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晖那妖冶的风姿,卫珉鹇抿着唇笑:“你皇兄当真生得好,喜欢的人也不少,前有聂韶光,后有马姝贞。” 伸手撩了撩鬓边散落的发,九王爷说:“嗯,从前登封城有说书的,传他仙人之姿。” 卫珉鹇听这话倒是乐了:“那他属意谁?聂韶光?还是马姝贞?” “属意谁与你何干?”牵着她的手,北堂曜说:“他来信说月底就到登封了,他不常来登封,一来大皇兄可就要头疼好一阵子了。” 时候也不早了,本来今天她回来得就晚,又说了一通话是真累了,挨着北堂曜身边,慢慢就睡着了。 月光从窗外洒进来,刚刚月初,还不是很明亮,北堂曜嗅着她身上的冷香,思绪却远远地飘去了西北,曾听说,那是他母妃出生的地方。 若是有机会,他还挺想去看看。 * * 北廷和南朝交界的地方,叫望乡崖,而北廷中原腹地和西关交界的地方也有一个地方叫望乡崖,北堂晖站在崖边,远远眺望远处飞沙走石的荒滩戈壁。 谢阳不知道什么时候蓄了一捧小胡子,分明是年轻的娃娃脸,却留了一圈羊胡须,看着很可笑,他站在北堂晖身边跟着张望:“王爷,大军起行三天了,咱们这速度也太慢了,等下要赶不上太皇太后寿诞了。” 北廷在整个西北的守军都归他管,可以说他捏着整个西北的咽喉,若是他出了问题,西戎铁蹄东下,北廷势必不保,惠成帝那些年可以说对他特别不放心了,已经到了寝食难安的地步。 不过过去快十年了,定风珠不还是定风珠么? 北堂曦心眼小,老觉得这些兄弟个个想取他而代之,北堂晖就不是那种人,不过他不愿意,有得是人想推他上去那个位置。 “太皇太后那边老催着,说想您了。”谢阳说道:“您不爱去登封城,但是太皇太后年纪也不小了,趁着她身子骨硬朗,您还是多去看看吧。” 太皇太后原本就很疼爱北堂晖的,与他母子是爱屋及乌,北堂晖和这个祖母关系也不错,低头想了想,“也是。” 彰宪太皇太后十月二十二日七十大寿,惠成帝今年给cao办得大,请了国内许多花甲以上的老人,准备给办一个千叟宴,等北堂晖进了登封城大门,早落了今年第一场雪了,不同南朝稀稀拉拉的小雪,北廷的雪一下就是几天几夜,直将屋檐都堆了腿高的积雪。 他进城这一日是个晴朗的,家家户户屋顶上都有正铲雪的家丁小厮,十分热闹,他想了想,从大氅中抬起头,望了望湛蓝的天,勾唇笑道:“老九去衙门了?” 谢阳也从衣裳里探出脑袋,挠挠后脑勺:“是啊,在原来聂太傅那座宅子里,听说正经的崇云王府修了许久都没好,九王爷夫妻俩一直住那。” “她第一年来北廷,定然不习惯这样冷的天,咱们去瞧瞧。”一双狭长的眼睛一勾,笑得风流写意。 谢阳:“......” 卫珉鹇靠在炕上翻账本,掐红从外面进来,拍了拍身上的寒意,又烤了火才来她身边:“殿下,六王爷来了!” 她一副见了鬼的样子,採绿本来蹲在炕边的小杌子上做绣活,一听六王爷来了手里绣棚都掉了,乖乖,那个长得跟妖精似的王爷来了!? “哦?他自己来的?”卫珉鹇有些莫名其妙。 “就带了那个圆脸的小将军,在正堂等着呢。” 人都来了,不见也不是个事,卫珉鹇点点头,站起身又穿了身厚衣裳,又裹了斗篷才去前厅,原先的聂府北堂晖还是来过几次的,惠成帝的修葺其实也没怎么大动,还是照着原来的规制,不过换了套家具罢了,北堂晖一身张扬的朱雀大氅,背对着门口,他身量高挑,那长身玉立的样子光看背影就觉得是个俊俏郎君。 北堂曜不在府里,想也知道这东西是来找女主人的,光天化日伯子只身来找弟妹,也真不怕传闲话。 卫珉鹇嘴角一抽,走上前:“六王爷。” 北堂晖回身,看见卫珉鹇,穿得厚实,盘妇人的发髻,口中登时啧啧了一声:“上次见你的时候,还是个没及笄的小丫头,如今都是能当娘的人了。” 卫珉鹇:“......” 她有些想叫肖平战把这人叉出去了。 北堂晖和卫瑜鹔有一些八拜之交的意味,卫珉鹇除了是他弟弟的媳妇,还是兄弟的妹子,北堂晖自个坐下来,还冲她招招手:“别客气,当自己家,坐。” 卫珉鹇:“......” 这到底是到了谁家了? 打量她脸色还不错,北堂晖说:“我来的时候还接过你兄长的信,让探探朝中风气,若是对你不好,大军立马过了肃州河来收拾我。” 卫瑜鹔有没有说这话卫珉鹇就不知道了,但是北堂晖说给递信这话倒有可能是真的,她问:“皇兄说什么了?” 卫瑜鹔是南朝的皇帝,北堂晖是北廷戍边的王爷,这两个人的书信要是落别人手里可不得了,是关乎身家性命的大事。 “无非让问问你好不好。”北堂晖犹豫了一下,决定把信里另外一件事先压一压,说起:“我刚从边关回来,没地方吃饭,你留我一顿?” “......”卫珉鹇抿唇:“王爷不在,这不合规矩。” “我这不是在吗?”北堂晖冲她挑挑眉,故意曲解她话里的意思。 卫珉鹇真的想让肖平战来叉人了,站起身,跟着端起茶,然后瞪着北堂晖,摆明了端茶送客。 北堂晖噗嗤一笑,舔舔唇:“已经递了信儿给九皇弟中午回府吃饭,你紧张什么?” 他刚回朝,按说怎么也应该进宫走一趟,这倒好,直接来了崇云王府,这要让惠成帝知道了指不定怎么想呢。 北堂曜本来被惠成帝发配了个行走差事,没什么实权,也不忙,难为他天天有模有样应卯坐衙的,一听说北堂晖回来也没进宫,径直去了崇云王府,这还得了,差也不办了,反正衙门也没他什么大事,策马回了王府。 马鞭丢给门房,大步跨进来的时候,甚至身上大氅都没穿,可见很急了。 没办法,家有娇妻,兄长是匹不按规矩来的野狗,他得回来盯着。 北堂晖和卫珉鹇一人一边喝茶,见他回来,身上还有些雪水都有些惊讶,卫珉鹇上前将手炉递给他,摸他手上冰凉得不行,还小声说:“怎么不穿了大氅再回来?” 北堂晖翘着脚嗤笑他:“九皇弟急什么,晚来一会我也不能把你王府搬空啊。” 他回来了,卫珉鹇就退到了北堂曜下首的座上,北堂曜端起卫珉鹇的茶盏喝了一口热茶:“你来干什么?” 这兄弟见面一句客套话都不说,态度还一个比一个差,卫珉鹇坐一边笑盈盈看着,北堂晖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