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哭诉他爹请人来收了他这件事,亲爹立刻被群起而攻之,半点儿家主的威严都没有。 “我就说那是宝儿吧,还妖祸,你看看你,自己招惹的歹人,要不是这位陆道长,你儿子的下辈子怎么办!” 亲爹不敢说话,只默默赔着小。 只是小儿子终究是没了,人鬼相见,秦家人抹完泪,就劝秦官宝去投胎,秦家眼看着就要不好了,说不准还会影响以后的阴德,能逃一个是一个吧。 秦官宝哪里肯依:“我不去,爹,娘,大哥,二姐还在宫中,我想去看看她。” “你二姐她……”秦母有些欲言又止。 秦官宝有些不大好的预感:“二姐她怎么了?” “娘也不瞒你了,你二姐她已经、已经以死明志了。”秦母说起这个,已是泪流不止,当初盛宠历历在目,后宫那真是吃人的地方啊。 “什么?这不可能!我不信!” 不好!秦官宝身上的怨气越来越重了,谭昭立刻抽了一丝阿和的气息将鬼缠绕起来,又取出从狗哥那讨来的蕴鬼符将秦官宝收进去,这才止住了鬼爆发的趋势。 “这……” “天地浩然,正气长存人间,既有冤屈,贫道往皇宫走一趟便是。若当真是妖孽作祟,也自敬吾辈一份力。”谭昭无欲与秦家人多说话,便道,“若三皇子乃为冤屈,贫道也会还你家一个公道。” 所以说嘛,有些人正经起来还是可以唬唬人的,至少秦家人是被唬住了,当然了,也有秦官宝刚刚疯狂卖安利的原因。 毕竟秦官宝是秦家团宠,秦家父母对小儿子可是非常信服的。 谭昭见此,眨眼间消失在了原地。 第206章 人间春色早(二十一) 秦家是外戚,秦家女入主中宫, 圣宠不倦, 且育有嫡子, 秦家未免树大招风,避走确州城, 娘家这么给力,中宫地位自然非常稳固。 可事情,就是这么巧了。 三皇子今年不过七岁有余, 皇家的孩子虽然早熟, 但也还未到成人的心智, 有心人成心引导,言语构陷, 巧言引诱, 再加上有人推波助澜, 三皇子竟是在当今生辰那日失了体统, 且风言风语,诅咒国祚将危。 此事一出, 朝堂皆惊。有人问罪中宫, 有人请了国师出马, 国师一见三皇子, 就言其已被妖孽夺了身, 妖孽转世已然抬头,若就此放任下去,恐遗祸苍生。 当今已然动摇, 关键时刻还是秦皇后以死明志,毕竟朝臣逼死皇后这种时候,说出去听难听的。 三皇子也因此,暂且保下了一条小命,此时被幽禁在宫中的长德殿中,殿外有数百位高僧日夜诵经,以求洗涤三皇子身上妖孽的罪业深重。 谭昭:……这人,怎么不转行去做编剧啊? 什么样的妖孽转世,居然能投胎当皇子,而且还是中宫嫡子?!这不开玩笑嘛,地府和天道又不瞎,这种都是天子预备役,怎么可能会出错! 系统:说实话,现在每次看你踏入皇宫,我就有些心惊rou跳之感。 [说人话。] 系统:宿主,别搞事! 胡说,他这分明是助人为乐,哪里是搞事了,谭宿主拒不承认,并且还趁着夜色猫进了皇宫。 夜游皇宫,旅游度假景点之一,没毛病。 谭昭足尖一点,跨入了宫墙之中。这个朝代气运还是非常兴盛的,再传个两百年问题不大,他远远就能看到皇宫之上金光频现,而在这片金光之下,另一处偏殿却也有了虎踞龙盘之趋势。 难不成—— 还未及靠近,谭昭就听到了一群老和尚念经的声音,远远瞧着一群光头,月光一照,那叫一个敞亮啊。 谭昭给自己的耳朵塞了两团棉花,寻了个空档,进了长德殿。 殿中出乎意料地昏暗,鼻尖还有一股浓重的檀香味,而在这股味道之中,夹杂着一股若有似无的血腥味。 谭昭再度嗅了嗅,循着气味而去。 长德殿并不大,且装饰简单,殿顶却非常高,给人一种巨大鸟笼的感觉,外面的念经声非但不能让人安宁,反而会让人陷入无边的恐惧之中。 这样的“刑罚”,去对付一个七岁的孩子,谭昭直皱眉。 谭昭停住了脚步,因为他已经看到了血腥味是从哪里传出来的了。小小的一团身躯,大概是外甥肖舅,居然有几分像秦官宝,当然如果秦官宝再瘦一些,可能会更像一些。 此时此刻,小孩子窝在一个蒲团上,垂眸盯着手中的一柄剪刀,这可能是宫人用来剪烛火用的,谭昭闻到了蜡油的味道,不过现下这柄小小的剪刀……已经成为小孩“自残”的工具。 从露出袖子的手臂看,上面已经有了不下十数道血疤了。 咦?奇怪。 系统:不,你不奇怪。 [你这个反应,我就明白了。] 系统立刻就安静如鸡了,不过谭某人已经得到了想要的答案,主要是这位三皇子的气息真的非常“妖孽”,但他的血气却非常干净。 截然不同的两种感知,却堆具在一人身上,可以说是非常奇怪了。 “母后……” 三皇子轻喃一声,他的小手摸着手臂上的伤疤,声音轻得很,却给人一种喋血之感。 这感觉并不是很好,就像这整个长德殿一样,谭昭抬头揽尽四角,只觉得头顶的殿顶像是要吃人一样。 呆了一会儿,看三皇子并没有性命之忧,谭昭并没有选择贸然现身,而是静静地离开了。 除了大殿,谭昭长吁了一口气。 此时,已是快旭日初升了,谭昭干脆跑去御膳房“偷”了份早膳,然后找了处僻静的冷宫,坐在屋脊上一边看日出,一边吃早餐。 哎呀,皇宫也就这点让人留恋了,御厨的手艺那真是没的说。 “这位施主,好吃吗?” “噗——咳咳咳!”谭昭一口蟹黄包差点喷出来,这人怎么一点儿动静都没有的!不过本着不能浪费美食的强大自控力,他还是吞了回去。 “好吃吗?” 是个光头和尚,三十来岁的年纪,笑眯眯的模样,一双眼睛看着他放在屋脊上的食盒,亮堂堂的。 但谭昭却不敢掉以轻心,不是他吹,历经这么多世界,他不管对人还是对其他的存在,都非常敏锐,可这和尚……他居然一点都没察觉到。 这绝对是个狠人。 本着那点儿微末的求生欲,谭某人点了点头,甚至还望旁边让出了一个干净的位置:“御厨的手艺,自然绝佳。” 和尚得到想要的回答,笑眯眯地顺势坐了下来,不过他坐的姿势有些奇怪,还跷个二郎腿,混不吝的模样,半点儿不像僧规戒律的出家人。 但这世上不循规蹈矩的和尚多了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