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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持是方外之人,涵养极好,而燕昭……柳若颜凭什么觉得燕昭不会罚她? 云月玺想到,曾经的云月玺活着的那一世,云月玺只知道柳若颜最后成了七皇妃。 但现在按云月玺的判断来看,柳若颜哪怕在前一世,应当也没什么好下场。毕竟,不是人人都能包容她,尤其是在皇家。其实,假如不在皇家,柳若颜也没有好下场,她的前半生闯的祸事,全给无辜的云月玺背了。云月玺承受了她所有的坏名声,含恨而终,而柳若颜自去享福,云月玺的父亲死,柳若颜都没去看一眼。 席间针落可闻,文国公府一家人已经冷汗上头,全在心中恨上了柳若颜。 为什么要在这种生辰宴上得罪太子殿下?如果出了事情,太子殿下迁怒国公府可怎么办? 你不怕死,也得考虑考虑别人。 燕昭从未被这么冒犯过,他黑幽幽的瞳孔飞快闪过怒意,藐视太子这一条,他就能打柳若颜几十大板。 燕昭心中激荡着怒火,到底,文国公对朝有功,在他生辰宴上大动干戈,传出去对文国公不好。 因此,燕昭心里那火扬了好几次,到底是生生被他压下去。 见他没发作,所有人心中提着的那口气都放下,文国公的儿媳妇连忙打圆场:“歌舞也好,诗词也好,我们今日便双管齐下如何?” 所有人为了打圆场,都纷纷说好。 柳若颜则瞥向燕昭,燕昭的喉结微动,身上似乎还带着怒意,十分性.感。柳若颜暗道这样的男人最帅。 燕昭感受到柳若颜的视线,胃里泛起恶心。 燕昭简直没法忍,直接和文国公说话,看着文国公满脸的皱纹,燕昭都觉得这是忠臣为国奔劳的风霜,十分可敬,非常赏心悦目以及“洗胃”。 今日作诗的主题是“香”,国公府特意想了这个安全的主题,无论怎么作都不会出问题。 所有人都在作诗,包括云月玺。 云月玺本是修真之人,作诗这样的事,她不精通,但好歹能做出几句。她写好后,也没抱着得名次的想法,只当凑个数儿。 她低眉敛目,没想到,柳若颜偏偏不放过她。 柳若颜全然没动笔,抱着手看别人奋笔疾书,摇头晃脑,偶尔还俏皮地“嘻嘻”一笑。 她自以为她一身白衣,这样如同仙女下凡,娇俏灵动。 收纸笔的小厮收到柳若颜那儿时,有些为难,这柳姑娘一笔未动。 他道:“柳姑娘……” 柳若颜横他一眼:“你不必管我,我的文章自在心中。” 可是规则不是这样的,小厮为难地看向文国公的儿媳妇。 柳若颜看见他的眼神,颇为恼怒,以为自己被瞧不起了,怒道:“你是不信本小姐吗?” 她一怒,连口癖都出来了,完全没想过在这一屋子的人中,她拿什么自称小姐。 柳若颜转转眼珠,用手指着云月玺:“月玺,你要不要出来和我比比?今日来文国公生辰宴,你特意打扮一番,想必模样美丽,也有与之相称的锦绣内心?” 云月玺被指名,淡淡道:“文国公于社稷有大功,我辈心中叹服,自然会事事小心谨慎。” 她对和柳若颜比诗也没什么惧怕的,左右柳若颜又要开始抄袭,而马上,李晃和张虚就会来。 云月玺已经让听琴去接应他们两个。 她正要出来比诗,燕昭忽而道:“回去。” 云月玺惊讶地望他一眼,文国公见状道:“作诗本是一派和气,既是老夫的生辰宴,自在客便给老夫一个面子,不比诗只会友。可好?” 柳若颜暗恨,错过了踩踏云月玺的一个好机会。云月玺几次三番让她没脸,她恨不得杀她而后快,这种怒意就跟柳若颜在现代上网时一样,别人一句话,她都要挑出刺儿,骂起人来恨不能对方下十八层地狱,反省他惹了不该惹的人。 在现代,柳若颜没有这种机会,在古代,依她五千年的才华和换来的地位,她想揉搓云月玺,再轻松不过。 她冷冷道:“太子殿下和国公都如此说了,我还能说什么呢?” 柳若颜懒懒地倒了一杯茶,站起身来,又要重复三步作诗之能。 她早就选好了一首诗,现在朝燕昭一步一步走去,刚好三步时站定,眼中的轻狂得意,当真是谁都看得出来。 柳若颜道:“太子适才说歌舞赏心,我今日便让太子看看,什么是真正的赏心。太子若有所悟,便不枉我来这一遭。” 燕昭脸色森寒得几乎不能看,原本握在手中的酒也放下。 柳若颜摇头晃脑:“月地云阶漫一樽,玉奴终不负东昏。临春结绮荒荆棘,谁信幽香是返魂。” 这么凄凉幽静的一首诗,所有人都陷入沉默。 柳若颜淡淡瞥向燕昭,虽然她嘴上做着“玉奴终不负东昏”的情诗,但是面上却做出淡淡的样子,仿佛丝毫不把燕昭放在心上。 这诗一出,文国公脸色变了几变,惊慌地看向燕昭。 而燕昭,冷着脸不发一言,终于忍不住,将酒杯狠狠掷到地上,所有人都被吓一跳,全都跪了下去。 燕昭双腿岔开,皇威赫赫,冷声:“荒唐害国为昏,你作这诗是在讽刺孤?” 皇帝、太子的谥号、封号都有讲究,如果皇帝功绩大,则用高、文、景等谥,如果短命,则用哀、灵等,如果荒唐暴.政则用昏、炀。 一般太子继位成功,便不会有封号,但如果没成功,用昏字来讽刺他也行。 因此,柳若颜那诗,可以是讽刺燕昭,也可以是讽刺燕昭的父皇。 总而言之,燕昭身上的逆鳞算是被柳若颜摸到了。 柳若颜被一个茶杯摔来,热乎乎的茶水烫了她一手,她也跪了下去,心里暗道大意,同时还浮上委屈,怎么这个燕昭都不知道怜香惜玉?他这样对她,之后她必定不会轻而易举原谅他。 原来昏还有这个意思? 不过,柳若颜到底仗着燕昭可能喜欢她,道:“回殿下,这只是小女子警世之作,殿下难道还不如小女子一个女孩子?不懂得有则改之,无则加勉?” 柳若颜自以为她这样说,燕昭就会反而认为她临危不乱,颇有变才,更对她刮目相看。 没想到,燕昭怒道:“展煜,愣着做什么!给孤将这满口胡言的女子拉下去,痛打三十大板。” 俗话说,天子之怒,伏尸百万。 若非燕昭不愿再现文字狱,今日他便是赐死柳若颜都有可能。 柳若颜不可置信地瞪大眼睛,这怎么和她想的不一样,为什么会这样? 之前她每次给云时青和慕容煜讲那些做人的道理,他们都会深以为然,从此更对她情根深种。 怎么到了燕昭这儿就不灵了? 现在是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