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睾丸承重实验

    兜头浇下的冷水没有他心凉。

    羞耻感如附骨之蛆，在每个神经元之间窜动。

    那群男人的表情好奇有之、漠然有之，满脸过来人的神色。

    新兵入营面临的破冰羞辱在这场景面前恐怕是大象前的蚂蚁吧，被称作13号的男人突然想到。

    哗哗的水声与当下重叠。

    漫长的30分钟终于结束。

    13号软倒在地。

    与当日踮着脚尖躲避不同，今天他已能任由头顶浇下的冷水与股间汩汩的排泄物融为一线顺腿而下，赤脚踩在下水道来不及排污的积水里。

    今天无人围观。

    也很久没有新人可供围观。

    岛上不知岁月。

    活人总共只有13个。

    互相狼狈的样子看得多了，没人共情，只有共沉沦。

    偌大的荒岛如果放在无规则的世界里，13个人足以生出许多乱子。

    但他们比绵羊还乖，至少表面是这样。

    这时候的13号没有忘记洗浴前的电子音提醒——他将在洗浴时受到惩戒。

    此时五感不清，等待的时间极为难熬。

    不知道惩戒什么时候、以什么方式到达，但一定会到达。

    身上的束缚陡地松开。

    “身高请勿超过60cm，否则将进行60次电击。”

    还好不是突然袭击，还好有提醒。

    13号双腿一弯，后背一屈，双肘撑地，立即变成标准的跪趴姿势。

    尽管没有人看着，他却觉得有无数双眼睛在盯着自己，以如此屈辱的姿势。

    “哒、哒、哒。”步频精细到秒的脚步声起。

    脚步声停在浴室门口。

    下一指令即时送达：“13号因违反1号令，将受到重力惩罚，请行刑官即刻执行。”

    宛如真人般灵活的手臂穿过13号的下腹，在他的睾丸处套上一只金属枷，枷上直径近1cm的金属链条一荡一荡。

    挤压感与坠感同时袭来。

    机器人还未停止，如果13号此时可以视物，必然能看到一堆标注50g到500g不等的金属砝码整齐码放在浴室壁边。

    第一个50g砝码挂钩挂在金属链条末端，13号臀部微颤。

    13号，加注50g砝码，臀大肌收缩度0.1，身体下沉1mm，恢复姿态用时1秒……机器人指尖在全息屏上输入各项数据。

    细微的指尖触屏声传入13号耳里，他顾不得那么多，只嫌机器人动作太慢。

    第二个砝码挂上与第一个至少间隔了一分钟那么久。

    每一次加砝码都伴随着机器人对他身体状态的详细记录。

    期间好几次身体为之一松，那是机器人在取下轻的砝码，换上更重的。

    手肘与习惯接触地面的骨头传来尖锐的痛感，腰也无法保持伸直的姿势，连带着整个身体有些不稳，由轻微颤抖转为晃动。

    “警告，身体移动幅度过大，请5秒内恢复稳定，否则将受到配重加倍的惩罚。”

    机器人在电子音响起的那一瞬便已与电子音控制端联动，陷入静止状态。

    5秒后如实记录13号的身体状态，加砝码、记录数据、换砝码的工作再次陷入重复。

    冲洗过的身体再次大汗淋漓，13号的下腹里似有一根连接大脑的神经线正被拉扯，那根线越拉越紧，就要抽离身体。

    头套捂着的嘴里只能发出一声又一声闷哼，粗重的呼吸无法通过细细的呼吸孔交换新鲜空气，大脑因缺氧带来的失重晕眩感愈发强烈，哪怕最后的意志力也无法撑过下体处越来越重的负担。

    摇晃的身体塌下。

    “13号达到身体承受极限，数据已记录，惩戒停止。”

    迷迷糊糊中，这道声音宛如天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