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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类,分了两小类, 一类是救不回来的, 另一类时像马太守这样, 还能继续抢救回来的。 至于第三类,也是人数最多的, 是“实验”死亡名单。 这整理挺让人压抑的, 每一个名字都是一条条的人命, 他们悄无声息地离开, 甚至没有人收敛尸骨,全都成了刀劳鬼的“盘中餐”。 “怎么会有这么坏的人!” 小山神气坏了, 拿着册子砸得桌面哐哐响, 再度变回了暴躁山神。 “找个佛寺, 将名单拿去超度吧。” 谭昭能做的, 也就只有这个了。 虞韶的情绪有些低落, 不过他想起刚才看到的名单,又瓮声瓮气地说:“我刚才看到了隔壁王凝之的名字。” “咦?”谭昭脸上难得惊讶。 虞韶翻出第二类的名单,摊在人面前:“喏, 这里!” 谭昭一瞧,还真是,这位非常喜欢道教文化的王家公子居然也上了名单,他伸手翻了翻封面,这是中毒较轻的:“会稽内史这个职位,现在风险性这么高的吗?” “……”说的也是,这个职位有点毒。 两人都有些无语,压抑的气氛总算冲淡了一些。 谭昭拿着这份名单,手指无节奏地敲着桌面,按能力,他和虞韶都不差,虽然说还没有该有的军队力量,但他并不愁这个。 他愁的是,一个了解当今社会方方面面的人才。 就这份名单而言,他和虞韶对这些高官士族只有一定的了解,关于里面的弯弯绕绕、亲密关系,就不知道了。 晋朝政府跟谭昭接触过的朝廷有很大的区别,最大的区别就是“人间处处司马氏”。从朝廷丞相到地方官,至少有百分之五十的人不是姓司马,就是跟司马家有那么点沾亲带故的关系。 整个国家,就像一个巨型的家族企业,即便后来的执政者有发现这种形式的危害,但一来这是祖制很难推翻,二来权力这东西上瘾,不是你想收回来就能收回来的。 所以人名记不住真的不是他的错,这么多都姓司马,他都快不认识司马这两个字了,这取名字真的不会重名吗?! 就这份待活死人的名单里,姓司马的就有不下二十人,一页扫过去全是司马,籍贯都一样,两人完全分不清谁不是谁。 “主公,咱们是不是该扩大规模了?” 谭昭立刻点了点头,不过这人贵精不贵多,即便是草台班子,他也要搭最牢固的草台班子。 他想到了一个人。 “或许,咱们可以从王凝之入手。” 正在兢兢业业当着内史的王凝之忍不住打了个喷嚏,他摸了摸腰间的剑柄,思及自己刚服过散,心中大定,立刻又投入了工作中。 王凝之跟自己的五个弟弟都不大一样,或许是因为老二都比较平庸,他大哥早夭,他虽然行二,实则是最长的,他性情平和,没什么王家人的骄矜气。 大概也是因为此,他的资质也只能算是平庸。 而后面五个弟弟的出生,更是将他衬托成了背景板,最小的弟弟王献之更是风流蕴藉,备受推崇。 他即便再性情平和,心中难免也有不甘,于是他找到了自己的精神寄托——五斗米教。 至少,他想走一条路,能比弟弟们都优秀,五斗米教给了他这条路。 “你去王家,我要去吗?”虞韶其实不太想去。 谭昭也看出来了,而且两个人都去王家,太浪费了:“不用,你继续去游学呗,记住,咱们要的是出名,顺便遇到被‘下毒’的,你就给人解解毒呗。” “……行的吧,听你的。” 出名什么的,可以说是非常功利性了,但虞韶出乎意料地并不怎么排斥,究其原因,他也明白祝英玄这么做,肯定是有原因的。 两人再次分别,谭昭往山阴而去。 原本谭昭是准备直接给王凝之下帖子的,不过考虑到谢道韫也在家,又想到自己蹩脚的演技,至少现在他还不想主动掉马,就套上易容,原找了人老爹。 书圣爸爸带着一脸怨念接待了谭昭,脸色臭得简直想宰人。这小年轻了不得啊,仇恨心居然这么重,不就是让鹅子们不理人嘛,这人居然开这么重的药汤,打从泡了药浴,他家两只鹅子再也不理他了。 枯萎,自闭了。 谭昭见之,心里头跟明镜似的,但他就是不说,嘿嘿。 “你来做什么?莫不是听说子敬去建康的事情了?”书圣爸爸喝着菊花茶,恨恨道。 还真没听说,谭昭惊讶道:“子敬去建康,那不是羊入虎口吗?” 这年头的风流少年,要懂得保护自己的人身安全呐。 “帝召入建康,为臣子的,岂能不往!” 谭昭心想难怪脸色这么臭呢,他开始有些犹豫要不要将王凝之的消息告诉书圣爸爸了,简直雪上加霜啊。 “你想说什么就说吧,老夫承受得住。” 谭昭乖巧道:“这可是您说的?” “吞吞吐吐,像什么男儿!” 谭昭立刻表现得非常男子汉,一口气将王凝之的消息全部吐露了出来。 书圣爸爸手里的茶杯倒了,脸上满是怒意,只是不知是冲着儿子去的,还是暗算之人去的了。 许久,王羲之给自己再度续了一杯茶,这才开口:“你想做什么?” 上道,谭昭便开口:“我想问老先生要一个人。” “谁?” “您家五公子。” 书圣爸爸却摇了摇头:“这老夫可做不了主。” 谭昭却摆了摆手:“没事没事,只要您答应了就成,说服本人的事情,晚辈自己来。” 说实话,更加不放心了。 “如果老夫不应,你便不救我家二子了?” 谭昭没给准确的答案:“你猜?” 相交并不久,但王羲之自问看人还是有点水准的,这谭大夫虽然性子跳脱,品性却很是不错,思虑许久,他道:“老夫不会干预任何人的决定,只要你能说服子猷,老夫不会反对。” 子猷,是王徽之的字。 “得嘞,有您这句话就够了。”谭昭露出了笑容。 两人聊到最后,书圣爸爸还同他讲了一件事,这应该算是密辛,一般人根本得不到消息。 “少帝病危。” 小皇帝今年不才十九岁吗?亲政三年不到,就有人想搞事了? “我明白了。” 然后,谭昭就被王家的鹅子怼着离开,得到了一个大消息,原本就准备往建康一趟的谭昭准备提早行程。 会稽也不回了,直接去了王徽之所在的地方。 早有耳闻,这位哥们一年之中有十个月都在外旅游,还有一个月跟人谈诗作画,二十天在家,剩下十天有兴致了才会去衙门走一走。 谭昭不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