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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太多,说出这糊涂话?本宫听闻北廷多淑女,王爷还是回去觅良缘为好!” 他将一条腿搭上窗台作势要爬进来:“还是不了,本王觉得六殿下就挺好的。” “你给本宫出去!”说着抄起背后桌上那薄胎的瓷壶扔了过去! 北堂晖歪头堪堪避开,那精致的瓷壶咣咣砸在了房外的回廊上,而他已经用力一撑,翻身跃了进来。 “别过来!” 房顶上应该还有卫珉莺给的几个暗卫,都是些身手不错的,她在心里暗暗盘算若是大叫一声,是暗卫来得快还是北堂晖伸手掐死她来得快。 北堂晖充耳不闻,一步一步逼近她,寝殿里只点了几根蜡,昏暗的烛火衬得他那张精致的脸忽明忽暗的,比门口恫吓小鬼的贴画还吓人! “鹇儿啊......” 她已避无可避,靠在背后的墙上,心里已闪过无数个主意,却被自己一一否决,只觉得欲哭无泪。 心说这东西到底是怎么被她招上身的啊! “王爷请自重!” “本王不自重如何?”那张脸压下来,离她的鼻尖没有一掌的距离,呼出的湿热气息,一下一下洒在她的肌肤上。 气氛已经有些太过暧昧。 卫珉鹇瞪大了眼睛:“您不能,这么不矜持!” “……” 北堂晖噗嗤一笑,整个人身上那种迫人的气息瞬间散去,将腿一跨,坐在了她的妆台前:“好了好了,不逗你了。” 她暗暗出了一口气,若不是还想要点面子,简直想伸手拍一拍跳动得太厉害的心。 “......” “本王受人所托,过来看一看奉康公主长得什么样子罢了。可惜,你太小了,本王无甚兴趣。” 曾几何时,北堂曜那个杀千刀的也说过一样的话,卫珉鹇气得胸脯上下起伏——当然,主要还是被他吓的。 “王爷受谁所托?” “一个......你认识的人。”他漫不经心地打开她的妆匣,里头还有今天戴的东珠头面,那东珠一颗颗有小指头那么大,光泽亮人,看着就是上品。 “本宫认识的人?” “丫头,你知道很多人想要你的命么?”他手里捏一个那东珠头面里镶着最大颗珠子的插梳,不经意地问道。 她老实地点头:“知道。” 要她命的人多了去了,明里的,暗里的,当真是哪哪都是刀枪。 “你们南朝的人鬼心思真多。”北堂晖伸手抽开另一个格子,卫珉鹇瞳孔一缩:“王爷——” 那个匣子里装的是一只檀木云纹的簪子,北堂晖一愣,也有些意外,将它取出,仔细看了看,脸上忽然多了一种莫名其妙的情绪:“你......” 那是北堂曜的檀木云纹簪。 “......” “噗嗤!”他当真是笑了,笑得爽朗又开怀:“差点唐突了弟妹,莫怪莫怪。” 卫珉鹇:“您想多了,真不是这样的......” 他的指头抚摸过上头精致的云纹,那簪子看着有些年头了,檀木打造的簪身光滑无比,“这东西不能轻易示人的,他既然能给了你,证明你至少......是他肯定的人。” 什么叫他肯定的人...... 这东西就是他们俩结盟的一个信物...... 这位王爷你真的想太多了...... 北堂晖对她更好奇了,手支在下巴歪头打量她,按说一个公主罢了,有人重筹托他来坏她名声;有数十身手不错的暗卫守在四周;有卫瑜鹔的格外关照;现在,她手里还有他那皇弟身边重要的物什。 “看着也不是很漂亮,小鹇儿,你告诉本王,北堂曜看上你什么?” 北堂晖这一句话踩中卫珉鹇三个雷区,气得她差点抄起八宝格上的重彩大瓶丢过去:“王爷,祸从口出的道理应当懂得才是!” 北堂晖开怀极了:“那本王说点你爱听的,小鹇儿,你近日得多注意一些身边的人,本王观你印堂发黑,怕是有血光之灾啊。” ...... ‘本王观殿下印堂带灾,如果可以的话,今日......水边就别去了吧。’ 得嘞,这肯定是亲兄弟没跑儿了,拿来唬人的话都是一模一样的。 “王爷没什么事就快走罢。” 他从妆匣里又掏出一块帕子,把那簪子卷吧卷吧往自己怀里塞:“这个,本王帮殿下收着。” “王爷怎么能随意拿别人的东西!?”她上前一步要阻止,结果北堂晖抬头看她一眼就笑了:“别紧张嘛,不然这样,本王拿这个和你换,九皇弟怪罪起来你就拿这个给他顶账。” 说着从袖口掏出一物塞进了她手里,还冲她俏皮地眨眨眼,北堂晖那容貌当真是蛊惑人心,她下意识就握紧了手里的东西,低头一看,是另一支檀木打的簪子—— 和北堂曜那支很像,不过更精致,也更华丽,簪头雕着和北堂晖身上纹饰一样的朱雀纹。 卫珉鹇把眉头一皱:“这恐怕是王爷身份象征之物罢?本宫不要。” 身份象征的物品她身上也有,那块铭佩就是,是顶重要的东西。哪里像他们的,随手就送了出去,跟不要钱似的! “所以六殿下可得好好保存,这可是咱们的定情之物。” 卫珉鹇:“?” 北堂晖抽手把簪子拿起来,轻轻别在了她发间,没有梳复杂的发髻,只随意挽了两个小包包,他也是第一次给女孩子挽发,弄得乱七八糟不说,还把她的头发扯得生疼。 “放手!” “小鹇儿,北堂曜是有未婚妻的,你可知道?”北堂晖低头,看着她的眼睛说道:“本王不知道他为什么把云簪给你,但是......看在卫瑜鹔的面子上,本王再对你多说一句,北堂曜对于你,或许真不是什么良人,小鹇儿,三思啊。” “王爷想多了,本宫和崇云王爷当真没有那种关系!”她伸手要拔下头上的簪子,北堂晖捏着她纤细的腕子:“哎,别啊,这东西北廷多少闺秀想要都要不到,你倒好,弃如弊履。” 卫珉鹇拿眼睛瞪他,那眼神凶狠地像个张牙舞爪的虎崽,北堂晖看着她有些熟悉的眉眼忽然想起了什么,轻声笑道:“这条路上太辛苦了,也是为难你了。” 她登时一愣,眼底露出迷茫的神色。 “簪子收好,必要的时候可以拿来找本王。” 说着转身,大步往门口走。 卫珉鹇站在阴影里,忽然轻声问了一句:“王爷是受他所托?” 北堂晖脚步没有停顿,伸手挥了挥算是告别,拉开她寝殿的门,那一身赤色朱雀的袍子扫过门槛儿,转了个弯,消失在夜色里。 今年的初雪纷纷扬扬从天空落了下来,北风席卷着细碎的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