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个时辰拿出一床血迹斑斑的被褥,打胎便算是成功了。 她伸手捧住自己的头,不顾来往行人诧异的眼光,顺着墙壁蹲了下去。 难以想象,她竟然也会有这样一天,难道她也要和那些女人一样在床上疼几个时辰,只为打掉自己腹中的胎儿么? 她知道,她要杀江含玉轻而易举,但心不在她身上的男人,她不想去争,也不屑去争。可若她想生下这个孩子给自己的生活添一点亲情的暖色,她就必须为孩子找个父亲。 找谁呢?她所认识的这些男人,她相信没有一个会愿意做她腹中孩子的父亲,而她不认识的男人……要找到一个合心意又不在乎她已经怀孕的,定然很难,她又不 是可以将就的人。 思来想去,好像只剩打胎这一条路可以走。 打吧,这个孩子来的不是时候,正如她自己一般,来的不是时候,所以注定出生之后命运多舛。 她很难过,但她不恨任何人,这是她自找的,后果她必须自己承担,这就是任性的代价。 咬着唇,她正欲站起身去那药铺中买堕胎药,耳畔却冷不防传来苏吟歌戏谑的声音:“怎么?跑不动啦?” 68、让她小产 ... “喂,你真当自己是猪啊?不分白天黑夜地睡!” “起来,带我去吃饭。” “快点起来,我身上没银子了,昨天的菜又被你偷吃掉,我饿了一天了你知不知道?” “再装死我发飙啦!听见没有?” …… 客栈二楼,璃月蒙着被子躺在床上,苏吟歌站在一旁喋喋不休。 璃月本来心情很低落,被他这么一烦,却又恼了起来,一把掀开被子跳起来揪着苏吟歌的衣襟问:“苏吟歌,你是不是断袖?” 苏吟歌被她突来的动作吓了一跳,瞠眸道:“不是躺尸就是诈尸,你还会点别的吗?” “我问你是不是断袖啊!”璃月不耐地叫。 “是与不是,与你何干?”苏吟歌好奇。 “如果你真是断袖,那么,娶我吧。”璃月看着他,眸中却带着一丝茫然。 苏吟歌一怔,转而抬起手背贴了贴她的额头,被璃月一把挥开。 见她神情不对,苏吟歌凝眉,正想开口,璃月却又放开了他,笑得戏谑:“这样就吓傻了?胆小鬼!”说着,转身到桌边给自己倒了杯水。 苏吟歌看着她的背影,她方才的表情和语气都不似开玩笑,此刻倒似隐忍着什么。“你刚刚蹲在医馆门外干吗?”他问。 “狗拿耗子多管闲事。”璃月喝完水,转身向门外走。 苏吟歌身子一倾,修长手指精准无比地按向她的手腕。 璃月一个旋身避了开去,站在门侧不带丝毫情绪地看着他道:“苏大少爷,我不想勾引你,所以,没事的话离我远些好吗?” 出了房门,她仰头看了看蔚蓝的天空,今日阳光明媚万里无云,是个好天气。 她闭上眼睛,轻舒了一口气,决定给自己一些时间好好考虑,到底要不要这个孩子。 苏吟歌站在门外看着她消失在楼道那头的身影,直觉地感到从她昨日离开到今日两人相见这段时间内,发生了什么事,而这件事显然让她很纠结。到底是什么事呢? 嗯,他去问问那医馆中的大夫,或许会有答案。 璃月在外面逛了一天,入夜才回到客栈。 她想今夜去皇宫探一探,看看太妃宫殿那边的警卫情况以及出宫的最好线路。动手之前必须全面了解对方的情况,这是她这些年来在一次次刺杀任务中总结出来的经验,也是她能一次又一次全身而退的秘诀。 推开自己的房门,发现苏吟歌坐在她房中。 屋内没有点灯,昏暗的光线中只能隐约看出他的身形,僵直地坐在桌边,一动不动。 她皱了皱眉头,关上门,点亮桌角的油灯,转眸看向苏吟歌,问:“你到底想干嘛?” “叶千浔 ,还是皇甫绝的?”他眉眼不抬地问。 璃月绕过他,从包袱里翻出自己的夜行衣,冷冷道:“与你何干?” 身后一阵风响,“回答我!”他拉过她一下将她按在床框上,脸色有些铁青。 璃月眉头皱了一半,刚欲发怒,看到他气息不定的样子,却又微微笑了起来,“苏吟歌,你真的喜欢上我了吧?” 苏吟歌眸光一滞。 璃月拨开他按着自己的手,盯着他道:“我不想听你的答案,因为你根本不适合我,回家去吧。” 转身,当着他的面开始换夜行衣。 “你准备生下这个孩子,而他们俩谁都不肯娶你,所以上午你才会让我娶你?”苏吟歌沉默了一会儿,声音转为淡然。 “没错,不过我现在改变主意了。”璃月动作利落地换好衣服系好绑腿,转身一边绾头发一边道:“不合格的父亲,不如没有。” “我劝你不要生下这个孩子。”苏吟歌其实现在很想自己一个人冷静冷静,可他不知道出于何种心情呆在这与她说这些话。 “你管得太多了。”璃月很快便收拾利索,带了一把短刃就要出门。 “值得吗?”他皱眉看着她的背影问。 璃月停住,少顷,缓缓回过身来,傲然一笑,道:“我做事向来只管愿不愿意,从不计较值不值得。” * 飞檐走壁翻墙入院,凭着对地图与实际地形非凡的结合能力,璃月借着夜色的掩护在皇宫后院一路蹑行,不多时便到了地图上标志的太妃寝宫“霜华殿”。 这应该是一座冷宫,位置偏僻不说,守卫也只有殿门外四个,其余连一队巡逻都没有,殿中寂寂无声没有一丝活人的气息。 不过这正合璃月的心意,到时候营救起来可以省很多麻烦。 以她的轻功,避开守卫的耳目潜进殿中不费吹灰之力。在色彩黯淡灯火不明的空旷大殿中潜行了一会儿,她听到了轻轻的咳嗽声,循声而去。 转过青玉雕刻的五伦图屏风,一座垂着浅黄色水纱五尺多宽的黄花梨大床映入眼帘,床上素纹印花的软枕上斜倚着一名中年美妇,淡装素面细眉轻颦,长发披散形容消瘦,一看即知乃是久病之人。 床沿上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