问为什么也没有道理。 加文没有否认,他抬起头,看向了神座上的人。 他的眼睛在这瞬间一阵刺痛,然后就是一股从头顶传来的压力,硬生生地压着他往下摁,强迫他低下头去。 加文没有低头,但是他的双足却深陷进了底下,周围的地面阵阵崩裂,裂纹如同蛛网一样蔓延开来,地面喀嚓喀嚓作响。 他唇边的血溢了出来,“滴答”一声,掉落在了地上。 康斯坦丁扬起的手在半空中停顿,终归也没办法狠狠心继续压下去。 如果他足够冷漠,真的像是神话传说中的一样,摒弃所有感情,自然可以毫不犹豫的镇压面前的人。 但凡一个人活着,就会有感情,也会有爱恨,自然会有心。 这都是人之常情。只能听从,难以忤逆。 加文来到他的神座前,昂起了头,他明明狼狈到了极点,射过来眼神却依旧如同剑一样锐利。 他的眼里是连神都为之动容的决心。 康斯坦丁蹙起了眉,缓缓放下胳膊,道:“看在你曾多次帮过我的份上,我纵容你的狂妄。” 他的声音里不带一丝感情,真的就像是神面对自己的信徒一样。 但是内心什么想法,恐怕也只有自己能知道。 加文直视着康斯坦丁,视线近乎贪婪,那是他朝思暮想的一张脸。 并非这张脸多么漂亮惹人瞩目,只是因为这是除夕的脸。 他养除夕的时候从来不求回报,实际上他一开始总是把除夕当做自己的孩子,哪有父母等着孩子回报自己的?养育孩子获得的快乐,已经是作为家长的全部报酬了。 但是他也确实从除夕那里得到了回报。 他得到了除夕全部的,孤注一掷又一往无前的爱意。这种爱不尖锐但狭隘,既执着又笃信。 他茫然无措了很久,又花了很多的时间去接受。 到后来,加文已经习惯在自己的未来里安排好除夕的位置。 但是他的除夕不见了。 加文盯着康斯坦丁看了很久,最终只问了一句话:“我的除夕呢?” 神座上的神灵垂下了金色的眼。 然后,从鼻腔里发出了一声轻蔑无比的嗤笑,却不知到底是在嘲笑谁了。 “你还不明白吗?除夕只是你自己的臆想。从来没有什么除夕,至始至终只有康斯坦丁。” 青年低下了头,牙冠在此刻咬的死紧,却又有些控制不了的打颤。 康斯坦丁没有去打扰他。 总归要给人一个时间接受。 “星元历1417年,7月21日。”在一片死寂之中,加文突然开口道,“你第一次离家出走,回来之后给我写了检讨,说以后再也不会离开。” 他从怀里掏出了一封信件,是除夕写的检讨书的拓印件,原件已经跟着空间纽的损毁一同消失不见,这是加文拜托圆圆从他帝国的私人账号上拷贝回来的。 他十分倔强地,顶着康斯坦丁不解的目光,摊开这张纸。 上面写了满页歪歪扭扭的字,很丑,有些还用的拼音,翻来覆去都是一个含义,“papa我错了,对不起,我不该离家出走,以后不会了。” 末尾是除夕的签名,还有一个小小的手印。 仔细一想,竟然已经是十多年前在深蓝军校时候的事情了。 那时候宋少羽还活着,加文也刚刚成年,乐清辉还只是学长,赵容华还是赵阀的三公子,就连卿仪也整天没心没肺嘻嘻哈哈。 这封检讨是他写的。 康斯坦丁记得这件事。同样也记得那时候的心情。 他还记得更多的事,比如胳膊断了都不嚎一下的人,竟然也会因为找不到他而落泪。 康斯坦丁的心不免微微感到刺痛,就像是过去那段岁月里,最后不甘心的反抗,恳请他去挽留什么。 但是他不会。 他不会屈服于命运,更不可能屈从于虚无缥缈的感情。 “我的神官。”康斯坦丁冷漠地说着,“你的年纪已经不小了,为何还如此天真?” 他抬起了手,轻轻一挥,加文手里的纸在这瞬间变成了一阵粉末,如同细沙落下,全了最后的颜面,也断了最后的念想。 这座神殿突然变得很冷。 冷的骨头都有些僵疼。 “好。” 加文抬起手,慢慢解开了自己脖子间的绳索。 这是一根细绳,上面挂着的是一枚有些变形的戒指。 “七年前我离开圣山,您赐予了我天行令,常思剑,以及一枚戒指。”他笑着说道,“我都还给你。” 康斯坦丁没有接过,他稳稳的坐在神座上,没有因此显露出任何多余的表情。 于是,三样东西被加文放在了地上。 他的动作很轻,一点声响都没有发出来。 “我不知道元宵现在怎么样。如果他已经出生,我不奢望您承认他的身份,但是希望您善待他。如果你不愿意养育,可以托付于我。如果没有出生……也没关系。您是神,我尊重您的任何决定。” 康斯坦丁没有回答他,只是眉间微微皱起。 加文站了起来,重新低下了头,语气变得谦卑而恭敬。 “你的神谕是我行动的准则,你的威严是我誓死捍卫的荣誉,永生的神灵,愿你的圣光与火显明,再一次降临人间,使世人归顺。” “我愿成为天之琼矛,神之利剑。” “从此以后,我将摒弃情爱,您是我唯一侍奉的真神。” 同样是在这座神殿内,七年前,他对着同一个人说过同样的话。 这是戒律神官的誓词。 不同的是,那时候的加文虽然什么也不记得,但是却依然按捺不住满心欢喜,高兴于自己又朝着康斯坦丁靠近了一点。 而现在,康斯坦丁已经明确的告诉他,你的除夕不在了,也永远不会回来。 加文最后的期望也碎了。 他说出的誓词,只是为了道别,既是和除夕,也是和他自己道别。 * 加文谢绝了其他神官的晚宴邀请,终于回到了自己在圣山上的住处。 虽然七年没有回来,但是这里并没有荒芜,一直有侍者定期洒扫。 他突然觉得自己很是疲惫,无心修炼。翘着腿在床上瘫痪了半天。 瘫了半天,加文终于缓过了神,缓过神后变的很是后悔。 “我他妈,怎么为了装阔佬,把常思剑也还回去。以后和人打架用啥?” …… 还有,康斯坦丁给他的最后一样东西是黑色的鳞片。 加文一直不知道有什么用,东西放在角落里吃灰,刚才都没想起来。因此这片龙鳞还在他手上。 加文在丢不丢的边缘徘徊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