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节

跟着不爽。最后一圈下来，Ohm突然刹车停在路边自己一个人怒气冲冲下车。他看到身后也跟着停下的那台车，还算讲礼貌敲敲窗户试图跟对方讲道理。贴着防窥膜的玻璃落下，露出Boun那张脸顿时让Ohm的表情变得耐人寻味起来。男孩子顽皮，支着胳膊趴在Boun车窗上。语气轻挑里带着错误引导，处处表露出与Prem不同寻常的关系。Boun端详Ohm一会后隐约明白了什么，反客为主倒是开始试着在Ohm那里套话。

    “你说你是Prem最亲近的人？那为什么我与他共事的时候，从来没听说过呢？你可不要骗我，我会发现的。”

    “Prem哥，咳…Prem不愿意说当然是为了保护我们的关系。你，你懂什么。”

    “哦？是吗？那你们究竟是什么样的关系，需要Prem这么费尽心思保护呢？”

    “我们的关系特别亲近，反正比你和他近得多！”

    “你叫什么名字？Ohm是吗？Prem在你车上还好吗？”

    “他挺好的，你追过来就为了问这个？现在知道了吧，别再跟着我们了！”

    “Ohm，回家了！别跟陌生人说话，小心他话里给你下套。”

    “哦！来了！略略，大叔拜拜了您嘞！”

    短暂的口舌之快上Ohm有些暗爽，回到车里Prem询问他为什么这么久。没心没肺的男生摆摆手说没什么，就是跟车那个人有点啰嗦多聊几句。Prem却觉得不容乐观，满腹心事的男生看着弟弟重新启动车子。这一次似乎身后没有尾巴跟随，只是这么容易就放弃的Boun让Prem心里有些不安。说不清道不明的危机感爬上脊背，Prem在车里忍不住打个哆嗦。Ohm以为哥哥被冷气吹冷了，默默调了温度以后继续开车。一直到顺利抵达机场都没出现任何幺蛾子，Prem不得不短暂的放下心开始期待起回家。通关过检一切都快的不像话，直到坐上靠窗的机位Prem才如释重负般缓缓呼出一股浊气。这口气还没松下来身边原本应该是Ohm坐的位置却换了人，Prem没看清来者就下意识提醒座位已经有人了。奈何那个人却纹丝不动，Prem回头想要再一次提醒对方时。看到Boun那张熟悉的面孔到嘴边的话顿时卡壳，头等舱的座位比商务舱还要少。为了隐私起见靠近过道那边还有吸附式拉门，Boun关好舱门后把手指放在唇边嘘一声。Prem想要呼叫Ohm的心思顿时熄灭，那小子怕是正在商务舱回不来呢。

    “那个男孩子…是你…什么人？为何他要告诉我跟你的关系特别亲近？”

    “对，就是你理解的那种亲近，怎么样满意了？我们停止一见面就吵架吧，真的很累晚上回去还有很多事需要做，你安静的坐在这里不要问任何问题，好吗？”

    “嗤，他叫Ohm是吧，就算你不说我迟早会查出来的。还有Zee也是一样，你觉得他们两个你现在先护着谁比较好？”

    “有问题我们自己解决，不要连累对方的家人！”

    “那就别对我说谎，Prem，告诉我真相。”

    飞机预备起飞在地面逐渐滑行，Prem不自在的只能把身体无限靠近机身那一侧。只能能避开与Boun身体接触的可能，Prem都愿意去试试。只不过头等舱还是空间狭小了，男生躲躲藏藏还是避不开Boun半探过来的身体。他只能低着头双手推拒男人胸口，徒劳推拒着对方的靠近。掌心下Prem摸到男人身上薄薄的肌rou，又被几乎震耳欲聋的心跳声烫了手指。男生震惊抬头看着Boun，面前这个人凑过来也并没有其他的过分举动。男人只不过是想要抱抱自己喜欢的人，在没有任何打扰和干涉之下拥抱这个叫Prem的男生。Prem傻愣愣被Boun揽进怀里，万里高空蔚蓝天际与地面汇成一瞬。或许注定有缘的人，不论如何最后都会相遇，吸引，碰撞，纠缠。无奈的Prem再怎么抗拒命运的齿轮，依然逃不出这条既定的长河轨迹。想通了以后男生有些颓废，他用一种消极的抵触情绪去承载来自Boun身上的入侵感。Boun很敏锐，他感受到怀里这个人几乎瞬间软下来的身体，还有极度不自然的反应回馈。但Boun不急，他可以等。只要Prem还在自己身边，他就可以一点点再把男生的心捂热。

    “还好吗？Prem，耳朵如果觉得疼可以…靠在我身上，昨晚上我学会一种新的按摩手法。可以缓解…”

    “不疼，谢谢你。请你把眼罩给我一下好吗，我想睡一会…”

    “好，你真的不打算跟我谈谈吗？”

    “有什么事，落地以后再说吧。”

    说完话男生一拉眼罩似乎整个人秒睡，Boun也不知道应该怎么形容这个好气又好笑的心情。他问乘务要来一包毛毯，厚实的棉麻盖在Prem身上。小小的一团让其实个头不矮的小孩，因为巴掌大的脸看着好像没成年。Boun怜爱看着Prem的睡颜，手里的相机偷偷拍摄许多照片。他没有信心在这次回到曼谷以后，还有没有机会能再这么近距离看着Prem。在手机隐私文件里有一份秘书女士传来的资料，里面详细得汇总男生家里的成员结构。自称是关系密切的男孩其实只是Prem的弟弟，而那个被误会也没否认和Prem关系的Zee是Prem的哥哥。作为上市饮品公司的老板，Zee早就与丝绸纺织大户家小儿子定亲。并且在去年的时候，两家还准备豪华到让人瞠目的订婚仪式。之所以Zee从未否认他和Prem的乌龙娃娃亲关系，大概是兄长保护弟弟的下意识行为。林景云作为Zee正统伴侣，并没有觉得这件事有什么问题，时常还会闹着玩用来欺骗跟他们不熟的人。Boun好气又好笑看完所有的人物关系，忍不住伸手捏了捏Prem有些rou感的脸颊。

    “唔咦，Ohm你别捣乱，让我再睡一下…”

    “Prem，我不是Ohm…不过没关系我可以慢慢纠正你的潜意识，希望下一次再出现同样的问题，你下意识叫出的名字会是我…”

    “闭嘴，你好吵………Boun？抱歉，我睡的太沉了，飞机还有多久到曼谷？”

    “还有半个小时，你冷吗？”

    “嗯，不冷，谢谢你的毯子。”

    尴尬的对话和气氛让两个人都有点局促，乘务这会询问旅客需不需要饮品，Boun像是突然想起问乘务要来两杯奶茶。都说甜甜的东西可以使人放松，Boun把温热饮品送到男生手里。指尖交汇时Boun故意撩拨男生，暧昧的手指轻轻蹭过Prem的手背。齿轮仿佛随着这①摸，重新启用并飞快转动。彼此抬头间还是会为面前这人心动，愣神功夫飞机已经抵达机场处在滑翔中。就在飞机停稳一刹那，Prem丢下毯子眼罩硬是从长手长脚的Boun身边挤出门。脸颊红透的男生找到自己那个还在逗隔壁小帅哥的弟弟，不管不顾揪着男孩耳朵从机舱出来。像做贼一样回到航站楼前，在那里有Prem母亲留下的人接待他们回家。坐上商务车Ohm呲牙咧嘴抱怨耳朵疼，他知道Prem不开心所以故意耍宝逗他玩。Prem又怎么会不明白男孩子的良苦用心，他好脾气揉揉对方耳朵然后扭头警惕看着窗外。不多时一个熟悉的身影慢悠悠从航站楼出来，转身也坐上一台商务车随后车开走就没了踪迹。Prem不知道他和Boun最终的结局会是什么，只知道当下来说也许短时间不会再见面了。

    “哎，哥，我跟你说甘塔柴家族那件事又有新的反转了，也不知道神秘的总裁用了什么手段。他家原来的掌权人落马现在正在被调查，听说做生意签合同的时候还吃了公司不少回扣。现在曝光了，那个笑面虎老头子怕是要赔到底裤都不剩咯！”

    “你一个学生小小年纪不好好学习，打听这么多大人的事做什么。”

    “天地良心，我这可是为你考虑的！还有哥我得提前告诉你，爸妈已经知道你和在爷爷家那个人的事了。他们…对这件事态度挺不明朗的，你回家以后自己小心…”

    “好，我知道了。小鬼头，提前给我泄题小心mama知道罚你啊！”

    “哥！那你可得保护我！我这么做都是为了你啊！”

    “好了，别撒娇…这么大人块头又大长的比我都高。还学小时候一样，你羞不羞？”

    “我不管，不管多大我都是你最爱最爱的弟弟！”

    “嗯，最爱你，满意了吧？”

    “咦，既然这样，哥哥能给我买古驰最新款的那个耳钉吗！”

    “嗷，我反悔了，还是换个人爱吧！”

    “Prem哥！你赖皮！你最爱的弟弟只能是我一个人！”

    “嗯嗯嗯，你说的对，最爱你但是耳钉不能买。”

    “哥哥哥，你最好了…”

    商务车后排座位上兄弟俩打打闹闹，Prem心里的阴霾也被冲散不少。开车的司机是家里的老人易叔，算是看着他们一起长大的。Prem家里一共有三个孩子，作为家里老大的南思睿比Prem大两岁。不过因为外表看起来太过柔美，不开口说话时总会被误认为是jiejie。他最近接了个项目，已经在国外很久没回来。易叔车子开的十分稳妥，从机场到Prem家只有半个小时车程。越邻近家门男生心跳的速度就不由得加快许多，他有点紧张这段时间变故太多了。他不确定自己父母能不能接受这样的自己，但该面对总是要坦然去接受才能知道结果。很快车子开进一处私人别墅大门，现代化装修风格不似清迈的古旧。随处可见的侍从穿着统一服装穿梭在花园里，Ohm带着Prem下车以后直接进入客厅。易叔把车子开走去后院清洗，灯火辉煌的客厅是中古时期的装修风格。干净整洁的深棕色布艺沙发上，这会有个美妇人坐在中央看电视，茶几摆放着时下新鲜的水果和零食。不远处电视墙上幕布正在播放新闻，曾经一度神秘莫测的甘塔柴家族新任总裁今日突然现身。

    “哦！我的小Prem，你总算愿意回家了。mama都快想死你了，怎么样最近在爷爷家住的还好吗？瞅瞅这小脸瘦了好多，晚上想吃什么？告诉珍姨给你做，她最愿意给你做喜欢的饭菜了。对了，你爸爸还有两个小时就到家，咱们晚上一家人喝一杯怎么样？”

    “妈！哥才刚到家，先让他去洗个澡休息休息。坐飞机很累的，再说人都回来了不管做什么都不着急。您说对吗？”

    “哎，好好好，你先去休息，我一会给你去送水果。要不要再加个冰淇淋？”

    “谢谢妈，让您担心了，对不起…”

    “一家人，说什么对不起。去休息吧，Ohm你留下我有事要问你，”

    “好，那晚饭见。”

    “好的好的，你要好好休息。”

    Prem母满眼慈爱看着自己最爱的二儿子身影消失在二楼，转身看向小儿子时温情模样仿佛从未存在过。而看着好像隔壁家傻儿子一样的Ohm也褪去那层伪装，看似年轻却格外老道的模样，根本不像个二十岁的大学生。男生屈身坐下来，翘着腿手臂轻松搭在沙发扶手上。手边是玻璃盘子里的干果，Ohm用手指轻轻拨弄那些果rou。慵懒却透着一点危险，而坐在他对面的母亲P女士，依旧在看着电视新闻视频里，按键定格下甘塔柴新任总裁侧颜目光阴冷。天下的母亲没有一个不爱自己的孩子，她们可以为自己的孩子变成世界上最勇猛的将士。对于自家儿子体验生活的遭遇，P女士表达出十足的痛心。Ohm深知P女士做事情的雷霆手段，甚至言传身教学了个十成十。他可以因为对家人的喜欢喜欢，处处装作弱小维护哥哥的地位。但决不允许有任何外人欺负他们，P女士在反复看了那个视频以后随手关掉电视。扭头看着小儿子，询问对方见到那个Boun以后，对这个人有什么样子的评价。Ohm摸着下巴，思索片刻以后总结出大概三条。

    “Boun这个人啊，第一：有些过度霸道，做事情有些太自信了。第二：我相信他是真的爱二哥，但…这不应该成为做错事的理由。第三：看他处理家族的手段，如果可以尽量不要交恶。当然了，妈，划清界限就行，没必要把二哥搭进去。等过两天我带他去玩玩，认识一下大学里优秀的女孩子，想必还是能转变回来的。不过如果最后还是不行，妈你和爸也别太强硬小心物极必反。爷爷那边态度倒是一贯和稀泥，他让Boun把股份转让给二哥。二哥又不是女孩子，现在什么时代了还搞联姻这一套。呃，OK…我不应该这么说爷爷。”

    “我知道了，心里有数。你这一趟也辛苦了，去上楼休息吧。晚饭的时候记得叫上Prem，嗯？”

    “好的，妈。那我可以买古驰家新出的戒指吗？最近没钱了呢…”

    “晚点给你转账，现在让我一个人待会。我需要想想，怎么处理这件事梗合适。”

    “我最爱mama了！耶斯！”

    “错，你最爱的是你二哥，瞅瞅你这点出息。”

    “哈哈哈哈，知子莫若母。”

    晚上七点半是Prem家里的晚饭时间，刚到家的P父亲挨个拥抱自己的两个儿子。这个习惯是Prem父母结婚有第一个孩子以后，P母亲为了促进感情定下来的小习惯。餐桌上丰盛的晚餐是珍姨对Prem的疼爱，桌上Pmama挑选的红酒是爸爸得珍藏。为此P爸爸还假装抱怨了几句，可任谁看到男人眼里的笑意都知道生气是假的。Prem坐在爸爸右手边，有些羞愧又有些许委屈，其乐融融的模样不像寻常人以为的大家族。在他们正对面摆放着一台显示器，同样也在吃早饭的南思睿笑眯眯用牛奶代替红酒。一来庆祝Prem回家，二来也是为了一家人团聚有个仪式感。餐桌上言笑晏晏，没人提那些令人不愉快的过往。P爸爸甚至还给Prem准备了礼物是一台新车的钥匙，开心的男人鼓励自家儿子没事出去多社交。如果实在没有合适的圈子，就去Ohm的大学里做一些自己喜欢的事。Prem收的痛快答应的痛快，这让还有点担忧的P父母顿时宽慰许多。吃过饭Ohm缠着Prem出去散步，P父母老两口借口累了早早回房休息。Ohm提议让Prem试试新车顺不顺手，推着有些犹豫的男生转身出门。

    “你就说馋我新车，想要自己试试才是真话吧！还拉我出来做借口，亏你想的出来。”

    “那是爸爸送你的车，我要说去开老头子不打我一顿。”

    “爸也是担心你，就你那个驾驶技术谁坐你车不会怕？”

    “好了好了，这次慢点开。哥你想去哪里试车？江边怎么样，那边人少车也少适合你这个老干部新手。”

    “可以，走吧，刚好散散心。”

    “耶，我就知道你会答应我的。”

    “谁让我是你哥呢，哎。”

    “哈哈哈哈…”

    素坤九巷坐落着一栋低调的写字楼，在第八层和九层是属于Prem父母经营的产业。他们家主营业务就是房产业，中规中矩的水平也算曼谷有名的中型企业。而甘塔柴家族不同，他们是老牌家族其人脉与财力都是偏上。P爸没想过要跟对方家族正面打交道，又不甘心自家孩子就这么吃了闷亏。按理说两家分属不同行业，不会有什么实质性交集。P爸也是这么认为的，所以在秘书长送来甘塔柴家族的企划案。向来喜怒不形于色的P爸忍不住翻个白眼，严谨一辈子的男人还从来没看过这么垃圾企划案。不过因为敲门砖名字是以甘塔柴姓氏为首，他还是忍着不爽看完整个企划。男人留意到在末尾还标注了一行小字，大概意思是说：如果对企划案有什么不满意，请尽快联系企划部重新修订。联系电话怎么看都不像是普通企划部的官方方式，P爸大概明白了那个叫Boun在玩的小伎俩。都是商场里的老狐狸这会玩什么清纯，男人呼叫秘书内线十分公事公办的把企划案打回。做完这一切，P爸随手就把那份浪费他时间的企划案扔进了垃圾桶里。

    晚上五点半，邻近下班时间还有三十分钟。甘塔柴的新企划案被重新送到P爸的办公桌，这次男人学聪明了他直接翻看最后一页。新的一句话表示想与Prem的父亲见面，已经订好最近的餐厅希望可以赏面。说起来P爸也对Boun这样的新奇传话方式不堪其扰，前几日又听了P妈的评价和态度。一下把P爸的好奇心拉出来，他已经很多年没这么对一个人无语了。是的，工作中身边大多伙伴或是员工，做事情都是麻利有条理。很少出现如同Boun这样，胡乱出牌还信心过头的年轻人。下班时间很快就到，P想了想拿起文件包决定去赴约。他很想看看这个一举上位的年轻人，究竟是何方神圣有什么三头六臂。想到这里P爸自己都把自己逗笑了，他顺着经理专用电梯直达地下车库。而在这里有位陌生司机开着商务车等候多时，P爸迟疑了一瞬在看到落下车窗后面那张年轻的脸放下心。他从善如流坐进后排座位上，宽敞的空间即使坐着他和Boun两个身高腿长的人也不显得拥挤。坐在最里面的Boun一身服帖黑色西装，看模样也是刚下班不久便匆匆过来的样子。

    “Pong叔叔您好，我是Boun…甘塔柴新任总裁。您叫我Boun就好，餐厅已经预订好了。距离您公司车程二十分钟，吃过饭我送您回家。至于您的车子我已经安排专人送回，不影响您明天正常出行和上班。”

    “你既然都安排好了，还弄企划案传话这么客气做什么？不管最后我同不同意接受你的邀请，最后不都是一样的结局？哦，也许我自愿来赴约要比被架着赴约，看起来会更体面一点对吗？Boun？”

    “叔叔真会说笑，现在是法治社会怎么能出现当街绑架的新闻。特别是我现在地位不稳，更不可能出现这样的事件影响股东对我的评价。不过叔叔自愿来跟我一起吃饭还是很令人开心的，说起来还有个见面礼送给叔叔。晚上吃饭的时候，我还邀请了Amrp姨还有…Prem和Ohm。算算时间，这会应该比咱们先到了。尽管目前还不算一家人，不过一起吃个饭总还是我这个作为晚辈应该做的。”

    “你！你这是什么意思？威胁我？”

    “怎么会是威胁，我是真心爱Prem的。但…Amrp姨似乎对我不太满意，所以趁着这个机会也想一起把问题解决。如果您和Amrp姨对我哪里有什么误解，都好好的沟通解释清楚嘛！”

    “你这态度和行为，半点不像要好好沟通解决的样子。有什么不满或是要求你冲我一个人来，别动我的家人和孩子！Prem的事就当是我们倒霉以后也不再追究，你放了他们放过Prem行吗？”

    “不可以哦，叔叔，餐厅到了…我们进去慢慢谈。”

    餐厅整体是以欧式风格为主打，温馨典雅的装饰处处都有用心的痕迹。Boun带着P爸从大门进去，过路两边都是严阵以待的保镖。而在宽敞的大厅中间，只有一张也是整个空间唯一的桌子。P妈，Prem，Ohm已经坐在合适的位置很久了，桌面上摆放着合适每个人口味的甜品。P爸愣了愣神看向P妈时被对方眨眨眼安抚，而后掌握主场的Boun推着P爸肩膀把对方轻轻摁在主位坐下。Prem在看到Boun是整个人就开始不对劲了，眼前这个全盛时期的Boun与印象里那个模样大相径庭。他所认识的Boun还停留在咖啡馆后台，那个衣着朴素常年纯白半截袖的男生。而不是眼前这个西装革履，耳朵上手上佩戴昂贵饰品。就连每根头发丝都仿佛计算过位置，看向他的目光更是陌生的味道。更遑论可以大手笔包下一间餐厅整个晚上，身边保镖多的仿佛某种组织。这样的认知差异令Prem格外不安，他有个不太好的习惯。就是每次紧张的时候会不停的搓手指，有时候无意识会被锋利指甲划破手指。Boun远远的就看到某个笨蛋又开始搓手指，安置好P爸就走位神奇的转悠到Prem身边，用自己的手指代替男生自己的。

    “你…”

    “Prem，你只要紧张就会搓手指，每次受伤流血。我都特别心疼，不如下次换搓我的怎么样？”

    “………”

    “咳咳！”

    “Boun，你不管不顾把我们都‘请’到这里来，是什么意思？想要说什么或者做什么，直接点说出来吧！一次性都解决好，也避免你下次再带人来家里，我和Prem爸爸可受不得这样的惊吓。”

    “Amrp姨您别着急啊，还要再等一下。饭菜都上齐还有人也到齐了，我才会说想要做什么。还有十分钟，再等等…”

    时间滴滴答答流逝，在座各位没有一个人有饥饿的感觉，垫腹的甜品上了一轮又一轮，终于在八点左右准时开始上菜。而那个迟迟没到的人也在一个年轻男孩带领下进门，赫然是还远在国外的南思睿。他的工作完成后应该是明天晚上才落地曼谷，在Boun运作下反而提前一天时间回到泰国。现下桌上Prem的家人难得聚齐，当事人们却并不怎么开心。丰盛的晚餐心思各异的众人，还有一个行为乖张参不透的Boun。构成这温馨里带着诡异的画面，意气风发的Boun向着P爸妈敬酒。随后餐饮过半临近尾声，属于甘塔柴家族的秘书和律师出现。他们带着老一套的文件，这一次却并不是单纯的股份转让协议。他要在Prem所有家人的见证下，做出婚前财产公证。在此之前，Boun先进行了求婚仪式。Prem整个人都仿佛宕机一样，他实在理解不了Boun做这一切，就只是为了…求婚？Prem攥着拳头抿着嘴始终不肯接受Boun的戒指，男人也不恼起身收起戒指后转向P爸。最终版的企划案与一份甘塔柴完整的备案资料放在托盘里，这是捆绑两家合作的最佳方案。

    “Boun哥，还真是…不出手则已，一出手就是这么大的惊喜。”

    “我喜欢你二哥，所以尽管手段有些不好看，但…咱们这样的家族，看结果远比过程更重要不是吗？”

    “你们…我不同意！Boun，你还是一如既往的过分！我爸妈不会同意的……”

    “可是Prem，爸妈已经签了我准备的协议。现在…你是我的了。”

    “二哥，呃…Boun哥，你们慢慢谈，我和大哥送爸妈回去。”

    “为什么…我以为爸妈不会……”

    “Prem，看着我。冷静点，爸妈愿意接受这份合同，是因为我告诉他们如果最后我们分手，整个甘塔柴家族资产全数无条件赠送给Prem本人继承。而且还向他们保证，在我任职总裁期间两家达成战略合作。最重要的是，我是诚心诚意的想要跟你结婚。爸妈也是看过风浪的人，他们不会不明白在这个圈子里，彼此之间有爱情是多难能可贵的东西。”

    “……………你还真是格外会狡辩。”

    “嘻嘻，走吧…我带你去看看给你准备的礼物。”

    “什么礼物？”

    “到了你就知道了，现在说就没有惊喜了。”

    “喂，怎么还要蒙着眼睛？”

    “怕你偷看啊！”

    “你真了解我…Boun…还有多远啊？”

    “到了。”

    从餐厅出来Boun开车带着Prem走了很远，不知道具体过去多久，车停了Boun拉着Prem下车，一间还在装修中的咖啡馆映入眼帘。Prem揉揉眼睛看着那间店面愣神，这时候从店里走出来许多熟悉的面孔。王辰熠福多多，九哥和他那个神秘的博士对象。Ohm带着另一个陌生的男孩子，南思睿身后也有个年轻的小尾巴。所有彼此最重要的人都聚集在这里，这是属于年轻人的未来。突然砰的一声，漫天烟火在天穹开出绚烂的花朵。七彩的光芒映衬在每个人脸上眼中，在场已经有早早相爱的人低头亲吻。Boun也被气氛感染，他低头看向Prem的眼睛。无声的询问期待得到对方的许可，Prem害羞到偷偷红了耳朵。到底这一天跌宕起伏最终他还是选择跟自己也是跟Boun和解，默认的态度令Boun感到十分惊喜。虔诚的亲吻每一个动作都带着温柔，相比之下其他人的热烈与BounPrem就显得十分纯情。Boun在亲吻自己的宝贝时，把那枚戒指套进Prem的无名指。烟火下戒指上的钻石熠熠生辉，绚烂得就像他们的感情。彼此之间羁绊永存，因为Prem的存在Boun注定要让步。

    尽管如此，丝毫不影响Boun对Prem的一世情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