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场人心里都知道,今日之事是冲着长春宫来的呢。 端妃迈步出来:“太后康福。” 六公主也赶紧走了出来,福在端妃背后两步处。 “端妃,你可知罪?明知今日是嘉康公主的及笄礼,竟做下这等恶毒的事情!” 虽说问话是冲着端妃去的,眼睛却是瞪着一旁的六公主,素日太后就不算喜欢长春宫,这一下也是被气狠了,尖细的赤金护甲捏在雕玄武的扶手上。 端妃微微侧头去看隐生:“臣妾不曾做过,隐生年岁还这样小,怎么可能越过重重看守的守卫去毁七殿下的衣裳,这事分明是有人栽赃,望太后娘娘明鉴!” 这话是实话,隐生看着才八九岁,入宫想来不过一两年的光阴,别说能越过守卫了,怕是连宁华殿在哪都找不着地方。 江昭媛大声道:“端妃娘娘这话说得,这贼人被捉住的时候可有数十卫士作证,难不成也是这些个卫士们栽赃端妃jiejie的么?!” 太后可不像皇后,还能闲闲听她们各自辩驳,将手一拍:“端妃可能自辩?” 端妃沉声道:“臣妾当真没有,此事交给羽林卫一查便知!” 隐生也砰砰磕头:“奴婢当真没有,奴婢是被他们......啊——” 押着隐生的卫士一脚踢在她身上,生生打断了她接下来的话,德妃眉头一皱,站出身说:“太后娘娘,屈打成招恐怕不妥......” 德妃的话还没说完,人群中又走出一位,跪在太后面前道:“禀太后娘娘,嫔妾方才出去更衣,也看到了隐生悄悄地进了宁华殿......” 众人看去,皆是一愣,是魏充仪。 一身簇新宫装的魏氏早没有了以前在长春宫中那副怯懦胆小的样子,她本就生得漂亮,今日见礼还细细打扮过,又因为近日颇受恩宠,而神采飞扬的。 她道:“太后娘娘也知道,嫔妾本就出自长春宫,若不是这事......”她说着轻轻瞥了一眼端妃母女。 “做得当真过分了,嫔妾万万不会说的,方才时碰见这丫头,还当是帮六殿下跑腿的,谁知道她竟是奉命来做这种恶毒事的!” 这一字一句直直冲着端妃和卫珉鹇而来,当下淑妃就用帕子捂住嘴角笑道:“魏充仪说什么浑话呢,六殿下办这种事做什么?难不成是看七殿下的衣裳好看,故意要划坏了不成?” 却见一个嬷嬷跑得气喘吁吁,边跑边高喊:“太后娘娘!太后娘娘!七殿下不好了!” 宁华殿东殿外跪倒了一片太医,为首的许太医颤颤巍巍跪在太后面前回话,大气都不敢喘一声。 “微臣无能,七殿下......七殿下......” “你……”江昭媛看太医这样,猛地一惊,被芝梅扶着踉踉跄跄去了里头,卫珉鹭还穿着素锦白锻的衬裙,躺在榻上,却已经面无人色! “微臣无能!七殿下身中剧毒,发现的时候已经……已经……去了……” 太后一听,只觉得血气上脑,大怒:“方才人明明还是好好的——” 许太医回话道:“七殿下中了一种名为海棠醉的毒......” “海棠醉?” 全场皆惊,海棠醉这种毒不算很少见,发作起来症状和鸠毒有些相像,一如曾经魏充仪就给过她海棠醉—— 等等!魏充仪! 卫珉鹇猛地转头看去,却见魏充仪一脸悲戚望向内室,眼底却不见多少难过。 魏氏?好一个魏氏啊,好一个魏氏! “海棠醉此毒,少用一些无妨,缓过劲就好了,但若是大量使用便会害人性命,七殿下的褙子上就是让人撒了许多海棠醉......” 说着拿出一块白帕子在那鹭鸟褙子里襟用力一抹,果然见上头沾了些淡淡的红色。 “来人!给哀家把这谋害七公主的毒妇捆起来!”太后一指端妃,又指向隐生大喝道:“将这犯案的贱婢拖出去活活打死!” “......是!”殿上的好些个嬷嬷犹豫了一下还是上去押住了端妃。 端妃大呼道:“臣妾不曾做过!请太后娘娘明鉴!” 卫珉莺见这情势赶紧对水善说:“快!快去宣政殿请父皇!” 水善个子小,刚要从人群中溜出去,却被高修媛身边的宫人扯住。 高修媛高声说:“你这宫婢,要去哪儿啊?” 太后尖声,激动极了:“看谁敢出去通风报信!都给哀家关起来!整个宁华殿上下的人一律不许放出去!将这毒妇和奉康公主押到寿康宫中看守起来!” 水善也被卫士带走了,卫珉莺跺了跺脚,小心翼翼地拿眼角去瞥太后的脸色。 太后一脸不敢相信,她向来最疼爱卫珉鹭,这一下人都没了,这打击好似让她老了许多岁一样。 宫中向来传消息传得飞快,元启帝知道时,不过刚刚过了半个多时辰,此时他正拿着一卷书细看:“什么?” 李有福蹲着身子回话:“回陛下,七殿下……殁了。” “好端端的......” 这消息来得突然,怎么在重重把守的皇宫内院都能发生这种事? “魏充仪指是端妃娘娘使人在七殿下的吉服褙子上下了毒。” “魏氏?奉康呢?” 李有福小心翼翼说:“现下六殿下和端妃娘娘都被太后娘娘吩咐关到寿康宫去了。” “备辇!” * 太后早料到皇帝会来,只不过没想过皇帝当真来得这么快,背后还跟着一身银白轻甲的卫瑜鹔,看样子像从校场刚过来的。 “母后,这是怎么回事?” 宁华殿上下哭声一片,听闻江昭媛又哭又闹几乎昏死过去,她这一辈子一共就得了这么一个女儿,好容易养到及笄,却就这样没了! “皇帝来得正好,钟氏这个毒妇!鹭儿和奉康一样的年纪,她也是当娘的,怎么忍心!”太后越说越激动,几乎要从榻上站起身来。 看她是真伤心,皇帝眼神飘忽了一下,德妃立马跪下说:“回陛下,仅仅是魏充仪一面之词怎能作数,端妃meimei不是这种人!” 齐充媛也紧走两步跪在堂下:“陛下明鉴!德妃娘娘说得在理,何况隐生只是一个八九岁的小丫头,怎么可能做得了这种谋害人命伤天害理的大事!这里头一定有猫腻,一定有人陷害端妃娘娘啊!” 高修媛道:“嫔妾倒是不知齐meimei什么时候和端妃jiejie这样要好,这人证物证俱在都能空口说出这种话,七殿下何辜?昭媛娘娘何辜?。” 淑妃也想开口,却被卫珉莺抢了个头,她往元启帝面前一跪,急急说:“父皇素日知道六meimei的,有人说她嫉恨七meimei,做下这等事情那怎么可能!父皇明鉴啊!端妃娘娘和小六是冤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