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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管家态度改变的原因,心中多少有些受之有愧,便想拒绝,雪霜却说:“姑娘说我们家王爷只是小住几日,但奴婢心里清楚,若不是姑娘,王爷说的小住怕是会变成长住,你且宽心受着,这是管家爷爷对姑娘的感激。” 管家之前不是没派人去找过自家王爷,可派去的人连王爷的面都没见到,就连王爷的贴身小太监元宝,前日都被赶回了府。 不知道内情的祝弈君无奈的挑了两匹颜色浅淡的布匹。 还以为这事儿就这么过去了,没想到下午又有下人送来不少东西,整个寝殿,不过两日,便大变了模样。 祝弈君这边的动静太大,惊动了住在后院的三位小主。 当祝弈君听到婢女说三位小主遣丫鬟送来贺礼时,整个人都呆了…… 什么叫贺礼? 就是祝贺时用的礼物。 他一个借住养伤的外人,伤还没好,需要哪门子贺礼? 祝弈君在外的身份虽说是女子,可不代表他就是按照世家小姐的教养长大的。 因着父母皆知他的身份,私底下为他请来的老师是隐世不出世的大儒,就连这一身武艺,也是请的名门师父传授,所以他自然不知道这份贺礼是三位小主见管家动静太大,以为王府要进新人,便提前与他交好的意思。 雪霜倒是看出些什么,觉得有些不妥,她隐晦的跟祝弈君提点了几句,祝弈君这才恍然大悟,合着宁王的几位美妾把他当王爷的新欢了! 他脸色一沉,让雪霜把东西还回去,做完这一切心口还是堵得慌。 他想来想去,觉得这一切还是因为宁王,只要把宁王找回来,管家就不会再对他这般热忱,雪霜也不会因着之前那句安慰的话紧盯着他不放。 当夜,他遣退守夜的婢女,按下心头莫名的期待,精心打扮了一番,适才架着马车匆匆赶到灵青寺。 …… 这头的宁致可不知府内发生的事,他如往常一样跟方丈大师论完经,回到房间,还没推开门,就敏锐的察觉到里面有人。 他推门的手顿了一瞬,盯梢的暗卫没动静,说明来人没危险,且还是熟人…… 在江南,能越过寺庙的高墙,敢不打招呼进他的房间,且不受暗卫警惕的人,除了祝弈君还能有谁? 他在心里叹了口气,本来是打算等祝弈君养好伤走了再回去,毕竟逼得‘祝弈君’联系镇南王要反的缘由他一来就解决了,连带解决的还有弈君心的烂桃花。 所以他觉得俩人没必要在这样的情况下见面,可挡不住祝弈君一次两次的找上门来。 宁致正准备推门进去,打算跟他讲清楚,自己并非要出家当和尚,不过是来寺庙小住几日罢了,不想门‘嘎吱’一声从里面被打开,月光下,祝弈君带着面纱,扬眉道:“我等你很久了。” 宁致挑了挑眉,“这次又是雪霜叫你来的?” “不是。”祝弈君取下面纱,走到宁致的面前,余光扫了一眼隐匿在外的暗卫,随即拉住宁致的衣袖,关上门,把内力蓄在掌心,打算以掌为刃,把人放倒抗回王府。 可手才抬到半空,心中不免担忧是否会伤及宁王。 就这一犹豫,手腕便被宁王给抓.住了。 宁致握着他的手腕,拧眉道:“小姐这是何意?” 祝弈君感受着手腕上的余温,心思一转,扬起头,浅笑道:“公子,你觉得我美不美?” “……美色于我如浮云,任你沉鱼落雁,闭月羞花,在我眼里也不过是一堆红粉骷髅。”说罢,他甩开祝弈君的手,从衣柜里取出衣物,用包袱装好,头也不出的离开了寮房。 祝弈君:“……”这个榆木脑袋! 宁致让暗卫送祝弈君回府,自己则先去与方丈大师打了招呼,打算去百花楼寻王清源,不想等他下了山,发现祝弈君架着马车堵在路口,一双美.目幽怨地盯着自己。 “……” 宁致绷着脸上了马车,祝弈君紧随其后也跟了进来。 俩人都不说话,气氛有些凝固。 宁致酝酿了一下,道:“小姐,你我不过几面之缘,且你还受着我的救命之恩,你便是如此回报我的吗?” 黑暗中,祝弈君幽幽道:“正是因为受着恩公的救命之恩,小女子才不能让恩公出家当了和尚。” “……我并没有说要出家为僧。” “可小女子怕恩公一时冲动,将来后悔。” 行吧,你说什么就是什么了。 宁致不说话,祝弈君却不想放过他,他实在没见过这等不通风情的男子,继续说:“以我的姿色,鲜少有人不动心,可恩公竟说出美色于你是浮云,是红粉骷髅这等话,恩公可是觉得小女子配不上你?” “谁配得上恩公?是初次见面时,恩公说的家中三房……美妾吗?”他把三房美妾四字说的格外重。 尤其是一想到那三位美妾把他当作其中一员,心就堵的发慌。 “怎么不说话?” “我只是在想一个问题。”宁致细细品味他话里的恼意,淡淡道:“你是因为我不为你的美色动容恼羞成怒吗?其实你不必如此,世上不为美色所惑的男子虽不多,却也不是没有,再者,我志不在此——” “你志在哪?志在出家当和尚吗?” 宁致瞥了他一眼,车厢昏暗,瞧不清他的神情,但从言词中能分辨出对方心情欠佳。 他想了想,忽而道:“小姐,你身上的伤势如何了?” “受贵府精心照顾,好了十之八.九。”祝弈君心情确实不太好,任谁好端端的被当作小妾,心头都会堵得慌。更深一层的心思,他却未曾发现。 “既是如此,那回府我便吩咐人去通知你的家人,对了,你家在哪?” “……”这下轮到祝弈君沉默了。 “我观你举手投足皆有大家风范,又有一身不俗的武艺,想来贵府门庭不低,可上次又见你被人追杀,应是独自出门在外遇到了些麻烦事,你且于我说来,我给你家人去个消息,好叫你的家人放心。” “……” “怎么不说话?难道是怕我.日后寻上门?” 这话他怎么接? 他迟疑了一下,“不太方便透露。” “那敢问小姐芳名?” “……君、君弈。” “姓君?”宁致装作不知的继续道:“君弈君弈……君小姐这名讳听着有些耳熟,似乎在哪听过,我想想……” “名讳乃父母所赐,晚辈怎能轻易议论?”祝弈君深怕宁王猜到自己的身份,着急解释道:“小女子的事就不劳烦恩公cao心了,待伤势恢复,便会自行离去。” “这样啊……”黑暗中,宁致弯起唇,意味深长道:“那小姐可曾听说己所不欲勿施于人?” 祝弈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