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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这话, 一听就是亲爹啊,为了亲儿子还未完成的事业,就非常痛快地将昔日的老伙计们卖了个干净。 谭昭表示非常感动, 然后拒绝了:“现在暂时不用。” 祝老爷有些疑惑:“为什么?” “父亲, 现在还为时过早, 可以,但没必要。”谭昭给了这样一个回答。 老父亲搞不懂儿子究竟在想什么, 哼了一声, 倒也没再劝说, 只道:“既然你不想出这风头, 就让你爹我来承受这份不该有的荣耀吧。” “……”爹啊,你这个用词也是非常sao了。 谭昭笑了笑, 不置可否, 这年头士族的老油条, 可是万分不能小觑的:“那疏之便谢谢父亲了。” 祝老爷摆了摆手:“好说好说。” 韶山经此一役, 到底有些伤了元气, 有些生灵被老者屠戮吸纳,有些则溃逃他山,虞韶费了老鼻子劲, 也才找回来以前的一半左右。 不管是强是弱,这些可都是他的子民啊,骤然失去一半的子民,小山神都快哭了。 而事实上,他也真的哭了。 虞韶活得很久了,打从有了韶山他就存在了,只是最先开始的时候迷迷糊糊,等到他有了身体,又一直在深山之中,要不是有与生俱来的传承记忆,他就是不谙世事的少年郎一枚。 应运下山,遇到的也是好人,即便遇到危险,也是遇难成祥。 这还是他第一次栽这么大的跟头,上次他差点死于风狸杖之手都没这么惨烈,他在想,自己可能并不是一个称职的山神。 祝老爷已经联络人上山,这会儿已经将所有人员接回了家,谭昭有些担心虞韶,这才留在了竹坞。 虽然又饿又累,还有点冷,但作为一个合格的主公,就要对自己的属下负责。 只是他坐在台阶上,啃完一包系统商城卖的压缩饼干,虞韶连个鬼影都没有。不过他刚要站起来去找人,人就出现在了凄凄惨惨戚戚的竹林里。 黑夜,将竹林染成了墨色,虞韶也不知何时,居然换了一身玄衣,上面镶着奇奇怪怪的石头,领口袖口都是反复的花纹,瞧着居然有些雍容华贵。 “兄弟,这是打哪儿发财来啊?” 虞韶掀了掀眼皮,噗通一声坐在了谭昭身边,是显而易见地颓丧:“我是不是很没用?” “你想让我说什么?”谭昭恢复正经道。 “你们凡人的心,怎么可以这么坏!” 喂,别乱开地图炮啊。 “为了一己私欲,当真是什么事都做得出来!自己的命是命,他人的命就是草芥了吗!小草也有生命的好不好,你们凭什么高人一等!” 谭昭叹了一声。 “但我相信你。”虞韶抬头望着黑沉的天空,声音居然有些寂寥,“如果这世上连你都不可信,那我也没什么好挣扎了,去他娘的明主!” 谭昭摸了摸鼻子:“当真相信我?” 虞韶重重地点了点头。 “那疏之,必不负所望。”谭昭扬起唇,那模样嚣张得很,却难得地并不讨人厌。 虞韶的心,突然就平静了许多。 突然,一根带着木棒的东西递到了他的面前,他抬头,便听到人开口:“喏,请你吃糖,小山神。” “不要叫我小山神!” 不过身体还是很诚实,他试探着舔了一口上面的圆糖,居然带着一股寒瓜的味道,甜滋滋的,直到心里。 谭昭从善如流,道:“好吧,小山神,既然上了我的贼船,那么咱们现在就要努力了,首先,那老者的身份,你查到了吗?” 虞韶摇头。 “将老者的面容画下来,打听清楚,他能cao控刀劳鬼,这说明他与会稽郡城的案子有关,且他身上有风狸杖,你曾说过天下山神都会应运下山辅佐明君,风狸杖不是俗物,对方既然能将之送给老者使用,那么他们即便不是同一阵营,恐怕也是结盟的关系。” 谭昭说得口干舌燥,喝了一口水,这才继续说:“前几日,王家将会稽郡的失踪人口报告送过来,我查过,近几年会稽郡的失踪人口比往年多了足足三成,你知道这代表着什么吗?” “什么?” “南方安定,江东之地本就富庶,若非因为永嘉之乱,士族南迁,南方还要安定许多,即便北方士族南迁,对当地有一定的冲击,但几年过去,人数不减反增,你难道不觉得奇怪吗?” 虞韶也不傻,他想起祝英玄的推测,倒抽了一口冷气,连糖也顾不上吃了:“你不会想说,他们都被人秘密虏去做成了活死人吧?” 要不是对方提,他都快忘记有这么一回事了。 “没那么悲观,逆转生死,若能百分百成功,天道估计早就降下天罚了。” 虞韶拍了拍胸口:“吓死我了,你说得也是,那你有什么思路……啊不对,咱们不是准备要干大事吗?怎么又开始查起这些鸡零狗碎的事情来了?” 谭昭弯了弯唇:“你觉得这是鸡零狗碎的问题吗?我倒不这么觉得。” “嗯?” 谭昭抚了抚额,忽然有些不确定:“你知道干大事,两样的必须的,你觉得咱们有吗?” 小山神非常天真地点了点自己,又点了点对方:“你和我吗?” “……”要不散伙各回各家算了吧。 系统:哈哈哈,你也有今天! “是人和钱。” “这样的吗?” 谭昭一摊手:“咱们没有,所以最开始的资本积累,只能先搞搞‘劫富济贫’了。” 正直的小山神表示无话可说。 不过没一会儿,他就有了新的问题:“其实我一直都很想问了,那刘丹刘内史虽为活死人,可却没什么战力,也并不离开,让这样的人复生,是不是太过大材小用了?” “所以你才是好山神。” 陡然被夸,虞韶脸上却不见喜色:“不是反讽?” 谭昭摇头:“当然不是,你想的只是武力强弱,人家要的,可不是这个。” “那是什么?” “cao控人心。” 人皆畏惧生死,虽说如今有许多人推崇庄子的生死观,但能坦然面对的又有几人,能苟且活着,便能苟一日是一日,谭昭自个儿也是这么想的。 掌握了别人的生死,也就意味着掌控了人心。 活着还是希望,死了就什么都没有了。 反之,如果有这样一批“忠心耿耿”的手下,可以“如臂指使”,便像是一人拥有了三头六臂一般,何愁大业不成啊。 “这法子可不好,所以咱们现在虽然只有两个人,但搞搞破坏总归是可以的。” 这决定一下,谭昭做事就积极许多,被动地应对永远没有止境,抓住时机出击才能一绝后患。 虞韶开始有点儿热血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