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渣、变身与系统（第六卷）（15）

    2022年12月4日

    第十五章·暴露身份

    抱着新买的绘本回到教会的洛雨，一下子就发现了这里沉闷的气氛。

    将绘本放入了空无一人的藏书室，准备起身离开的时候，发现了奈莎正站在自己的身后。

    “你知不知道自己到底在干什么！你如果对我怀恨在心的话，就冲着我来！这些孩子是无辜的。”奈莎的语气中饱含着愤怒，此时她的脸色可比之前在教堂外严词拒绝甘博尔的时候还要差很多。

    “一点小事，至于吗。”耸了耸肩，眼看周围没有其他人，洛雨也就没有维持她的那份演技，根本没想着辩解什么，算是直接承认了尼克和凯特被城市守卫抓起来这件事和自己的关系。

    就凭洛雨掌握的这些魔法，要栽赃两个十岁不到的小孩子只能说太简单了。上午给孩子们讲完故事之后，洛雨不经意间提起了自己下午要去买书的事情；接着他亲手交给男孩的绘本上绘制了加深精神焦虑的魔法阵，对于心智不坚定的小孩子来说，只是一个小小的担忧也会被无限放大；再之后就是一路上的追逐了，有了莉拉蜜儿身体化作的贴身衣物强化，洛雨要自如地控制和两个小孩的距离可就太容易了；最后就是在一个转角处，洛雨借助魔法降低自己的存在感，闪身进了一户人家的院子里，与两个焦急的孩子擦肩而过，等这两个孩子不小心撞到路人的时候，洛雨再cao控使魔老鼠咬住被撞的路人的钱包缠在了尼克手上，然后发生的一切就理所当然了。

    “那个新上任的城市守卫队长可是一直对奈莎修女你念念不忘呢，两个小孩落到了他手里暂时反正是不会有什么危险的，你先别担心了。”顿了一顿之后，洛雨立刻摆出一副语重心长的模样，“比起那两个无关紧要的小鬼，我觉得你还是先担心一下自己比较好。”

    洛雨把手指指向地面，“就在楼下，昨天晚上我刚刚杀了两个悄悄闯入的家伙，那两个人是冲着你来的，是一个城市守卫雇佣他们来教堂抓一个年轻的银发修女。”

    “处理掉他们之后，我去了他们原本约定接头的地方，那里一个人都没有，你猜猜这说明了什么。”

    听到昨天有人在她不知道的情况下闯入了教堂，奈莎立马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说明……那两个人在说谎？”

    听到奈莎的回答，洛雨脸上立马露出了讥讽地表情，“那是两个蹩脚的蠢贼，就凭他们这种废物想要在我的面前说谎？你那是在质疑我的魔法，还是说觉得被我压在下面的你要更加不堪呢。”

    “说明那两个家伙根本就是诱饵，我敢肯定，如果昨天不是我发现了他们，这两人在教堂里黑灯瞎火的，就算能够找到你所在的位置，最后的结局估计也就是惊动了教堂里的其他人，然后被你们打一顿赶走或者直接捉住。”

    “到时候，教会遭了贼这件事，就可以给那些城市守卫一个合理的靠近这里的机会，甘博尔就可以用安全作为借口，派人看守在教堂附近。除此以外，作为教会的负责人，你肯定免不了要和甘博尔有接触，万一他说那两个蠢贼偷了教会的东西，现在赃物就在城市守卫的驻地，然后要你过去确认……啧啧啧，到时候，你身上那个魅魔想来是会乐在其中的吧。”

    接着洛雨的表情变成了苦笑，“如果不是那个叫甘博尔的贵族子弟平时竟然都不去自己的驻地，我也没必要想出这种办法不是吗。我想要解决他的话必须要知道他在哪里，以我这副模样通过关卡去其他城区未免有点显眼了，到时候就算解决了甘博尔，说不定会被人给认出来的。”

    “眼下抓住了两个教会的孩子，就是给他一个合理的来到盐风区的理由，以甘博尔对你的欲望，他一定会来盐风区的，说不定还会找机会和你单独会面，到时候……”

    洛雨还想继续说下去，可是奈莎一下子打断了他的话，“我知道了，但你要是能够不用孩子当诱饵就好了，尼克和凯特毕竟年纪还小，下次还有这种事，就直接让我去吧。”说这话的时候，奈莎将手放在自己曲线精致的胸口，深吸了一口气，好像是下定了什么决心一样。

    对此，洛雨只是回以嗤笑，“好了好了，我知道你是个无可救药的圣母了，可是你有没有想过，那个甘博尔如果能想到用这种方法来试探你，怎么可能相信你会主动上去投怀送抱呢？只有用教会的其他人作为诱饵，而且最好是那些弱小的没有自保能力的孩子，这样他才能心安理得的利用这些人质逼你献身，懂了吗？”

    “毕竟，他可不知道我们的奈莎修女体内住着一个以yin乱天性而著称的魅魔呢，嘻嘻。”

    ……

    “治安官先生，求求您了，让我看一眼那两个孩子吧，这其中一定是有什么误会，尼克和凯特虽然调皮，但他们绝对不会做偷东西这种事情的。”

    城市守卫驻地门前，一位银发的修女正对着门口站岗的守卫苦苦哀求。

    可是不管眼前弱气的修女如何祈求，虽说身为男人的本能让他时不时用眼神打量面前的修女小姐的圆润大腿以及修女服勾勒出的胸前轮廓，男人依旧是一副铁石心肠的模样绝不松口。

    “不好意思，奈莎修女，那两个小鬼是偷东西的时候被当场抓获的，证据确凿，按照规定，城市守卫抓捕的罪犯在经过我们队长的审问判别之前，任何人不得探视。”

    “可是，可是这都好几天了，你们的队长还没有见过犯人，我已经在这门口站了几天了，根本就没有见过你们的队长出现。拜托您了，行行好吧，我只是想和那两个孩子见一面，他们年纪还小，遭遇了这种事心理上可能会承受不住的，作为他们的监护人我要安慰一下他们。”奈莎双手紧握放在胸前，满脸希冀地看着面前的守卫，就好像是一位温柔的母亲正在担心亲生骨rou的安危一样，尽力争取一个探视的机会。

    可是面前的守卫看起来并不吃这一套，面对好话说尽的奈莎依旧无动于衷，“实在是很抱歉，修女小姐，我也知道您在这一带的评价很高，以我个人而言也很想要帮您，可是规定就是规定，我们的队长这几天有事所以才没有来驻地，没有他的允许，我们也无权让您破例探望，希望您能够理解我们的难处，不要让我们为难。”

    眼看奈莎还是不愿离开，守卫继续安慰道，“这样吧，虽然在队长定案之前说这些不太合规矩，前两天作为受害者的未特先生已经找过我们了，说他被偷钱包这件事说不定是一个误会，毕竟他也知道您的为人，像您这样温和善良的修女怎么可能会教育出扒手和罪犯呢，这其中说不定会有什么误会。”

    “因为未特先生的话，我们也没有为难那两个小家伙，”说着说着，原先站在那里一动不动的守卫突然伸出手，轻轻搭在了奈莎的肩膀上，接着慢慢向下，沿着肩膀摸上了奈莎的胳膊，“所以，还请修女小姐放心，那两个孩子是不会有事的，不会有人审讯虐待他们，也不会把他们和其他凶恶的罪犯关在一起，”一边说着，守卫的动作逐渐大胆起来，不仅隔着衣服轻抚奈莎的胳膊，甚至伸出手指，隔着修女服捏了两下少女的手臂，之后更是在奈莎挣扎的时候一把握住了对方的小手。

    “那个……谢谢，我知道了，治安官先生，谢谢您，”眼见面前的守卫态度逐渐温和，虽然很不情愿，可是奈莎还是强忍着被人触摸身体的不适笑脸相迎，“可是那两个孩子毕竟年纪还小，一直在这里麻烦您和您的同事照看也不好意思，还请您和甘博尔先生说一下这件事，早日还尼克他们一个清白。”

    “嗯~既然是奈莎小姐的请求，我保证一定会努力的，不知道奈莎小姐今晚有没有……”没等他说完，奈莎就满怀歉意地笑了笑，一边说道，“治安官先生您的好意奈莎心领了，愿慈爱女神保佑您这样的好人，”奈莎不动声色地抽出被对方握住的白皙小手，做了一个慈爱女神教会的祈祷动作，表示了对好心人的祝福。

    看着悄悄往后挪了两步的奈莎，眼下毕竟是在白天的城区，周围还有来往的居民，城市守卫也不敢做太过明显的动作，只得恢复了之前不近人情的模样，一边用充满欲望的眼光舔舐着转身离开的奈莎小姐那修女服下的曼妙身姿，一边在那里喃喃自语，“真美啊，奈莎小姐，希望甘博尔先生哪天玩腻之后，能让兄弟们也一起享受享受。”

    ……

    “洛雨，你最好解释一下，为什么那个甘博尔还没有出来，再这样下去尼克和凯特要被关多久，你知道这种事对他们两个孩子来说会有多大的伤害吗！”有一次在城市守卫驻地无功而返的奈莎，回到教堂之后就来到只有洛雨一人的藏书室，对着书桌前的洛雨发脾气。

    面对奈莎的指责，洛雨只能尴尬地笑笑，说实话，之前她的计划里还真考虑过这种情况，本来他以为以甘博尔这种纨绔子弟的性格，被奈莎拒绝后一定会想着报复的，而作为奈莎人尽皆知的软肋，慈爱女神教会内的众人就是最好的突破口，本以为抓住了两个教会的孩子能够让甘博尔拥有直接要挟奈莎的勇气，可她是万万没想到，这都五天过去了，对方还是没有丝毫用这两个孩子做文章的打算。

    排除了甘博尔没有收到消息这种可能性，毕竟城市守卫也不瞎，他们早就知道了抓住的这两个“小扒手”来自慈爱女神教会，而自己的上司正在找教会的麻烦，有了这种突破性进展没道理不会汇报给甘博尔。如今，洛雨可能不得不得出一个全新的结论“话说……有没有一种可能，我们都太高估你的魅力了，或者说，高估你在那个甘博尔队长心目中的地位了，向他这样投了一个好胎的贵族子弟，根本就不缺你这个女人啊。”

    不管此时的奈莎对洛雨得出的结论作何评价，如今甘博尔的状态倒是被她猜中了——现在的奈莎对于甘博尔来说，确实不如一开始那么有吸引力了。至于甘博尔变成这样的原因也很简单，就是因为他最近新收获的一个奴隶，被他以“奈莎”的名字命名的前圣光教派审判官。

    同样是神职人员，同样冒犯了甘博尔，而且看起来一样的……sao，可以这么说，这位不幸的少女对甘博尔来说，就是奈莎的完美替代品，在对金发少女的一次次凌辱中，甘博尔获得了无以伦比的报复快感，而为了尽情享受这份快乐，原本就对自己的工作没有多少责任心的甘博尔，索性给自己放了个长假，吩咐自己在城市守卫中的心腹打理好工作，这段时间除非天塌下来，否则不要因为工作上的琐事打扰自己，也正是因为他的这一道命令，抓住了慈爱女神教会收养的两个孩子的事情才没有被他得知。

    看起来，再这样下去真正的奈莎小姐就要免受甘博尔的咸猪手了，只不过，有些人似乎并不愿意奈莎能够这么安稳地逃过一劫。

    白天拒绝过奈莎探望请求的城市守

    卫，下班之后在驻地换上了一身不显眼的衣服，以一位普通市民的身份走在了盐风区的大街上，之后趁着周围没有路人的间隙，突然走进了路边一间普通民房之中。

    进入房间的男人一眼就看见了背对他坐在壁炉边的黑袍人，“教主大人，您这次叫我过来，是有什么吩咐吗。”

    被称作教主的男人从座位上站起身来，缓步走到了低头行礼的男人身边，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你做的很好，之前找来的那两个小偷已经人间蒸发了，就那么无声无息地死在了慈爱女神教会的地盘，我们的信徒也有人汇报，说看到了那个之前在奥拉伯恩号上坏了我们好事的灰发女人果然就在教会里，现在的她肯定已经注意到了这次试探，她和那位修女肯定会以为这一切都是那个甘博尔的阴谋，正在费劲心思从对方手里解救那两个孩子。”

    “接下来你的任务很简单，把你们抓住了两个慈爱女神教会收养的孤儿这件事告诉甘博尔，然后再借着甘博尔的名义，把那个叫奈莎的修女骗到我们在白海鸥区的据点，到时候我们把她带回菲里顿，就能够完成神明大人交予我们的任务了。”

    说这些话的时候，两人似乎都没有发现，外面的窗台上，有一只黑色的红眼乌鸦正注视着屋内发生的一切。

    竟然是魔血之手的邪教徒干的好事，在通过使魔得到这个消息之后，洛雨差点吓出了一身冷汗，比起甘博尔这种仗着自己的权势地位就想要在平民中作威作福的纨绔子弟，还是那些杀人不眨眼的邪教徒更加可怕一些。显然这些邪教徒已经在城市守卫里安插了卧底，之前的城市守卫队长会死于邪教徒的突袭，恐怕也和他们对城市守卫的渗透不无关系，说不定那次对邪教徒集会地点的抓捕行动本身就是一个陷阱，一切都是为了邪教徒攻入城市守卫驻地的准备工作。

    更让洛雨担忧的是，这些人不知为何已经盯上了自己还有奈莎，到时候他们的行为势必会对慈爱女神教会造成难以挽回的损失，进而影响洛雨完成自己的任务。

    还在教堂中的洛雨几乎没有片刻的犹豫，立刻摆脱了那些想要找自己请教问题的孤儿，干脆地找了个理由说要出去一趟，直接踏上了黄昏中的街道。

    结束了对话之后的两人先后离开了那件民房，看着分头离开的两人，洛雨想都没想选择了继续跟踪那个被城市守卫中的邪教徒称作“教主”的黑袍人。擒贼先擒王的道理洛雨当然是懂的，眼下抓紧处理掉这个潜入辉澜港的邪教徒领袖，才是帮助奈莎和自己脱困的最快方法，自己毕竟只是一个初来乍到的外乡人，那些慈爱女神教会收留的难民和那几个修女根本靠不住，万一那些人准备强抢了，以这些人的性格肯定会殊死保护奈莎，到时候这些人死了事小，万一被系统判定自己没有守护好慈爱女神的教堂就亏大了。

    原本洛雨还想着能不能让使魔跟踪对方从而找出那些邪教徒的老巢，可是走着走着洛雨发现不对劲了，对方似乎有意识地在引导着自己的使魔，时不时地突然加速或者改变路线，每次洛雨快要跟丢的时候，对方又总会在恰到好处的时机出现，就好像……自己不久前戏耍那两个跟踪自己的小孩时候一样。

    这种行为对于看出对方意图的洛雨来说，已经接近于是一种挑衅了，对方已经发现了自己，如果错过这次机会，自己之后再想要追捕到对方的踪迹恐怕就很难了，不管是不是诱使自己上钩的陷阱，洛雨都必须要出手了。

    “终于不耐烦了吗，跟踪者。”随着黑袍人停下了脚步，对方一边说着话，一边从自己的黑色斗篷下掏出了一件物品，那是一个洛雨之前在奥拉伯恩号的邪教徒手里见到过的诡异雕像。

    看到这个雕像的存在，洛雨一下子就猜到了自己暴露的原因，对方刚才在前进的路线上肯定是用这个雕像释放了侦查的法术，自己因为一直控制着使魔，而自己虽然能够共享使魔的视觉和听觉，但唯独对魔力的感知是极为缺失的，如果自己靠近一些的话，一定能够发现对方身上的魔力波动，可是自己为了安全，一直是远远地跟着对方，这样的话那些对方留下的侦测魔法就无法被自己感知到了。

    “所以还要我继续说下去吗……还是说，是想要本座下次亲自登门拜访才愿意见面，之前在奥拉伯恩号上破坏了我们计划的，我想想，是叫洛雨对吗。”

    随着对方说出自己的名字，洛雨也是抛开了最后一份侥幸心理，事已至此，只能尽自己所能地，杀了这个，不对，是这些邪教徒了。

    等到洛雨跟随黑袍人的脚步，来到对方所在的位置——一处废弃仓库时，等待着她的，是超过十个拿着各种武器，用兜帽遮住面吞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