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周法官的分化期 虐身
周亦安没有想到自己都28了，还会分化成omega。 要知道世界公认的AO分化期是12到19岁，因为这段时间是青春期，AO的身体会伴随身体成长逐渐发育完成。而20岁及以后的分化，只能叫做二次分化，是在已经成年的身体体内重新生长出一套完整的生殖结构，通常会伴随着极大的痛苦，而且越晚分化越严重。 周亦安身边的同学亲戚朋友中也有二次分化的，但基本也都是在25、26岁的时候就完成了。 再加上法院里他比较熟悉的一线工作者里也只有叶芯和宋羽霏是alpha。 所以当他在童瑞家中，跟童瑞父母道歉时，突然身体发冷、腹部刺痛发胀时，他完全没有发觉有什么地方不对。 周亦安被童瑞父母推倒在地，嗅到了一股刺鼻的气味，但他不知道那是什么。 他已经被乔大壮威胁到他和他周围人的事情折磨了好几天，好几天吃不下睡不着，一闭眼就是乔大壮尾随母亲的身影。 他原本今天早上上班时，就有些头疼，胃里也不舒服，结果刚吞了片止疼药，早餐买的粥也只喝了一半，就被陈庭一个电话叫进了办公室。 周亦安也没想到昨天还好好回去的小两口，现在闹得一个傻了一个被告了，连带着自己也可能会受处分。 周亦安回到办公室，脑子里全是昨天童瑞和韩洁平静的走出调解室的样子，舒苏看他这么心不在焉，便提议他带着魏振华去童瑞家看看。 结果他们好不容易进了童瑞的家门，就看见童瑞幼童一样的行为，甚至还当着他们的面尿了裤子。 周亦安他们被打了出来。 周亦安失魂落魄的走回法院，陈庭已经提前听说了他的事，也担心他精神不好再出什么乱子，就把原本排给他的案子拦下来了，只留下一些文字报告需要他写。 但他满脑子都是上午发生的事，光是一篇报告就写了一天还没写完，直到叶芯过去找他，他面前打开的文档上还只有短短几行。 叶芯见他脸色苍白精神恍惚的样子，也不敢让他自己开车回家，于是强行帮周亦安关了电脑，拉着他上了车副驾坐着。 车上，周亦安又在小区门口看见了乔大壮那个令人恶心的身影，甚至他看到了周亦安的车，还特意挥了挥手，打了个招呼。 周亦安心里不安，就叫叶芯赶紧回家，直到他到家，看到母亲翘着那条伤腿坐在沙发上看电视，才放下心来。 晚上，周亦安想起前一天晚上自己睡着后，母亲不愿叫醒自己独自去厕所，结果又摔了一跤。便不顾母亲劝说，蜷在沙发上过了一夜。 半夜，他总是被噩梦惊醒，有关于童瑞的、有关于乔大壮的，还有关于他逐渐年老体弱的母亲的。 周亦安满身冷汗，看着敞着门的母亲卧室，写下了辞职信。 周亦安第二天一早就把辞职信交给了陈庭。 面对着陈庭的震惊与不解，他也不知应该说什么。他之前明明也常常遭遇投诉，但他从来没有一次像这样身心俱疲过。 当他师父方庭拿着酸奶来找他时，他居然把这些应该暗藏在心底里的话说了出来。 师父骂他是逃兵，他的心里更委屈了，他也知道是他自己的错，但他其实只是想要师父的一句安慰而已。 下午，叶芯也听说了他要辞职的事，也来找到他，有些生气的质问着他为什么要放弃这么宝贵的机会。 周亦安强行扯出一个笑容，他知道自己配不上她，毕竟自己出身一般，能力在同龄人里也算不上出众，还是个最平凡的beta，怎么能配得上叶芯这种天之娇女呢。 于是，他又狠心说了几句重话气走了叶芯，只留下自己一个人坐在电脑前黯然神伤。 此刻的他就像是被击碎了最后一层保护的蜗牛，鼓起勇气把最柔软的部分翻给了最信任的人，却被又狠狠踩进了泥土。 周亦安好不容易拖着身心俱疲的身体挨到了下班，舒苏见他脸色差的可怕，也让他赶紧回家休息，不要再加班了。 周亦安想起家里行动不便的母亲，也想早些回家。 他刚上车，就看见师父从旁边走了过去。他下意识想要叫住师父，但他又想到自己中午刚气过师父，此刻他一定在气头上，便没有下车，只是默默跟在师父身后。 谁知，就是这么一念之差，差点让周亦安后悔一辈子。 周亦安慢慢出了法院大门，就看到一个女人骑着个电瓶车冲着师父就过去了，然后在她接近师父的一瞬间，把手里的刀捅进了师父的身体。 周亦安吓坏了，连忙拉了手刹，车都没来得及熄火，就往师父身边奔去。 他看着师父的血瞬间从伤口涌了出来，他一边用力按着，一边夹着手机打120急救。 直到他跟着救护车到了医院，他还是脑子里嗡嗡直响。 叶芯他们一接到电话赶过来，就看见周亦安满手满身是血的站在抢救室门口，全身抖得厉害。 她也顾不得他们下午刚吵完架还没和好，连忙冲上去问师父怎么样了。 周亦安一抬头，叶芯才发现那张原本像小太阳一样明媚的小脸，此时只剩下惨白。 周亦安哆嗦着，说了他看到的经过，然后就像是报复自己似的一个劲砸自己脑袋，一边砸一边说他为什么不让师父上车呢，要是他开口了，师父就不会受伤了。 叶芯一把扯开他还要自虐的胳膊，把人搂到了怀里，安慰着他，“这不是你的错，你又不是预言家，你怎么能知道师父会遇上这种事呢。” 虽然有叶芯的安抚，但周亦安还是直到医生出来，说了师父的情况后，才回过神冷静下来。 叶芯原本想带他回家好好休息，但从李小乐口中得知方可丽还在同学家里等人去接，再加上周亦安的车还放在法院门口，虽然有门卫大爷看着，但还是不妥。叶芯也只能拿着周亦安的车钥匙去回法院开车，然后接方可丽回家照顾了。 周亦安则是陪着师娘在ICU外的凳子上坐了整整一晚。 清晨，周亦安终于从医生口中得到了这几日以来第一个好消息。 他看着脸色苍白、发丝散乱的师娘，让她回去好好休息一下，等晚上再拿些必须品过来换班就行。殊不知他的脸色可比李小乐要难看多了。 周亦安两天没睡过一次安稳觉，又一整天没吃饭，全靠意志力撑着才没倒下去。他此时头疼欲裂，整个腹部从上到下没有一个地方不疼，全身还冷的直打哆嗦。 周亦安从医院订餐的平台定了份粥，强行咽下了几口，才勉强暖和了过来，但肚子，尤其是胃，疼的更厉害了。 周亦安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撑到下午李小乐过来的，他只感觉好几次自己已经疼的眼前一黑，但眨眨眼他还在医院。 李小乐拿着大包小卷过来的时候，第一眼看到的就是窝在方远身边的小凳子上睡着的周亦安。 她也知道周亦安这孩子上了一天班，本来就很累了，结果一出门还遇到了这种事，又看护了一天，肯定累坏了。 李小乐上前叫醒他，想让他回家休息的时候就看到，周亦安脸色已经不能算是惨白了，可以说是有些灰败了。 她一边叫着周亦安的名字，一边就要去按护士铃。 好在周亦安醒过来了，他嘴里说着没事，只是没休息好，看李小乐还是不放心，就笑着对她比了个健美先生的姿势，证明自己还好，把师娘逗得直笑。 告别师娘后，周亦安昏昏沉沉的往家走去，他的车在叶芯那，当然他现在的身体状态也不能开车。 他在医院门口打了辆出租车，往家里去。结果，从医院往家里走的这一侧的小区门口的路正在维修，堵得厉害，司机师傅不愿再堵在里面，便和周亦安商量着他能不能自己走过去。 周亦安也只能苦笑着同意了。 他强忍着身体内传来的不适，深一脚浅一脚的往家里走，完全没注意后边已经跟上他的人影。 在周亦安路过一个没有监控的胡同时，一双手把他推进了旁边漆黑的窄巷死角。 周亦安剧烈的挣扎着，但他的身体太过虚弱了，挣扎的力气还没有对方的推力大，一下就被人按倒在地上。 “小周法官，下午好啊。” 一个噩梦一般的声音在周亦安耳边响起，“乔大壮！” 还没等周亦安做出什么动作，他只感觉腹部一凉，然后一阵暖流从他体内涌出。 周亦安并不感觉有多疼，有可能他这几天已经疼到麻木了，但他能感受到他的生命正在流逝。 “几日不见小周法官好像漂亮了不少啊！”乔大壮粗糙的手掌抚摸着周亦安嫩滑的脸蛋。 他之前怎么从没发现这位小法官这么漂亮呢，比他之前搞过的那些姘头加起来都漂亮。尤其是他现在半死不活的躺在自己身下，脸上沾上血污的样子，像是一个破碎的人偶，实在太诱人了。 乔大壮拉下裤链露出自己的性器，然后掐着周亦安的嘴，想用他的嘴koujiao。周亦安却拼尽身上仅有的力气咬紧了牙关，甩着头，不让乔大壮如愿。 最后乔大壮实在是被搞烦了，只好退而求其次，抓住周亦安细滑白嫩的两只手，让它们包裹着自己的性器草草弄了几发。 射完了的乔大壮看着呼吸越来越微弱、眼神已经开始迷离的周亦安，还是有些不解气，便凑到他身上一阵啃咬，直到对方的双唇、耳垂、喉结和锁骨上遍布自己的‘杰作’才停下来，拍了张照片作为战利品，然后才转身离开。 周亦安只觉得自己陷入了一场噩梦，噩梦中的魔鬼在他的身体上肆意妄为，但他好像已经死了一样，根本没有力量反抗。 他觉得身体越来越冷，意识逐渐沉沦，但他似乎离噩梦越来越远了。 因为李小乐晚上要去陪护方远，所以接方可丽放学，陪她晚上学习睡觉的任务又落在了叶芯身上。 陈庭他们考虑到方远受伤住院，他们立案庭没了主心骨，于是拿走了大部分案子，还让叶芯得了空提前收工。 叶芯想着晚上还要再去师父家里住一晚，就想提前回来收拾收拾东西，拿上电脑和书去看方可丽的时候好看。 结果她没想到门口修路，车只能停到小区外面，她自己人走进来。 叶芯刚走到一个巷口，突然闻到了一股淡淡的阳光的气味，她原本没当回事，谁知才走两步，她的信息素突然被激了起来。一股清心的竹子气味纠缠着阳光气味刺激着叶芯的感官。 身为顶级alpha的叶芯立刻意识到应该是附近有omega在分化或是进入发情期了。 好在ABO性别体系经过了几个世纪的发展，对于现代人的影响已经没有那么严重了，虽然alpha在伴侣选择上会不自觉的优先考虑omega，但是叶芯一想到自家像是小太阳一样的beta，心里甜甜的。她觉得周亦安可比上学时总是缠着她的那群omega好多了，纯真调皮还聪明机敏，不愧是她看中的人。 叶芯一边心不在焉的随着信息素往前面探着omega的位置，一边想着，这段时间不知为什么，周亦安就钻了牛角尖，算了，听小乐姐说周亦安回家了，待会把这个危险的omega送走以后，再去他家看一眼吧。 叶芯顺着信息素的指引走到巷子里一个狭窄的拐弯处，只往里面看了一眼，就差点被吓死。 她魂牵梦绕的人就那么衣衫不整的躺在地上，身上全是血。 叶芯冲了过去，抱住了周亦安。她小心的探着他的鼻息，完全没有。她又颤抖着手按着怀里人的脉搏，有！ 虽然非常微弱迟缓，但周亦安还有脉搏！ 叶芯急忙掏出手机，拨打了120，说明完他们的位置以后，还特意叮嘱道，“伤者应该是刚分化成omega，现在完全无法控制自己的信息素，希望医护人员能尽量选择不会被他影响到的。” 急救那边也连忙调了全部由beta和omega组成的急救小队，赶往小区。 叶芯这边开着外放，急救人员听到周亦安有心跳但没有呼吸，认为他的呼吸应该是痰或者其他什么东西卡住了，建议叶芯能在他们来之前嘴对嘴帮他把异物吸出来，要不然他很难坚持到救护车来。 叶芯看着周亦安全是血痕的双唇，有些不知如何下口。她一过来就注意到周亦安脸上和脖子上的人类的齿痕了，还有手上身上的秽物。她实在想不到在她发现他之前，周亦安究竟经历了什么。 叶芯深吸一口气，扶起周亦安的头，用力一吸，一坨巨大的血块被叶芯吸了出来。 伴随着气管的疏通，叶芯终于能感受到周亦安一丝丝微弱的呼吸轻轻的打在她贴近的脸上。 叶芯按照急救人员的指导，把周亦安的头和胸稍稍抬高，只听一声轻咳，周亦安嘴里突然涌出大量血来。 叶芯手忙脚乱的去擦，却总也擦不干净，血还是一口一口从周亦安嘴里淌出来。 “叶......芯？”正在绝望之际，叶芯突然听到了一个微弱的声音在唤着自己的名字。 她一低头，就看见周亦安微微睁开了双眼，一双水汪汪的眸子正亮晶晶的看着自己，“周亦安，你怎么样？还能坚持一会吗？” 叶芯眼见周亦安迷迷糊糊的又要闭眼昏睡过去，情急之下居然释放了一股信息素，裹住了周亦安。 随着alpha充满攻击性的信息素的压迫，周亦安居然真的又清醒了过来，但伴随短暂清醒的是几乎深入骨髓的痛苦。 周亦安觉得空中有一双无形的大手在撕扯自己的骨髓，按压自己的内脏，极度的痛苦让他忍不住呻吟出声。 叶芯按住怀里几乎要被刺激的弹坐起来的人，有些不知所措。 她着急的询问着她这么强迫周亦安清醒究竟对不对，在打开视频通话，让急救人员看到周亦安此时的状态时，急救人员也让她一定要努力维持住患者的清醒，以他现在的出血量，睡过去恐怕就真的没有机会了。 叶芯只好一遍遍用信息素刺激着周亦安，看着他在自己怀里痛苦的哭诉。 好在救护车提前绕开了小区门口修路的部分，联系物业开了后门进来。 叶芯也不知怎么把周亦安送上的救护车，只记着他最后拉着自己的手，让她先不要告诉自己母亲。 等她反应过来，想要跟上救护车时，被急救人员拦住了，因为她是alpha，身上信息素味道太浓烈，会影响到患者和他们医护人员进行急救。 叶芯便以百米冲刺的速度冲到了小区门口，打着双闪开着车跟在救护车后边，一路跟到了医院。 叶芯下车的时候刚好赶上陈庭和张院等人去看望完方庭下楼。因为方远没醒，几人也只慰问了几句李小乐便离开了。 结果刚一出医院大门就撞上了比救护车晚了一步的叶芯。 几个老头子差点被叶芯这身血衣吓死，单冲视觉冲击来说，叶芯这个可比前一天周亦安那身刺激多了。 陈庭赶忙上前拉住了没注意到他们，直接往急诊抢救室冲过去的叶芯，“这是怎么了？” “是周亦安，周亦安被人捅了。”叶芯终于看到了熟悉的人，再也忍不住眼泪了，抱着王秀芳嚎啕大哭。 几人都被吓了一跳，他们原以为是叶芯出手救人，才搞成这样，没想到居然又是他们法院的孩子被人捅了，看情况应该还非常严重。 抢救室外，陈庭和王秀芬在一边安慰着叶芯，张院则在旁边拿着手机神情严肃的打着电话。 这才短短两天，已经他们法院就有两位法官倒下了，这还得了？ 法官的安全问题不解决只怕也没人敢来上班了。 周亦安的手术进行了很长时间，舒苏和魏振华接到信息后也赶了过来，在叶芯好不容易平复下来心情后，三人看着眼前这些长辈疲惫的面容，一个一个把人都劝了回去，还保证一有消息他们一定会第一时间打电话通知他们，这才把人都送走了。 舒苏和魏振华听着叶芯讲着周亦安的情况，心里也没有底，他们也和叶芯说了周亦安前几天一直不舒服，脸色很难看这件事。 三人看着隔壁的手术室已经进出了两波人，只有周亦安这边，什么消息也没有，没有可怕的病危通知书，也没有医生送出的好消息。 叶芯也不知道自己在门口坐了多久。 终于，门开了，医生走了出来，“周亦安的亲属？” “对！”叶芯连忙凑了过去，“他怎么样了？已经脱离危险了吗？我们什么时候能见到他？” 医生被她一连串的问题呛的一愣，清了清嗓子，接道，“患者的情况比较复杂，我需要一项一项告知亲属。” 医生见叶芯等人终于安静下来，才继续说：“首先，患者的刀伤并不致命，行凶者应该是特意找了不会损伤重要器官的位置捅的。所以，这个伤口只能算是轻伤。” “轻伤会流这么多血吗？”叶芯有些激动。 “这正是我要说的第二点，患者的大出血主要来自于急性胃溃疡导致的胃穿孔。主要是时间拖得比较久，所以引起了严重的失血性休克。”医生看到突然陷入沉思的几人，没有给他们思考时间，继续说道，“最后，也是最严重的一点，患者现在正处于次性别二次分化的关键时期，但他此时的身体状态无法支持他继续进行分化。如果继续放任他进行接下来的分化，可能会危及到患者生命。” 医生拿出一张治疗确认单和一只签字笔，“在与相关专家后会诊后，我们推荐的治疗方法是利用抑制类激素暂时抑制住患者的分化进程，等到患者身体恢复到能够再次进行分化后，再停药诱导他继续分化进程。” “好。”叶芯上去就要接过签字笔和单子，把字签了。 医生被叶芯着急的动作吓了一跳，避开了她的手，认真向她询问，“你是患者的爱人？” 叶芯咬了咬牙，在舒苏和魏振华吃瓜的目光中，坚定地说出了，“是！” 医生叹了口气，“那么你必须了解，这种强激素刺激的治疗方案，可能会对患者产生严重的后遗症，对于这位omega先生来说，会影响到他的发情、信息素传递、腺体和生殖腔发育，以及生育。”医生顿了顿，“这些对于一位omega来说，都非常重要。” “但是，如果不通过这种治疗方式，周亦安就要没命了吧。”叶芯看向医生，在得到对方肯定的答案后，毅然签下了自己的名字，“我相信他会认同我的选择的。” 她心中还默默补上了一句，我也会好好照顾他，直到他恢复的。 周亦安昏睡了三天。叶芯也请假守了他三天。 虽然说第一天他在ICU，叶芯只能等在门外。 第二天终于转入普通病房，却因为要进行抑制分化的治疗，alpha不能进入病房。 第三天，周亦安开始使用雾化抑制剂，大半张脸都蒙着充满白雾的氧气面罩。但好歹叶芯终于能拉上小手了。 在周亦安昏迷期间，法院几乎所有人都来看过他一遍了，这时候叶芯也不得不感叹她这个单方面认下的男友在人缘方面真的没话说。 住在楼上病房的方远也下来看了一趟。他这个一心把周亦安当儿子养的人，一见到周亦安那一身细皮嫩rou上青紫可怖的痕迹，气的牙根直痒痒，恨不得当场痊愈，好去暴揍乔大壮一顿。 说到乔大壮，周亦安这个案子交给了宋羽霏，但乔大壮似乎拿准了自己捅人只是致轻伤，最多也就判个一年多，正好方便他躲债，等他出来，又是一条好汉。 宋羽霏原本也是头疼不已，不过她很快就在张院他们的提醒下想到omega保护法里对于恶意猥亵omega会额外增加三年到五年，再加上叶芯手里的衣服和周亦安身体上的验伤报告，以及乔大壮手机里的视频和照片，足够乔大壮在里面待上个五年了。 周亦安醒过来的一瞬间，还以为自己全身瘫痪了。 他因为肺部有淤血血块，不能平躺，一睁开眼就看见了趴在床边扶手上打瞌睡的叶芯。 周亦安想起自己重伤，半梦半醒时看见叶芯满身是血，红肿着眼睛看着自己，叫自己别睡时的样子，她一定是担心坏了。 他想抬手摸摸她因为连续陪护三天，没有打理过的毛躁躁的发顶，但他费了好半天劲，连跟手指都没抬起来。 倒是这窸窸窣窣的声音吵醒了叶芯。 叶芯一抬头就看见自己男友正拿那双水汪汪的大眼睛盯着自己，一副快哭出来的样子。 一开始叶芯还以为是他身上疼，所以才哭，谁知道他见到自己凑了过去，眼泪啪嗒啪嗒开始掉下来了，“怎么了？” 周亦安隔着氧气面罩，再加上身体虚弱，讲话呜噜呜噜的，根本听不清，叶芯只好凑过去贴着才听到他在说什么。 原来是周亦安担心自己是瘫痪了，担心自己更配不上叶芯了。 周亦安那患得患失的小表情，像是只小猫一样，明明想要靠近，却又担心靠近了又跑不掉了，逗得叶芯哈哈大笑。 叶芯笑着搂住了周亦安，拿着自己签字后复印下来的治疗单，向他炫耀着，“你现在是属于我的omega了，我怎么会不要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