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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笺红印

    信蓉在北门岛鹰岬港下船,上了来接她的马车,一天之后才抵达北都一区,天色微微擦黑,她催着车紧赶慢赶到了仁叶堂外,一小队卫队守在街上,信蓉唤随从拎藤箱,自己举起使者官印和令牌向卫队队长展示,踏着天际最后一抹橘红的夕阳,沿着庭院后的边廊往仁叶堂的厢房走去,恰好见到一个褐发的男子正摘下覆面的纱巾,由小厮引进正堂去。信蓉料想自己是排在他后面,和这小厮稍一交涉,便等在边房里,将要汇报的文书怀抱着。

    眼前那竹屏之后就是正堂。信蓉正等着,忽然听见里面有什么东西摔下来的声音,又低沉又尖锐。过得片刻刚才那褐发男子从竹屏处探身出来:“使者,请进来吧。”

    信蓉犹豫了一下,到底跟着他进去,见北御门桐正坐在桌后,躬身行礼道:“相主晚好。”

    她再抬头,见到北御门桐一脸疲态,手撑着下巴,缓缓道:“信蓉,有什么事情直接说吧。”

    “是,相主。”信蓉虽然rou体疲惫,其实精神很亢奋,上前将文书展给北御门桐看,“我带回了不周郡海息皇帝的结盟国书,有海息皇帝与其内阁阁长陈何的名章。”

    北御门桐缓缓舒了一口气,看了一眼那褐发男子,又回过头来看结盟文书,确认过真伪后,朝信蓉点头:“辛苦你了。”

    信蓉也点头,道:“海息皇帝为人诚恳谦逊而不失威严,其内阁勤勉能干。不周郡素与九氏十六族友善,又紧密依靠大海,此番同意结盟不出相主所料。”

    褐发男子扭了扭脖子,叹道:“海息皇帝到底心胸开阔,有将旗氏王族之魄力与海量,更不负传闻里他所有的星相士之血统。盛氏的皇帝差得远了。”

    “辽阆。不必多言。”北御门桐向后靠着椅背,合眼思索着,沉声叫止了他的声音。她手上的羽毛笔在椅背上敲了敲,“信蓉,我记得你的档案上说你有时别居灯塔岛。你对北郡诸国了解多少?”

    信蓉为仁叶堂效力不足一年,现下似乎要得到北御门桐的进一步任用,忙道:“我确实更了解大千浮海东岸、靠近灯塔岛的白马国等地;至于万荒海以东沿岸的地域未曾踏足。”

    “七十里氏近年来在尕狼草原征伐,大千浮海沿岸部族是何看法?据我所知,在实际占据边辽部之后,他们的手已经向西北伸到了牦漱山南麓,与牦漱山北部怀袤低地的西方部族几乎一线之隔;同时边辽西南方与穷山部接壤的一狭谷也在金漠掌控之中。”

    信蓉迟疑了一下:“怀袤低地和穷山部并没有和金漠国有大型摩擦。据我所知,西北的白马国、深花部族、雷琴部族,乃至南方的穷山,市面上也颇有一些草原商品,应是边界贸易得来。”

    “这样。星纵辽阆,”北御门桐用羽毛笔斜斜指了一下褐发男子,“你和信蓉说说盛国的事。”

    星纵辽阆侧身看向信蓉,斟酌了一下言辞:“现在的情况是,金漠国并未完全停战,在盛国国界悍然出兵,攻占一个州府;盛国皇帝要求我们介入金漠与其的纷争,索回楀州,否则将回撤海防兵力。”

    信蓉道:“他难道不怕海兽侵入?”

    星纵辽阆也猜:“还是说这是威胁?”

    北御门桐只点点头道:“恐怕两者皆有。”

    星纵辽阆则道:“相主,要促成北部联手向外,恐怕还是要洽谈远氏。先前远楼国主分明已经答应停战,却纵容其幼子继续出兵,此时涉入,并非星相会胡乱插手也。”

    北御门桐皱眉:“远楼并没有‘答应停战’。实际上他们也没有答应会以金漠国的名义支援海岸带。”两人都看她,“根据铂帙等人所述,远楼在收到倡议书后并没有回信,只是确实暂停了调兵,并且在之后数日有金漠国战士甚至是酒国和哥曼缇尔部的战士向铂帙表示接受雇佣。”

    信蓉略揉了一把鬓边散下来的灰发,将编好的辫子甩回背后:“星相会能不能跟远楼国主商谈签订盟书?”

    “需要星相会各氏族当家人——至少半数当家人的同意。”北御门桐沉吟一下,“我等会写信出去,尽快准备一个会。如果通过,我会安排使者会见金漠王室。另外,我知道北郡除了本土的先知,还有原本海郡尤其是东部诸岛放逐的星相士裔族,星相会需要有星相士去了解情况。”她从桌上取了新的笺纸放在面前,笔尖去蘸墨水。

    “相主。”星纵辽阆表情严肃,“您怀疑被放逐的星相士后裔故意不向金漠国主叙述预见的灾难?又是以何居心?放逐一事另有内幕?”

    北御门桐抬眼望他:“我不确定。”

    信蓉摩挲着下巴:“那是见招拆招的后事了。眼下的问题是,万一多数家主不与通过呢?”

    北御门桐冷笑一声:“我大可以只承认认同我的人是家主。”信蓉哑然。送走两位使者,北御门桐写完了要写的东西,着侍从送出去,一个人站在庭院里望着夜空——月亮表面流转过一片浅浅的血红色的影子。她叹了口气。

    远在尕狼草原南界的金漠公主远林语并不是没有感受到月光。她回忆着人生中第一个吻,歪着脑袋看她的战利品,忽然有一阵烟云霞露般的伤感涌上心头。她想到金漠国建国之前的无王之期,那些手足之间的汹潮暗涌,尤其是被恪陵部少主恪陵纯所逐出部落、不得不投奔远氏的恪陵真——盛快玉此时的经历就有点像他,是后退一射之地、光芒渐散的兄长。但恪陵真早就认命地不与meimei相争,后来更易姓为射月狼真,他说恪陵纯是金刀,他只是一颗匣中的珍珠,谁更适合统率恪陵部一目了然。即使是金漠国本国的历史,也不乏暗水流深般的兄妹之争。远天海问过远林语,她觉得自己是金刀吗,她说“我是。而且当你是执刀人的时候,我就可以做你的刀魂”。

    而现在,盛快玉躺在床上,脸颊托在远林语手中,安静,自己承认自己是她的战利品。他白皙,比远林语要白一分。远林语低声道:“你像一颗明珠。”带着刀痕的南方的明珠。没有刀痕固然更美,但有了刀痕才能心甘情愿地留在金漠的木椟里。

    盛快玉不知道这是代表普通的喜欢,还是占有,或者珍视,但他希望这是好事。

    远林语抚摸他赤裸的胸膛,向下看到她最好奇的地方,盯着他勃起的性器,问他:“你做过吗?”

    “做过。”他微微偏头,“你可以亲我吗?”

    远林语听出话里有哀求,想到今晚的见闻,反而笑道:“我说了你不能自称‘我’。”

    盛快玉改口:“臣知道了。”

    “乖孩子。”远林语握上那柱身。她原本在满足自己的好奇心,在衡量那触感、硬度,像侦察战场,窥探弱点,设想如何取胜。那rou柱开始只是有韧劲的rou,来回摸起来有些干涩,远林语的动作也不算体贴,给盛快玉的感觉半爽半痛,更多的是欲求不满,但他识时务地改口称臣,远林语倒是奖励了他,径直去摸那潮湿的、润出黏糊糊液体的头部,用指腹半碾半抚摸地揉了过去,盛快玉闭上眼睛,为这触感叫出了声。

    他在放纵自己。和合氏的情事少而久远,仿佛是许多年前的事情了,除此之外他又没有,于是从他失去储君之位、离开皇城前往北境,然后沦为战俘,他渴到现在——现在,他已经向这位他战胜不了的小公主屈服了,她就是活着的尖枪,轻轻地划过他的喉咙。他呻吟,半点不加以忍耐:“殿下,殿下……”他流出来的液体浸满柱身,远林语得以来回圈弄,发出yin靡的咕叽水声。

    “让臣来服侍殿下吧。”他睁开眼睛看远林语,“殿下允许臣亲吻您吗?”

    “怎么样算亲吻?”远林语半趴在床上,放开手上的“玩具”,将一手体液抹在他小腹上,然后踢掉皮靴,缓缓地解自己的外衫,低头用嘴唇触碰盛快玉的,“这样?还是说需要我舔一舔你?”

    她说话的时候已经舔到了,小巧的舌尖拨动嘴唇。盛快玉用手肘略撑起自己的身体,主动吻她,舌尖嬉弄,茶香纠缠。铁链在床上逶迤,他的心悲凉地狂跳,渴望地吸吮着远林语好奇而灵活的舌头,但又让渡给她探索的自由,直到两人都快喘不过气。

    远林语脸颊通红地移开脸,完全没克制地喘息,甚至有几分刻意,她舔了舔潮湿的嘴唇,又缓缓地咬了他一下。她不知道应该做什么,只有一种原始的冲动让她伏在盛快玉肩上,蹭了蹭。然后她抬起头,道:“好吧。”她调整了盛快玉双手腕上的锁链,让他的活动范围变大了,接着她又急切地回来,轻咬他的脖颈。

    盛快玉感到她柔软的胸隔着衣料贴在自己身上,他抬手,锁链发出铁环相撞的清脆金属声,很重,但他也不是不能负担,只是对于床事来说有点麻烦。他终于坐起来,半靠在墙上,手去解远林语的松绿色中衣,看到里面是条湖蓝色的抹胸,似乎是软绸的。远林语自己也想脱衣服,很豪爽地扯开抹胸的衣结,露出两捧酥胸,盛快玉非常谨慎地伸手去摸,只觉得比那如水的绸缎还软。

    他并不敢用力,只是很轻地抚摸。远林语在解那条红色褶裙,将要甩下去的时候盛快玉一手勾住了,远林语看他,他道:“……你一会不穿吗?”

    远林语笑了笑,把抹胸也塞到他手上:“那你处理吧。”

    盛快玉觉得烫手,虚捧着抹胸缩了缩,手忙脚乱地叠了,放在床边,然后被远林语握住手,他怔了一下,因为远林语的手还残留着一点黏。

    她像刚刚长至人高的獒犬扑上来,头发上冠带坠下来的玉石和耳坠的玛瑙如珠帘一样打在盛快玉胸前。被铁链系住的手将一缕发丝撩在她耳后,远林语舔他的乳尖,却同时用膝盖隔着衬裤磨蹭他的下腹,他想抱住她,忽然被远林语反手扣住手腕,她低声道:“不要碰我的脖子。”

    盛快玉叹气,手缓缓地移到她的手背:“殿下。”

    远林语用手指划过他的锁骨:“你后悔了?”

    “没有。”盛快玉看她,“只是希望殿下不要后悔。”

    远林语笑了,膝盖拨了一下他硬挺的阳物,衬裤沾染水渍:“我为什么要后悔?”她看他,眼神像她在楯关风雪里看他,又不完全一样,带着一种高高在上的笑,“我只是玩一玩。”

    盛快玉一怔:“殿下……想玩……玩到什么程度?”

    “我高兴就行了。”她跨坐到盛快玉小腹上,得意地引着他的手去摸自己的胸,“你说你要伺候我?”

    说这话的时候她贴近了他的脸,嘴唇亲吻面颊,啄到唇齿,钩子似的舔了一下:“来吧,用这里。”在极轻的气音后,他们唇舌交缠地接吻,盛快玉接过一部分的主动权,跳过脖颈,亲吻她的肩,又爬到胸前。他用手团着远林语的胸,缓慢地揉,并用舌尖舔硬她小小的rutou,感到她不自觉地向后移腰,于是用齿尖轻轻磨着那颗红豆,吐字道:“殿下。”

    远林语“嗯”了一声,但声线已经上飘,透着情欲和快感,手掀起他的长发放在他肩后。

    盛快玉试图吸吮,换来远林语握着他肩的手愈发用力,但他抬眸看她的表情,她微闭着眼睛,脸上泛着红晕。他尝试摸上她的腰,她在他身上狠狠抖了一下,声音变了调:“别——”但立刻道,“算了,没事。”

    “不习惯吗?”盛快玉摩挲她的腰身,“怕痒?”

    远林语喘息,忽然向后坐到他大腿上,盛快玉以为她不允许他再触碰她的腰,没想到她用腿心隔着衣料去磨蹭他硬得发疼的yinjing,立刻呻吟出声:“殿下……摸一摸……臣……”

    他感到远林语的yinchun充血、柔软,像饱满的rou质花瓣,在浅尝辄止她的猎物,远林语握住他的一只手去摸guitou,他立刻反握住,用她的手心在柱身上狠狠撸动。他喘息,毫不抑制情动,远林语随着他动,彻悟道:“原来要这么快你才舒服吗?”他忍不住握紧了她的腰:“是的,殿下……啊,殿下,殿下——”

    远林语的手指微微用力,他们的手都潮湿,咕叽咕叽的水声听起来格外yin荡。盛快玉忍不住微微后仰身体,他的腰身一片快感和舒爽的酥麻,灵魂像要飞到天上去:“殿下……我要到了——”远林语的手指移到guitou时,从他的马眼里喷出一股白腻的jingye,射在远林语手上,有一些穿过指缝溅在手背上,远林语借着这湿意,按揉着马眼,将这roubang和她的下体贴得更近。

    她在渴望。盛快玉模糊地察觉到什么,下意识地调整了体位,轻移开她的手指,将第二股jingye喷洒在她胸脯上,远林语睁大眼睛看他的举动,身体一阵燥热:“你——”

    射完精,他懒得动弹,只是闲闲地伸手将微凉的jingye在她胸上涂抹开:“殿下不想要吗?”他声音低沉,远林语红着脸,垂下眼眸,忽然舔了一下自己的手指,皱着眉。

    “怎么了?”

    她道:“只是想尝一下。”

    盛快玉心头狂跳,虽然射了一次,但身上的燥热丝毫未解,他向远林语的衬裤腰带摸:“我会让殿下高兴的。”

    远林语把衬裤和最后的亵裤都脱下来,盛快玉伸手,却忽然被她用大腿夹住了,那道铁链硌在腿rou上。盛快玉挑眉,她立刻道:“我不是后悔。”但语带沉吟。

    盛快玉摸了摸她的腿,似一种抚慰。“公主可以想好了再彻底地睡我。”他玩笑道。

    远林语回以笑:“你想cao我吗?”

    盛快玉叹气:“殿下没感觉到我这么硬吗?”

    远林语将亵裤盖在他又一次硬起来的yinjing上:“但现在还不行,要等到回家。”

    “回家是指……草原?”

    远林语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