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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怪我!”北堂曜狠狠剜了他一眼,转身要走,北堂晖反手捏住他的肩膀:“你和她不合适,你的事,她不适合陪着你,这丫头又没做错什么,为什么要陪你在这人间沉沦?” 北堂曜没有回他的,大步走出了长乐宫的西殿。 陪他在这人间沉沦吗? 为什么不呢? 她只能陪着他! 到死都只能死在他身边! 谁让那一夜风雪太盛,谁让那一树绿萼梅盛放得太香,谁让她......要靠近他,走近了也好,那这辈子...... 都别想逃了。 第五十八章 北堂晖微微侧着身子站在元启帝面前,身边跪了一地的太医,足有十来个,为首的那个两鬓和胡子都雪白了,他说:“禀陛下,六殿下病情稳下来了,只是失血过多,且二次毒发攻心,怕是......要昏迷好久。” 元启帝一听人救回来了,松了一口气,点点头:“没事就好,要用什么药尽管开库去取。” 那些太医行了礼便都退下了,堂上留下伺候的李有福和北堂晖、北堂曜兄弟,卫瑜鹔,还有刑部几人。 “多谢定远王爷施药,否则朕这女儿怕是......”元启帝想起那时候太医院十几个太医跪倒一片,颤颤巍巍地说奉康没了就后怕,那样一个女儿,长得那么像他,十几年如一日被捧在手心里娇养长大的,怎么会就这样没了? 他目眦欲裂,这时候定远王递了牌子赶过来,说愿献上北廷秘药,能救她。 果然不过两盏茶的功夫,奉康当真有了气儿,太医院的人施针逼出了剩下的毒血,她这条小命在鬼门关呆了一会儿终于是被捞了回来。 还好,还好救回来了...... 北堂晖拱手行礼:“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陛下不必客气,能救了六公主就好。” 北堂曜站在他身边,面色苍白,他下水把人捞上来的,把自己冻得不轻,浑身上下的皮rou都通红了,皇帝冲他也点点头:“多谢崇云王爷大义。” 北堂曜拱手:“陛下客气。” 谢过北廷的人,皇帝请人落了座,才喝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申有为扑通一跪,开口道:“陛下,花亭中的白玉方糕里有少量的鸠毒,已经请太医院的太医们看过了,栏杆被人提前锯开了,只要稍稍一碰就会断裂,人就会……就会摔进去。” 这是皇帝的家事,北廷的人听着明显不合适,二人对视一眼,双双起身拱手要告退,元启帝见北堂曜脸色确实不好,便挥挥手让他们回去了。 见北堂曜兄弟走了,申有为说:“皇上,这件事情不简单啊!” 他低声道:“臣等查过了,那花亭早在几日前皇后娘娘就吩咐宫人修整,好些日子没人去了,要知道六公主离席之路怎么走都会路过那花亭......” 皇帝想了想,问:“宁康的身子怎么回事?” 卫瑜鹔回话:“日前便有消息说大公主似是有了身子,棠梨宫中日日熏艾。” 熏艾,就是这胎保不住了,保不住的一胎,冰天雪地还要坐在花亭里,这心思当真是司马昭之心了。 皇帝将手里的串珠一扔:“身怀孽种还要嫁祸给姐妹!当真是......蛇蝎般的心肠!” 李有福吓得连忙跪下,心里只觉得皇后怕是要被牵连了,棠梨宫就在长乐宫中,若说棠梨宫里的动静中宫不知道,鬼都不信! 周氏既然知道了,还会出今日的事—— 这可不得了,奉康公主向来是皇帝捧在手心的,眼看就要触了皇帝的逆鳞。 申有为磕头,又说:“臣查过了,叶侧妃的身孕被诊断出来已有月余,却只有长乐宫和麟趾宫少数人知道,皇后娘娘吩咐了她在宫里好生歇息养胎,没成想她却和大公主走到了一块。” 说起叶颉之,皇帝心里涌起一阵厌恶,他冷哼道:“少教。” 卫瑜鹔倒是还有话,不过不方便在刑部的人还在时候说,等皇帝发落完,连李有福都屏退下去后,才对皇帝一一说起。 皇帝听完也是一愣:“什么?” 卫瑜鹔颔首:“臣之所言句句属实。” 元启帝闭了闭眼睛,深吸了两口气,忽然觉得有些疲累,年少时为了这一把龙椅兄弟姐妹间争斗不休,他是那场战争的胜利者,最后踩着九龙玉阶登基,结果好像轮回一样,几十年后还是免不了儿孙也卷进一样的争斗里。 良久,元启帝揉了揉眉头,声音有些沧桑:“瑜鹔,朕要拟旨。” * 北堂晖还是第一次踏进请月院,请月院在上京城偏北一处,院里种了很多奇珍异花,还有几棵苍劲腊梅,枝头开着红艳艳的花。 “九皇弟这院中倒是不错。” 请月院是卫瑜鸣着人给他置下的,一雕一琢俱是精致,规制虽说不大,也半点不失人礼,正堂里挂一副昭君出塞图,正是‘黄沙堆雪暗龙庭,马上琵琶掩泪听。汉室御戎无上策,错教红粉怨丹青。’ 北堂晖背着手看这画,笑道:“九皇弟觉得,若是当时汉室天下无可敌手,王嫱可会出塞去?” 北堂曜撩袍坐下,冷冷道:“六皇兄怎知王嫱在塞外是不是活得比在汉庭时来得自在。” 北堂晖坐在他另一首,陆海潘江给他端上来热茶,他喝了一口皱眉道:“唔,好苦。” “我也不和六皇兄多绕圈子了,皇兄来这南朝做什么?” 他兄弟其实生得很像,尤其是北堂晖也冷起脸,更是两尊玉雕般的天人之姿。 北堂晖又喝了一口苦涩的茶水,吱哇乱叫:“你这茶也忒苦!”一斜眼看他脸色沉重,北堂晖笑道:“别这样如临大敌,九皇弟知道的,我从不愿与你为敌。” 北堂曜当然是知道,否则就算杀不死北堂晖,他也会殊死一搏! 再不济也不可能如此和平地坐在一起喝茶。 “六皇兄不在西关防着西戎蛮子,千里迢迢来南朝,莫非就为喝我一盏茶?” “边关苦寒贫瘠,不比九皇弟在南朝过得滋润逍遥,不如我向大皇兄进旨,来南朝陪九皇弟如何?” 北堂曜转头定定地看他:“你到底来做什么?” “九皇弟不是在查吗?怎么?没查到?”北堂晖笑道,他果真是生得妖娆,笑起来不怀好意得让人心惊。 “逍遥楼楼主,九皇弟好本事啊,天下第一楼竟然是你的产业,果真是我北堂家的好儿郎,只要给一丝丝的机会就能活下去。” “北堂曦竟然容许你把浣剑十八骑带出关?”北堂曜有些惊讶地问。 北堂晖眼里流露出玩味的神色:“多年不见,九皇弟羽翼渐丰,怎么什么都知道啊?” 浣剑十八骑,北廷老皇帝留给北堂晖的第二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