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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挥手告别,纵马离去。 谭昭的手好得差不多了,就不想坐又慢又摇的牛车,非常放肆。 然后回到祝家庄,就被祝家老爹提着荆条,追了两里地,那凄惨,某知名不具山神拍得手掌都疼了。 “个小兔崽子,手受伤了还出去混,气死我了!” 祝母就劝,挨了三顿“毒打”,这场父子戏才算是结束。 这会儿年关将近,南方却没什么雪意,祝家其他的兄弟也陆陆续续回来,祝家虽然分支不多,却非常热闹。 人间的家人和乐,谭昭已经许久没感受过了。 说实话,挺沉重的,作为家里最混不吝的弟弟,谭昭这段时间不断被各位便宜兄长“关爱”,甚至七岁的侄子望着他都是“慈爱”。 “我难道还比不上个七岁孩子吗!” 虞韶:“……你心里有数就好。” “我不服!” “……你meimei都比你懂事。” 扎心了,人间不值得。 挂桃符,炸鞭炮,虽然某人非常不服,却非常受小孩子喜欢,带着一群侄子就跟孩子王一样,就连贺勇登门,都吃惊于祝疏之居然又倒退了一岁。 “能不损我吗?” “不能。” 这年过得太惨了,还能不能行了。 谭昭有些失笑,这年热热闹闹地过去,祝家有家有业的兄长率先离开,最后才是要去上学的祝英台。 等谭昭重回会稽郡城,他皱了皱眉,总觉得空气中有股令人不安的味道。 不过还没等他嗅出这股令人不安的味道来自哪里,就看到了王家在找他的消息,唔,更准确地来说,是找顶着高中元脸皮的他。 找他干啥? 第119章 玄不改非(十六) “七哥,怎么了?” 你七哥微微一笑, 露出一个非常无辜的笑容:“没什么, 就是听个新鲜。” 祝英台有些狐疑, 不过她七哥的性子向来如此,想一出是一出, 再次回到郡城,她心情也挺激动的,不过明日才是开学的日子, 她今天还能好好逛一逛集市。 “先别忙活, 等吃了饭再去。” 某活泼好动meimei被她八哥强行按下塞了顿饭, 才被放出去买买买。 这就剩兄弟俩了,虞韶前两天被贺勇拉出去撑门面, 神神秘秘的, 估摸着还要个两日才能来郡城, 谭昭的手已经长好, 这会儿托着腮,闲散地靠在窗边看下面的街景:“不去陪英台吗?” “七哥。” 察觉到对方的认真, 谭昭轻轻回了一声:“嗯?” “七哥以后, 准备做什么?” 祝家父母恩爱, 生的娃也多, 前头的长兄都功成名就, 成婚生娃了,最小的堪堪十八,这个年纪, 卡在成长的关窍上。 换句话说,沉稳少年祝英齐现在有点儿迷茫。 谭昭思考了一下,想起禁毒大使这个头衔,忖度了一番,开口道:“或许会去学点儿医术吧。” “诶?不是吃喝到老吗?” ……少年,你明知故问啊! 谭某人嘴硬:“还不兴人有梦想啊,再说又不是出去开馆行医,我做事向来图喜欢,没什么功利性的。” 祝英齐一楞,不过七哥为人一向豁达:“真好。” “怎么了?” “爹说,我该考虑人生大事了。” 何谓人生大事,成家立业呗,谭昭翻了翻记忆,其实原主十八岁的时候,亲爹也找他谈过,但少年郎心野难耐,根本不想继承家业,连亲都不想成,就想做个快乐的纨绔大少爷。 祝老爷那是打也打了,骂也骂了,少年不开窍,实在是没法子。 “那你想做什么?” 祝英齐望着川流不息的街上,坚定道:“我想从军。” “从军好啊,以后我就有一个当大将军的弟弟了,来,咱们干一杯!”一杯茶,愣是让他喝出了酒的感觉。 祝英齐将茶灌下肚子,眉头紧锁:“爹不同意。” 从军有什么好?实在没什么好,出头难,刀剑无眼,谁不知现在的将军校尉多是仕途出身,即便武艺极好,从军从不是士族的第一选择。 “爹的意思,是不是让你先选官?” 祝英齐点了点头。 “可是你不想走大多数人都走的这条路,对吗?” 祝英齐又点了点头。 “那就去做。” 祝英齐猛然抬头:“什么?” 谭昭没看便宜弟弟,一直看着下头的街景:“即便我不劝你,你也会去,对不对?你从小就执拗,像个小大人一样,爹找过我,让我劝你,但他也知道,我是劝不动你的。” “所以想去就去,七哥铸把剑送你。” “诶?七哥你还会铸剑?” 谭昭一惊:“难道我没说过吗?” ……你说过才有鬼了。 第二日,两人送祝英台上书院,今天就是交束脩、整理行囊,书院是不开课的。 祝英台看了一圈,果然没看到李自如,打听一番才知道不仅李自如没了,连李自如的舅舅刘丹也死了。 现在的会稽内史,是王家王右军的二子王凝之。 “七哥。” 谭昭伸手摸了摸便宜meimei的帽子,让她别多想:“放心,书院的老师自有分寸,那封信七哥帮你誊抄过,你可别xiele底。”那是他用左手写的,连他自己都认不出来:)。 祝英台也不是完全的固执,明白七哥是为她好,点了点头就放下了。 刚巧,梁山伯带着书童来了,她立刻奔了过去:“山伯,好久不见。” 谭昭碰了碰旁边眼神非常犀利的八哥哥:“收一收,眼睛里长刀子了?” “哼!” 谭昭失笑,刚要再调侃两句,有人却拍了拍他的肩头,他一转头,看到负手站着的锦衣少年郎:“哎呀几日不见,文才好像又长高了?” 马文才:“……可否借一步说话。” “可以啊。”谭昭跟祝英齐说了一下,便同人循着山路找了个僻静的地方,这才开口,“怎么了,要送我新年礼物吗?” “不是。” 谭昭假装垮了肩膀。 “祝疏之,你就真不知道王家在找你吗!”马少年都想替人洗洗脑子了。 “略有耳闻。” “你可知道他们寻你做什么?” 谭昭摇头。 “王右军病了。” 王右军?那不是书圣大佬?谭昭想了想,终于从角落里挖出了书圣王羲之的生卒年,好像……就是今年。 王家是庞然大物,即便王家这一脉的人多是和善,马文才也忍不住担心:“你可千万别像前几日那样傻愣愣地送上门去,王家这般大张旗鼓,必定是重症,倘若治不好……” 谭昭翘着面前神情紧张的高大少年,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