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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 那侍女说的话并没有错。 是她占据了原本该属于谢石的住所。 她垂下眼睫,转身走回了屋里。 - 谢石回到鹤庭的时候已经将近午正。 侍女菡萏手里捏着柄纸伞,沿着游廊迎出来对他行礼,姿态温柔而恭谨,豆蔻年华的少女,一低头时白/皙的颈项像一截脂膏,明晃晃地露在年少的男主人眼前,声音也如水波般温存:“公子回来了。” 谢石目光在她身上掠过,并没有激起一点异样的波澜。 他大步流星地向内走,问道:“阿楚醒了?” 菡萏小跑着跟在他的身后,因为疲惫而细喘微微,还竭力地举起伞来替谢石遮阳:“小姐上午醒了,没有交代别的话,奴婢也不敢打扰小姐……” 谢石忽然停下了脚步,侍女收势不及,险些一头撞在他的背上,他脚下却微微一错,蓦然转过头来。 “奴婢失礼了,请公子恕罪。” 侍女语气微微惊惶,仰头看着谢石,眼波盈盈满是祈求的意味,却接上了少年森然的视线。 他问道:“她吃了什么?” 菡萏沉默了片刻,道:”小姐没有吩咐奴婢,奴婢不敢擅自做主……” 谢石目光幽冷。 菡萏忍不住打了个冷颤,“扑通”一声跪了下去。 作者:今天身体不太舒服,头一直痛,感觉像是昨天下雨开窗,吹风感冒了T T 大家要好好照顾自己,不要像我啊 —— 感谢在2020-04-19 04:59:34~2020-04-20 03:49:47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阿燃 1个;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沈知 17瓶;荻野鹅鹅子 9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十六章 第十六章、 - 菡萏跪伏在谢石脚下,哀声道:“奴婢知道错了,奴婢不该玩忽职守,没能好好照料小姐,公子责罚奴婢,千万恳求公子不要赶走了奴婢。” 她生得娇小,妆束又精致,但到此时灰尘仆仆,鬓发都松散了,木芙蓉跌落在地上,花瓣零落了一地。 谢石垂眼淡淡看她,神色间不见动容。 菡萏伏在地上,随着谢石的沉默,心里渐渐越来越沉。 面前的靴尖忽然离开了视野。 “休息好了?怎么出来了?” 她听见谢石问话,语气平缓,听不出半点片刻之前的冷意。 “哥哥。” 楚烟是在楼上了看见广场上谢石走过来的身影,特地下楼来迎他,没有想到会看到这样的一幕。 她笑着应了谢石的话,目光在不远处低伏的背影上打了个转。 她问道:“是菡萏姑娘惹了哥哥生恼?” 谢石眉目淡淡的,道:“不用心服侍主家,当逐。” 楚烟却微不可察地摇了摇头。 她动作幅度极小,只稍稍彰显出不赞同的态度,谢石眉峰微凝,垂首看着她。 一路上这个小丫头对他太过顺从依赖,以至于他都快要忘了,这是个心思灵巧又胆大包天的姑娘。 楚烟也在看他的表情。 少年眉目间有淡淡的困惑,却没有认为她僭越的不悦,像是耐心地等着她回答,让楚烟浅浅抿了唇一笑。 山风吹卷,她穿得单薄,不由得打了个寒噤,谢石蹙起了眉,道:“先回去再说。” 楚烟笑盈盈地应了声“好”,仿佛把跪在地上的菡萏遗忘了一般,两个人肩并肩地回了小楼。 留雪楼楼高三重,谢石没有回来的时候,楚烟已经上下地走过了一遍,只觉地步宽阔,陈设精致,无处不见用心。 她和谢石在堂左的茶桌边坐了,先道:“我听菡萏说会另替我辟一处住所,哥哥不如早点迁进来……” 谢石断然道:“不必。” 楚烟没想到他这样坚决,不由得看他。 谢石眸光沉敛。 上善真人也好,天一庄的有些人也好,对他或许寄托着什么厚望,但他身边这个小姑娘,显然不在他们的考虑之中。 “你一个小姑娘家,当然要跟着兄长居住。”他声音沉沉的,不容置疑地道:“我住在前庭,出行也更便利。” 他看到楚烟唇角微翕,似乎还要说些什么,索性加重了语气,道:“这件事你不必再cao心。” 楚烟抿了抿唇。 她对谢石的情绪总有种特别的敏感直觉,在听到他说这样的话之后,就知道这件事已经没有了转圜余地。 或许他有他的用意。 违逆上善真人的安排,与和谢石产生争执这件事相比,就显得不那么重要起来。 她道:“我知道了,就依哥哥的安排。” 少年的眉目果然稍稍舒缓。 楚烟顺势说起了下一件事:“哥哥是因为菡萏对我轻慢而要逐她出门么?” 谢石不言,微一颔首。 楚烟就笑了起来,道:“那这件事哥哥就不要插手了。交给我来处置吧。” 谢石侧头看她。 楚烟道:“这些都是女儿家的事,我跟着哥哥初来乍到,事事都等着哥哥替我出头,倒让他们看短了哥哥的心气。” 她语气诚恳,轻声道:“哥哥说往后要护着我,可我也是一样的心情。只要哥哥信任我,往后这些后宅之事,我来替哥哥分担就是了。” 少女坐在茶桌的对面,一双眼亮晶晶地看着他,谢石看着那双鹿眼里小小的人影,鬼使神差地点头默许下来。 楚烟粲然笑了起来。 谢石忍不住揉了揉她的额发,道:“想做什么只管去做,万事都有我在。” 楚烟小鸡啄米似地点头,对他眉眼弯弯地笑:“只是还要劳烦哥哥替我请了司掌内务的管事过来。” “你先休息,我让他下午过来。” 楚烟应了下来,谢石这才起身离开。 走上了楼前的石阶,他回过头去,倚在廊下目送着他的小姑娘似乎怔了怔,又对他挥手。 谢石嘴角牵了牵,大步走了下去。 上善老人同他谈了一上午的话,不拘心里究竟怎样想,面上总归是和睦的,一副全然将他视作衣钵继承人的模样,把庄中的司事都聚到一处,郑重地介绍了他的身份。 而那夜死在他手中的、他的“师兄”桓康,仿佛从始至终都不曾出现过一般。 谢石眼尾漫不经心地一垂。 从上善突然造访荷叶镇,到十年前的收徒、十年后一相逢就信重有加,其实无处不彰显着怪异。 只是他此刻还想不到他孤身一人一刀,有什么值得上善真人这样名扬一州的大能图谋。 更重要的是,他从生死堆里摸爬滚打长大,没有人教过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