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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眼下“事业”。 血煞生前居无定所,流浪,四海为家。死了,那就安居在这里吧。 刚刚断了的泪珠再次倾泻而下,落在雪地上,化在手背上,渗进深坑。 血煞,世界为何对你这么残忍?活着,被世人恶意抨击。如今,死了,怕是少有人记挂。 若是没有遇到我,你是否还会过着随心所欲的日子?是否不会遭受灾难? 如果,我不曾出现,你是否会遇到更好的人? 情深似海,斩不断的悲伤,话不了的离愁,空终是哭出声来。 风声,哭声,声如泣血,悲伤,痛苦,揪心,难以忘怀。 坑挖好了…… 她轻轻地抱起男人,再轻轻地放进去。整个过程,缓慢而小心翼翼。 她双腿并在一起,弯曲,一手环绕过双膝,另一手紧紧握着男人僵硬的手,一动不动。如此,便是一天一夜。 过程中,她不曾说话,只有哭泣。 天气放晴,冰雪开始融化,她缓缓放下男人的手,低头,在他的唇上落下一吻。 “走好……” 冰雪开始融化,少女的心却依旧冰冻。她再度徒手将土埋下,寻来一根树桩,劈成两半,做了一个简单墓碑。 她并没有离开,而是一直倚靠在墓碑之上,就好似靠在他的怀中。 夜深人静之时,她总会做这样的梦。 她逃出研究所,惊慌失措,一不小心撞到一个男人。那男人的声音很不好听,粗哑干裂,她却觉得温馨。 他问“你没事吧?我送你去医院?” 语气极其担忧,自责。 自此,她和他的故事开始了。 男人温柔细腻,照顾周全,殚精竭虑,从来都不嫌弃她是个瞎子。 他总会牵着他的手,用粗劣简单的语句介绍周围的美景,带她“看”电影。 他对她感情,如此深厚。在得知自己被抓之后,甘愿被人利用,却从不怨恨。 177他总说配不上 他总是说自己配不上她,可他哪里知道其实是她配不上他。 她是一个被囚禁的奴隶,是一个被人嫌弃的实验品,是所有人眼中的“物件”。她没有自我选择权,是个瞎子,单纯到愚蠢的地步。 有时候,她不明白血煞究竟看中了她什么? 她的世界没有光明,只有黑暗,只有寂寞,她从不知幸福是什么感觉。 直到遇到血煞,她那颗平静的心,兴奋起来。男人那温暖的怀抱,虽难听却轻柔的声音,让她只觉能够活在这个世界上,真好。 他说他很丑,脸上有道疤,大部分人都不喜欢他。 她觉的如他这般夸张地形容,鄙视自己容貌的人,这个世界实在是太少了。 她又看不见! 一向单纯简单的她生出调戏心思,双手紧紧捏着男人僵硬粗糙的皮肤之上,笑嘻嘻道“你是最帅的。” 男人似是被取悦,捂着嘴巴,笑着“空,以后我会一直守在你身边,照顾你,保护你。” “不会觉的保护一个瞎子,很麻烦?对你来说是拖累吗?” “不!”男人慌张接话,“若是没有你在我身边,我只会如以往一般,像个没有思想的傀儡。” 男人不擅长说情话,总是挠着后脑勺,傻兮兮地笑。 她总会在漆黑的世界中,勾勒出男人的傻笑模样浓眉大眼,贯穿右眼的刀疤,不好看也没型,像大香肠一般的粗厚嘴唇。 真可爱! 她扑哧笑出声,鼾傻大个更加不懂,无措,挠了挠头。 在这深林之内,她们共同生活了三年,直到她被异能研究所的人抓去,好似平静湖面的生活,忽然落入一颗巨石,荡起巨大波浪。 她和他的生活变了。 她曾想若血煞不在这世间,那么她便也跟着去吧。 如今……浑身是血,坚定,弯曲的女人背影浮现在眼前。 她靠在墓碑之上,毫无焦距的瞳眸之中,闪烁着坚定亮光,缓缓开口“血煞,等等我,好吗?我可能会来晚一点……” 层层密密的枝条纵横交错,铺天盖地,遮掩住本就不强烈的日光,投射下一片片阴影,掩盖住女人的神情和悲伤。 她守着他的墓,不离不弃,困了,便伏在旁边睡。 累了,便会和他的墓碑说上几句贴心话。 伤心了,她毫无顾忌地将所有委屈轻吐而出。 如此这般,便是十天。 十天之后,寒冬渐渐消散,阳光大绽,洒下璀璨,温暖人心。她擦了擦又痛又肿的眼睛,“看”向天边白云,笑了。 释放,充满希望。 她该回去了,回到池姐身边,将血煞的职责扛起,守护池姐。 麻雀成群结队地落在枝桠之上,叽叽喳喳,似是在交谈着什么。欢快,怡然自得,忽地,四散而飞。 密林深处,褪去白雪的大地,露出崎岖不平的表面。大树之下,隆起高高一层土坡,上面立着一个木头所制作的墓碑。 他等在那里。 她迟早会回到这里。 在这过去的十天内,乔小池过的并不好。 漆黑世界,沉寂,看不到边的尽头,心脏怦怦跳动。 在这寂静的空间内,发出回响。 “怦”,“怦怦”,“怦怦砰”,心跳不断在加快。忽而,五十米开外之处,出现一圆形光圈。 光圈之内,站着一个人,短发,白裳西裤,坚挺脊背,身体周边释放着淡淡光芒,将这个人衬地仿若太阳一般。 “铭仔?” “铭仔!” 乔小池加快速度,快速跟上,可不管无论如何,都跟不上那背影的速度。 黑暗渐渐变浅,直至消散不再,转而出现蓝天白云绿野,还有红花——娇艳欲滴,蓬勃朝上,那般鲜艳,让人惊叹。 这是一片玫瑰园。 那背影还在前进,乔小池迈开脚步,快速跟上,根本动不上分毫。发现此事实,她索性停下脚步,视线紧紧追随那抹熟悉的背影。 这里没有红玫的身影,只有她,以及一个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