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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涨奶

    吱吱的预产期是在9月19,但他比较着急,9月18上午发动,下午生完了,期间经历了顺转剖等惊险事件,但好在最终平安生下来了。是个男omega,哭声嘹亮,六斤八。

    这小子非常会挑时间,日期特殊,正是他妈忙的时候。等严穗下班过来的时候,蒋停已经醒了,吱吱就趴在他怀里睡,小小的皱巴巴的一个。护士说刚出生孩子很没安全感,得放到o爸怀里用信息素安抚才行。

    严穗走过去,蒋停努努嘴,示意她不要发出声音。他看起来特别精神,眼神不断往下瞟去看吱吱,带着很少见的灵动。严穗亲亲他的额头,用气音说:“辛苦了”。

    她去看吱吱,有种很恍惚的感觉。吱吱很小一个,而她已经不记得冯景存刚出生时有没有这么小了。而且看吱吱和看冯景存的感受是不一样的。

    一个是儿子,一个是她侄子。

    护士给吱吱戴了个小帽子,露出的头和五官也小得像迷你玩具。他闭着眼睛在睡觉,小小的手指搭在蒋停身上,整只手还没她的手掌一半大。这是她的孩子,她的念头从没那么清晰过。

    她忽然站起身,走了出去。她不想让蒋停看到她的眼泪。

    因为剖腹产的缘故,蒋停在医院呆了一周才回到家。

    吱吱是非常好带的小孩,几乎不怎么哭。他只有在拉了、饿了、不舒服了才会短促地哭上两嗓子,声音也不尖锐,跟小猫儿似的。

    蒋停特别喜欢抱他。一开始让他抱,他很怕。他跟严穗说:“吱吱像一块嫩豆腐。”他怕把豆腐弄碎了。

    严穗鼓励他:“你先抱着,我跟护士都在,不会出问题。”

    护士也笑着安慰他:“蒋先生你放心啦,吱吱没有你想象的那么脆弱。”

    于是蒋停鼓起勇气,小心翼翼地接过吱吱,手臂支棱着,全身都在用力。

    其实这样抱反而会让小孩不舒服,但吱吱没哭。他动了动,哼唧了两声,发现蒋停的姿势不变,就不动了。护士过来帮蒋停调整姿势,吱吱舒服了,又哼唧两声,没了。

    后面抱多了,蒋停就敢抱了,也抱得很熟练。他跟吱吱一开始像陌生人,后面就熟悉了。

    比方说吱吱咿呀两声,他就知道他到底是饿了还是拉了或是真的不舒服,这点连严穗都比不上。他在这方面成了专家,严穗都要请教他。

    孩子省心,日子舒心,月子倒也不难过。唯一让蒋停头疼的就是哺乳。倒不是乳汁不足——他一向配合,什么下奶的汤都喝,而且很有忌口的意识,所以奶水很足——他的乳汁太多了,经常溢奶。有时候才喂完吱吱没多久,那起伏不大的胸脯就蓄满了奶水。他经常半夜被胀醒,这时候他就推推严穗,严穗迷迷瞪瞪地醒过来,就被他的rutou怼进嘴里。

    他又要哭了:“jiejie,里面好涨,你吸一吸。”吱吱睡着了,他能依靠的只有严穗。这时候只需要严穗轻轻一吸,乳水就盈满了整个口腔。

    一开始还好,到后面吸奶就变了味道。蒋停不明白为什么下面那么容易湿,就好像一下回到了怀吱吱的那段时间。

    他躺在床上,奶水流满了肚子,湿湿黏黏的。他没长妊娠纹,但有一道疤,生完孩子的肚皮还有些松,像一张皱巴巴的有划痕白纸。

    他有点自卑,就问严穗:“是不是松了?疤痕是不是很丑?”他闲时会逛论坛,看到有个omega发帖说,alpha丈夫嫌弃他生完孩子后的松弛肚皮,说他的肚子像30年的树皮,只有猎人才会观察上面的纹路。

    严穗安抚他,说:“没有。”她挺身进去,额间冒出细密的汗珠,她说:“你看,还是紧的。”她cao得很深,但并没有cao进他的生殖腔。蒋停没觉得满足。他扭着腰,去追逐那根能把他抛至极乐之地的东西。

    “jiejie,还要。”他腻着嗓音说,“你再往里面一点,再进去一点,我给你生宝宝。”

    他说不出很放荡的话,可他的表情已经把yin词浪语都说完了。

    汗湿的发贴在他年轻青涩的脸上,晕开的潮红像是晚霞的余绮。他喘着湿湿的热气,呼吸间红唇像是诱人的苹果。

    严穗像是被蛊惑的夏娃,低头吃下他的唇。软而凉的唇,里面的舌头像害羞的小蛇。严穗勾它出来,与蛇共舞。

    蒋停被cao得高潮一次,喷得满床单都是水,rutou上也汩汩地流着奶水。

    “我好像变成小奶牛了,一直在流奶。”他跟严穗说。他爬起来,把rutou抵到严穗的嘴边,说:“jiejie,给你吃。”

    严穗有时候也弄不懂蒋停哪里会有这么多水。他好像一块吸饱水的海绵,轻轻一挤,就能挤出大股大股的水液来。

    汗水混着乳水进了严穗的口中。他搂着严穗的脖子,双腿岔开跪在她身上,由着对方自下而上地cao弄他。

    这个体位使严穗进的很深,好几次都撞在了腔口。他的呻吟不高亢也不尖锐,很轻,带着缥缈的尾音。他跟严穗说:“jiejie,你进来吧。”

    严穗最终没有进去。他一共高潮了三次,浑身湿淋淋的,像从水里捞出一样。最后一次他跪趴在床上,严穗俯身去cao他。一开始他的手还能撑在床上,后面完全被cao成一滩水,瘫在枕头上流眼泪。他可怜巴巴地说:“我要被你cao坏了。”可严穗要抽出来,他又去挽留:“不走,不要走。”

    严穗真拿他没办法。

    小孩一天一个样,本来还小小的吱吱,变大了,还学会了翻身、爬行,有时候一打眼,吱吱就爬出去老远。有次没看住,吱吱爬到了床边,差点儿掉下去,把蒋停吓出一身冷汗。这小没心肝的崽子被爸爸抱起来的时候还咯咯笑,笑到后来蒋停也没忍住,气笑了,最后亲亲他的脸蛋说:“吓死爸爸啦。”

    后面蒋停在客厅围了个围栏,铺上海绵垫,吱吱就能在围栏里面随便爬,也不用担心地板凉或是有什么东西磕碰着他。

    因为蒋停带吱吱久,所以他最黏蒋停,要是有一会儿没看到蒋停,他就要哼哼唧唧;要是很久没见到蒋停,他就要哭了。

    蒋停很珍惜他还是个小豆丁的岁月,在冯景存的推荐下,也买了个相机,每天对着吱吱拍,然后把照片洗出来放进相册里,等严穗回来分享给她看。

    一开始的照片很糊,角度也不好看,后面他越来越熟练,吱吱在他的相机里总是可爱得像个天使宝宝。

    在蒋停的生命中,是没有感受过来自父亲和爸爸纯粹的爱,可他却能无师自通地去爱吱吱。

    真的很神奇,也许上帝给他的剧本就是成为一个好父亲。

    蒋停想起那个比他大一岁的男o,后来他问起严穗,严穗说那里已经被扫黄扫干净了。他又问:“那里面的人呢?”

    严穗就回答不上来了,没听说过哪场扫黄还给善后的。倒是“店主毅哥”因为胁迫他人卖yin而被罚款坐牢了,至于嫖客,抓到了的就拘留了15天,还有些没被抓到的,就逍遥喽。

    蒋停后面没再问了。

    过年的时候还是去了严贞家,冯景存说今年不要去外面拍全家福了,不如把钱给他,他来拍。严穗很捧场,拿出一个红包说先拍个两千块钱的吧。冯景存就学电视剧里的店小二,接过红包,很狗腿地说:“好嘞,客官您稍等——”

    于是“咔嚓”一声,一家三口的第一张合照就诞生了。

    照片里,蒋停抱着吱吱,身体不自觉地偏向严穗。他笑得很开心,有种很松快的感觉,严穗的脸上也带着笑容。只有吱吱,他有些呆呼呼地看着镜头,他这年纪不哭已经算是不错了。

    冯景存的技术真的没话说,他的拍的全家福有种温馨孜自然的感觉。他还跟蒋停说,他今年去参加了摄影比赛,拿了一等奖,奖金很可观,不过都被他挥霍的差不多了,但他硬是从牙缝里留了两百给吱吱包个红包。

    吱吱哪里知道什么红包。但冯景存一给他,他就攥在手里,攥得紧紧的,然后他费力地把另一只手移过来,两只手捧着红包,就往嘴里塞。

    蒋停要拿走,他便瘪嘴要哭,可真拿走了,他就哼唧两声,一双大眼睛滴溜着四处转,晃晃手,自娱自乐玩得很开心。

    严贞夸他乖,顺便拉踩下小时候爱闹腾的冯景存。冯景存听不得他妈这么说他,就窝进她怀里撒娇,严贞被他这无赖劲儿弄得哭笑不得。最后她妥协似的说:“好啦好啦,谁都没有我们家小存乖,我们小存打小就文静。”

    母爱真让人盲目。

    今年严穗有问过蒋停要不要回去过年,蒋停想了想,还是摇摇头。于是这年过得还是挺舒心的。

    过完年,蒋停又要投入紧张的学习中。离高考越近他越焦虑。

    他问严穗:“如果我去上学了,吱吱怎么办?”他知道严穗工作忙,可请阿姨他又不放心。之前他看了一篇新闻,报道的就是保姆趁家里不在时虐待小孩,给孩子喂安眠药,黑心得很。

    他吓得抱着吱吱,生怕他也被人虐待了。

    严穗倒是很看得开:“没关系的,到时候在家里装个监控就好了。”

    可蒋停还是忧心忡忡。之后他跟严穗说,自己想报本市的大学,这样也能方便照顾吱吱。

    严穗没反对。作为省会城市,这里聚集了不少好大学,师资力量不会比外省差。不过严穗也问了他:“不想跟小存一个学校吗?”

    蒋停就笑了,很干净的笑容,不掺杂一点儿不甘:“我还是想离吱吱近一点。大不了放假了我就带吱吱一起过去玩,让他当导游。”

    高考完一个多月后,蒋停接到他爸的电话。他爸爸知道他要去读书,就说他脑子不灵泛。他跟蒋停说:“吱吱到底是omega呀,你得加把劲,生个男A才行。不然小严工作里的诱惑那么多,你怎么把控得了?”

    蒋停说:“我跟她商量过,不生。”

    虽然他不会因为另一个孩子而冷落吱吱,但人心都是偏的,他也会担心自己端不平两碗水。

    严穗的想法更直接:一是蒋停还要读书,再生一个又要休学恢复,又不是o猪没必要下一窝崽;二是家里没皇位让男A继承,养一个吱吱就够了;三是她不喜欢男A。

    但蒋停他爸不这么想的:“那你要留心看看她是不是外面有人了。她不跟你生肯定会跟别人生。”

    蒋停不想聊这个,他问:“爸,你们最近怎么样?”

    这话就说到他爸心坎里了。他开始跟蒋停娓娓道来:“我跟你爸都好,就是你弟弟。兴家这次考试本来十拿九稳的,结果有人搞他心态,他就没考好,离一中的录取分数线还差了点分数,哎呀,真是太可惜了。”

    蒋停不插话,就听他说:“我听说小严有门路的,你跟小严说说,能不能让兴家到一中尖子班去。”

    蒋停如实告诉他:“这是jiejie的工作,我不知道。”

    “你怎么能不知道呢?”他爸急了,“你这结了婚怎么胳膊肘还往外拐呢?”

    蒋停说:“我没有。”

    他爸在电话那头对他破口大骂,诸如“婊子”“贱人”之类的词汇。其实他的词汇量虽大但经常不更新,所以还是贫瘠得可笑。

    他以前以为等自己长大了,也许就不会再被爸爸骂。可他都有孩子了,他爸爸仍然把他骂得像个孙子。

    他沉默地听他骂了一会儿,然后挂断了爸爸的电话。

    他没有跟严穗说过这件事,严穗也没有问过他。蒋兴家最后到底是复读还是上职高,他没有去了解。

    跟严穗结婚的好处就在这里,他们已经没法再拿户口本和身份证来威胁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