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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季禾看着四周的路,只依稀记得自己早些年来这里执行过一次任务,至于其他的印象,半分都没有了。 林简彻把上头的通告交给守在门前的士兵,不一会就被带了进去。 军校的老长官见到他们,走过来寒暄道,“二位来了?我是常年驻扎在这块地方的连长,李健和。南京到这边要坐一天火车吧?二位记得早些休息啊。”话说到这里,他抬头看了一下季禾,有些为难地说,“只是这军校破小的很,住的地方一下腾不出两间房,二位要是在意的话,我叫下面的学生再收拾一下。” “不必了。”林简彻深知季禾脾性,笑着帮上司推拒了,“过来本就麻烦您了,这会已经够了,不用再安排。” “唉,幸得二位不嫌弃了。”他叹了口气,“长官今天先好好休息,我一会还得过去看看学生,明天再带您转转。” 季禾也客气地与他交谈了几句,最终道了声谢,带着林简彻一道去安置行李。 房间有些破旧了,但却打理得很整洁,也相对宽敞。靠窗边的位上置了两张铁窗,里头还有一个逼狭的隔间,放了些洗浴的东西在里头。 林简彻把东西放好,朝季禾走过去,带着些笑意说,“上校,等回去了,我们一起给肥猫炸些小鱼干儿。” 季禾抬眼看他,问,“才隔了不到半天,就开始想猫了?” 林简彻却认真地摇了摇头,说出的话让季禾心神一颤。 “我只是觉着,”他说,“能在乱世里和上校做一些这样的小事,实在是难得,也很让人高兴。” 28. 五点钟的天空还是黑沉沉的,仅有几颗星子零散落着,温度也比白日骤然降下了许多。 林简彻站在季禾身旁,伸手微抬起头顶的军帽,看向周围三两成群的学生。 林简彻原先觉得上面真是打了一手好算盘,毕竟这种逼近前线的地方,一点兵力也不给,和自生自灭没什么差别,更别提触碰权力的中心。结果仔细看了看下来的通告,发现他和季禾在这里的权限仅次于那位老长官。 林简彻一时没想通这事,正琢磨的时候,就被拉到冷风里带小孩了。 军校的晨练刚刚结束,学员们有四十分钟的活动时间,这会大部分都微低着身子,想缓一下方才的剧烈运动。 季禾带学员一点没有养猫那种耐心,这几天遇上过来搭话的,他都是冷着一张脸,惜字如金地点头回应,偶尔才会开口说话。 学员们的一腔热情全被季禾浇得透心凉,于是都转头盯上看起来较好说话林简彻了。起初还有人趁季禾不在跑去找他,胆大包天地发问道,林长官,季上校他……是不是个哑巴? 林简彻一听这话,偷着乐了好久,愣是没敢告诉他上司。 季禾看了看四周,合拢手心的表盘,对林简彻道,“走了。去吃早饭,一会就得过来了。” 林简彻应了一声,问,“上校这几天,是不是有些没睡醒?” 季禾斜着看了他一眼,淡声说,“没有。” 林简彻走在季禾旁边,似乎是有些想笑。他转过头,眼神却忽地凝了凝,像是注意到了什么。 林简彻没说话,微眯着眼看前方的路,走到拐口时,步子顿了下来。 季禾随着他停下来,“怎么了?” 林简彻迟疑了一下,皱着眉道,“我好像……看到侧门那边的铁网在晃。” “铁网哪会无缘无故晃起来?”季禾的声线瞬间沉了下去,“不管有没有人,过去看看。” 军校的四周都拉着一圈铁网,林简彻刚刚过来的那个角度,刚好可以透过树影看见边缘的一角。这圈铁网围起来,一是可以拖延外敌入侵的时间,二是为了防里头的学生自由出入。 这个自由出入,包含的意思可就多了。 训练刚刚结束,学员们都有些精疲力尽,基本都是踩着点吃完早饭,稍作休息再回来进行下一轮的活动。若是利用这个紧凑的时间跑出去,大概就是报着再也不回来的念头了。 两人赶到的时候,果然发现铁网右侧有明显扭曲过的痕迹。 季禾眸光一凛,当即和林简彻一道翻过铁网,到了军校靠着的山林里。 他们仔细找了半天,还是没能遇见半个人影。 季禾伸手拨开面前的枝丫,忽然蹙着眉拦住林简彻,“等一下。”他直直站了两秒,说,“这里有一股……香烟的味。” 林简彻顺着看过去,很快在树丛的低下发现了一根烧了大半的烟蒂。 “人是没走远。”林简彻说,“但山林这么大,要找起来,怕是很困难。” 季禾摇了摇头,“如果找不回人,麻烦怕就大了。” 若是有学员看见战火日益逼近,单纯想要逃离这个是非之地,倒也没什么值得挂心的。怕就怕在他们根本不是为了逃跑,而是拿着手上的情报,通敌去了。 在硝烟四起的乱世里,人心早就不能预测了。 季禾深知这一事理,可暂时也别无他法,打算再找一圈,实在运气不好,就只能让军校尽快做好防护的措施了。 可谁能料到,他们刚从树下走出,原本静谧的枝叶却忽然有了声响,随后两个蛰伏许久的青年猛地从树上跳下,手中握着寒光粼粼的匕首,朝前方的人狠狠扎了过去。 林简彻觉察到动静,一时却来不及多想,本能地推开身旁的季禾,侧身险险避开了要害,可腰部还是被深划了一刀。 他忍着疼,翻身制住青年的胳膊,想将人狠摔过身,却不料青年一头朝他腰部的伤口撞了过去。 林简彻疼地倒吸一口冷气,硬是咬着牙稳住了身形。他弯起手肘,狠狠砸向青年的后脑,随后立马从腰间抽出枪来,顶在他脑袋上。 季禾这边得了空隙,从斜后方一把扣住面前的脖颈,抬腿往他腰脊处踹去。青年转身时已经太晚了,后背猛地吃痛,身体顿时软下了不少。 季禾瞥见林简彻染血的衣襟,神色顿时冷到可怕。他紧紧扼着那人的咽喉,似乎稍一用力,就能将它掰断。 “说。” 季禾紧了紧手指,只觉得胸中有股烧不完的怒意。他把人拖到林简彻身旁,接过林简彻手中的枪,指着两人说,“不想说话,那我就开枪。” 林简彻靠着一旁的树干,伸手虚虚捂住受伤的腰部,脸色都因为失血白了不少。 两个青年似乎是被惊到了,垂着脑袋,不敢抬头看季禾。 “好。”季禾冷冷笑了一下,抬手就往两人脚踝处开了一枪,“继续憋着,我这有的是子弹。” 两人痛苦地呻//吟了一声,不由自主地低了低腰,却又不敢有太大的动作。就在季禾再次抬起手时,一个人终于哆哆嗦嗦地开口了,“季上校,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