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溜溜的想,阿姐喜欢宁王,方才在厨房听到下人说父亲把珍藏多年的寒潭香拿出来待客,想来也是对宁王颇有好感,不然父亲怎舍得那坛陈年寒潭香? 祝弈君愣愣地听完阿弟的话,心的就像是注入了一股暖流,又酥又甜,就连眉眼间的疲倦也跟着一扫而空。 他捧着碗,余光瞥了眼给他揉腿的阿弟,旋即又垂下眼,抿唇偷笑起来。 这头的镇南王从武功谈到兵法。 宁致说他看过一孤本,是名为孙武的先人所著,名为。 镇南王好奇,宁致也不吊他胃口,把详情娓娓道来。镇南王听的痴迷,连声赞好,听到妙处,大谈可惜,没与那等惊才绝艳之人处于一个时代。 宁致有心结交一个人,便鲜少失手。 之前的王清源是这般,现在的镇南王亦是如此。 俩人这一顿酒,从旭日高升吃到红霞落山,颇有几分忘年之交的味道。 不过酒量嘛…… 宁致这具身体酒量不浅,但镇南王常驻边疆,边疆冬季干冷,就跟刀子似的,为御寒,常年酒不离身,练就一身海量。他架不住这般痛饮倒下后,镇南王畅怀大笑一番,随即吩咐下人去把大儿子放出来。 心中又琢磨起了宁致之前说的兵法,不知不觉又喝了一坛,这才跟着倒了下去,把之前邀宁致来府内一叙的目的给忘了个一干二净。 醉酒的宁致被人搀扶去了厢房休息。 依稀间,他察觉到似有人在喂他水,水清甜又不腻,还带着淡淡的药香味。 翌日晌午,宁致还未起身,刚下朝的镇南王迫不及待的走来,“子臻,昨日.你说你还知道一本,快来给本将军讲讲。” 爽朗的声音从院外传到还未睁开眼的宁致耳中。 宁致猛地从床榻上坐起身来,身上清清爽爽,似被人收拾过,唇齿间还残留着一丝清甜,这感觉…… “子臻,叫本将军说,你什么都好,唯独酒量不行。”镇南王敲了门,站在门外道:“叫本将军说,大丈夫当海量。” 子臻是宁致的字,一般为亲近之人称之。 宁致轻笑了一声,拿起床榻边的衣衫穿戴起来,这镇南王,真当天下男儿皆如他那般,都是酒桶啊! 宁致洗漱过后,随镇南王用过午膳,俩人便坐在了书房。 镇南王被勾的心.痒难耐,奈何他终于想起昨日邀请宁王的目的,遂叹息道:“喝酒误事啊!” 宁致手执茶盏,边拨着茶叶沫子,边道:“将军此言差矣,昨日本王喝的畅快,将军也十分尽兴,这便足矣,至于私事,一码归一码。” 镇南王复杂的看了宁致一眼,摇头叹息道:“子臻,你且与本将军说,你待我儿可是真心?” “自是当然。”提及祝弈君一事,宁致放下茶盏,摆出晚辈姿态,“伯父应当收到过皇兄即将为我与弈君赐婚的消息。” “弈儿他……”镇南王见宁王这副态度,心中明了宁王应是已知弈儿身份,便直言道:“弈儿为我看中的世子人选,本将军曾想待边疆安定,便交付兵权于圣上,换取我儿欺君之罪,可你与弈儿一事……” “伯父不必纠结,你想怎么安排便怎么安排,至于我与弈君之事……”宁致斟酌了一下,道:“好南风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事,不过是因为无法传宗接代罢了,只要不伤及无辜,能接受没有子嗣,又有何妨?再者,我本就不喜欢孩子,弈君他有弟弟,若是日后想要子嗣,可过继其弟子嗣来膝下承欢。” 古人重视后代,没有后代就相当于断子绝孙。 宁致这番话可谓是特立独行,震得镇南王惊愕不已。 “这如果能行?” “有何不可?”宁致反问道:“你愿意我一边与弈君纠缠,一边娶妻生子?” 镇南王自然是不愿意的。 但…… “反之也一样,我也不愿意弈君娶妻生子。” “这……” “真心相爱的人是容不下第三者的,我不愿叫弈君伤心,弈君肯定也舍不得我难过,此事就这么说定了,伯父你原先如何打算的就如何打算,至于我跟弈君的事儿,就由我们年轻人来cao心,对了,你先前喊我说是想听吧,你且听我说来……” 什么就这么说定了? 尚未拐过弯来的镇南王就这么被宁致带到了兵法中,他后知后觉的想,是不是忘了什么事儿……咦,这个暗渡陈仓当真是好计! 祝弈君端来茶水,听到书房内父亲连连赞叹声,抿唇浅笑,他喜欢的男子,是世间最好的男子,不但有担当,有责任心,还很聪明,虽然玩心大了些,沉迷当和尚做道士,但那是俩人间的情趣。 偷偷跟来的祝东骏见他阿姐站在门口笑的一脸荡漾,撇了撇嘴,真是的,就跟谁没媳妇似的。 哼,阿姐有宁王又如何,他马上也有媳妇啊,等媳妇儿过门,他才不稀罕阿姐呢! …… 临近年关,太后频频召宁致和祝弈君进宫陪伴。 几次下来,镇南王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他在年底最后一天,带着虎符进宫面见了陛下。 俩人在御书房待了两个时辰,镇南王走后,皇帝发了好大一通脾气。 第二天,太监总管带着流水般的赏赐和圣旨来到镇南王府,宣读圣旨,说镇南王赤胆忠心,为北萧殚精竭虑,现镇南王请辞,黄恩浩荡,可允镇南王爵位承袭三代。 另外还有一旨,是封镇南王之子祝弈君为镇南王世子的。 祝弈君被封为世子一事引发议论。 不少人联想到了祝弈君出世之时的异象,但皇帝不计较,加之镇南王突然请辞,聪明人显然是懂得了这其中内.幕。 上头没说话,大家也不敢把这事儿挑明,就说起了祝弈君和宁王的风流事。 祝弈君和宁王的事在行宫时就没避讳过,有人看见再传出去实属正常。 权欲心重的,瞧不上宁王,门户底的,只能眼热,现在一爆出祝弈君非女子,却与宁王关系亲密,大伙儿话题一下就被挑起来了。 尤其是年后有人看到俩人并肩出行,游船泛舟,八卦心顿起。 时人视南风为风雅之事。 街头南风倌盛行,来往嫖.客数不胜数,但即便如此,也鲜少有人如宁王和祝世子这般毫不避讳。 流言传到皇帝耳中。 之前太后说的赐婚在封祝弈君为世子后便不了了之了。 此时听闻这番言词,他怒召宁致进宫,质问此事。 宁致一脸无辜的说:“皇兄为何生气?当初是母后说要为臣弟与祝弈君赐婚的,说到这事儿,皇兄,赐婚的圣旨何时下?” 皇帝咬牙切齿道:“休想!” 宁致指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