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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戏呢。 侯夫人心知必定是云月玺说了什么刺激云骄阳的话,她狠狠握紧佛珠,骄阳倒下了,她不能自乱阵脚。 侯夫人生生忍了气:“骄阳这些日子被侯爷管教得有些厉害,说话没个轻重。” 她仍装出一副慈母样子,让人把银票端上来:“月玺,这是母亲的一点心意,你开这个铺子也不容易,这银两算是母亲给你的。” 云月玺摇头,不收这银两。 侯夫人勉力笑道:“你就收下吧,月玺,小时候你和母亲最好了,你要是实在不好意思,就当母亲资助你开这铺子,等你之后宽裕了,还给母亲也成。” 侯夫人这是生生要云月玺收下银两,收下之后,云骄阳之前说的云月玺占了侯府便宜不就是真的了? 她那骄阳,就是没点城府,做事前不知道先随便找个借口塞云月玺点东西,冒冒然打上门去,不是打草惊蛇吗? 侯夫人今日当着众人的面送钱,云月玺不收,她也坐稳了对云月玺好的形象,云月玺收,以后她就可以挟制云月玺了。 没料到,云月玺面无表情地看了银票几眼,极美的眼在一瞬间发红,一行清泪顺着她的脸留下。 侯夫人没料到她说哭就哭,只觉有什么东西偏离了自己的谋划。 云月玺声音微哑:“夫人,你是要给我这么多年在侯府做活的工钱吗?” 她眼中如聚着星子,星子徜徉在水底,一哭便能使人肝肠寸断,以往一直坚强着的人哭起来,杀伤力非常大,至少,周围的百姓们都没见到云月玺哭过。 他们私下里都说,那个老板娘长了副美人面,实则是铁娘子 怎么现在就哭成这副模样?一时,所有人都揪紧心,连胡归户都忍不住,去取来锦帕递给云月玺,他想,要是娇娥在这儿,指不定得多心疼。 侯夫人见事不对,但也不能不问,她柔声:“月玺,你怎么了?什么工钱,那是母亲之前为了锻炼你,母亲对你的疼爱,你难道不知道吗?” 她假装嗔怪道:“要是一点小事,你就不顾母亲对你的抚养之恩,那母亲可是白活了!” 云月玺泣着:“夫人,你何必同我虚与委蛇?我之前没见过世面,你让我七八岁时便洗衣、扫地、收拾屋子,我要伺候全府的下人,为什么不是伺候府中的少爷老爷?你说那是因为我狐媚,不能被别人看到。我哪里知道狐媚两个字,等你为了云骄阳的婚事,要利用我时,你又一口一个女儿,我从小被你当狗一样使唤大,我没念过书,你比我大这么多,我被你骗了,真以为你是爱我。” “我后来出了府,开了铺子,见了那么多人,我才知道,你根本没把我当女儿,你把我当傻子,当奴仆,就连奴仆都在你的授意下能欺负我。”云月玺把侯夫人用的苦rou计,原封不动地还给她,“我被你抱回去享了两年的福,那也是你认错了我,你为何如此对我?就连现在都不放过我,我的rou和血就那么好喝,你一个侯府夫人,一定要逼死我才甘心?” 侯夫人被她说得头皮发麻:“你不要胡说,我现在哪里在吸你血?” 云月玺哭得更厉害,幸好她一直练习,否则现在一定结巴得说不出话来。 “我辛辛苦苦开了铺子,白手起家一无所有时,夫人在全城传我贪图富贵,等我的铺子开起来了,夫人又拿钱说来助我,这时候你助我什么?不是贪着那点子利吗?我要是拒绝,别人不说我不顾念抚养之恩?”云月玺哭得肩膀颤抖,“可是你哪里对我有抚养之恩,便是当初没人领我,官府领了我,我也不会七八岁便做活,是,侯府全是夫人说了算,哪怕我这双手粗如老妪,夫人也可以让府上的人说没有这回事儿。我人单力薄,斗不过夫人和侯府,想来,夫人要我死,我死便是了,我死后,夫人再拿我的血rou去,和贵千金尝尝是不是熟悉的味儿。” 云月玺哭完,便作势要去撞柱。 她身边就是胡归户,胡归户紧紧拦住她。 侯夫人已经完全被这个阵仗给吓住了,这么多人面前,云月玺说撞柱就撞柱?传出去,岂不是说她逼死了她? 侯夫人道:“你、你别吓我,没有人要害你。我堂堂诰命夫人,怎会害你?” 云月玺不听,被胡归户死死拦住,胡归户目眦欲裂,扭头望着侯夫人,再忍不住,怒喝道:“侯夫人,你还敢狡辩?” “诸位乡亲父老,我便是侯府云小姐的养父,昔日,我也是个大商贾,将云小姐养大,锦衣玉食没亏待过她。” 众人都没想到这个反转,这掌柜的是云骄阳的养父? 怎么没见云骄阳叫他一声?他锦衣玉食养着他,一句好话换不回来?当即有人讨论起来。 “大家莫慌,云骄阳和侯夫人装作不认识我,我已经习惯。”他道,“我当初养大云骄阳,也不是图她什么好,但是,之后云骄阳被侯府要回去,侯夫人当时拿了些银票给我,我们推拒不得,便收下了,之后,便有官兵来抓我们,说我窃了侯府银两!” “我只说是侯夫人送我的,侯夫人咬死不认,之后,我便被关了起来,就连商铺也出了其余事情,全被关闭。我妻子散尽家财,才救了我出来,侯夫人,你对养大云骄阳的我们,尚且如此,你又怎会不想害月玺呢?你看看她这双手,不是你害过她的证明?” 侯夫人被说得面色发白,只想离开,但周围的百姓将她们的轿子围得水泄不通,竟是半点也不肯让。 胡归户道:“那件事情,因为侯府家大业大,我等小民不敢再告冤状,只忍了下来,没想到,今日你仍然不知悔改!你认为月玺吃了你的饭便是你的恩情?诸位,如今请个仆从一个月多少工钱,还要提供吃住,月玺吃的,不是她做活换来的?你算哪门子抚养,好好的女孩儿被你磋磨成这样,我要是她亲生父母,我必不饶你这蛇蝎夫人!” 侯夫人被骂了这么多句,涵养也快维持不住:“你,你竟敢污蔑本朝诰命!来人,拉下去!” 她还从未被指着鼻子骂过,侯夫人的官威显露出来,此时,早已群情激愤。 已经有人在往里推搡:“是要当众杀人了?” “这天下还有没有王法了?欺负孤女商户,就这么算了吗?” 所有人都恨不得生生吞了侯夫人,侯夫人从未碰到那么大规模的民怨,哪怕她心态再好,此刻也已经脚软。 已经有人偷偷摸摸往侯夫人的轿子扔些菜叶,菜叶还是新鲜的,看样子本是带回去做饭的。 “刁民、刁民……”侯夫人哆嗦着嘴唇,已然想回侯府。 一道威严的女声响起:“刁民?是你自己养尊处优惯了,你不反思自己有多刁,还怪到百姓头上?” 安南王妃头戴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