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女
魔女
这里,崇尚武力,自由,财富。 威尔士的国旗上绘着四足红龙,传说中这条代表威尔士人勇武的红龙击退了魔族,龙作为民族独立的象征被印在了国旗上。红龙喷吐的龙焰甚至成为宗教极乐净土的隐喻。 随着传教活动的逐渐深入以及教会势力的扩大,在威尔士这个国度,教权凌驾于君权之上,教皇权力至高无上,神圣不可侵犯。 —————— 第一束光缓缓从黧黑的山峦间升起,隐隐能窥视到矗立在混沌黑暗中的教堂。 红光渐渐横浸半边天。高高低低的尖塔纤顶、峻拔的圆塔楼,皆徘徊在血色的幽光中。 威尔文.霍华德掀开象牙黑的绒幕,落地窗上绘着的斑斓蔷瓣透着天光漆染在他的侧颜上。 鼻梁与嘴唇紧闭的棱角塑出瘦削的颊骨,有着沉毅的风神。 红与黑的交错、融汇令这个男人仿若神话中的阿修罗。 开襟睡衣的布料用的是东方丝绸,这足以见出他的身份地位。 “教皇大人,是时候更衣了。” 匍匐在地的粗仆使声调平整的似是没有呼吸的苍白傀儡。 “起来吧。” 威尔文淡淡斜撇了他一眼,转身拉上幕布,房内转瞬沉入一片黑寂。 随着男人的一声令下,小厮像是被装上了发条,弓着身子、垂着头利落地为教皇扣上银钮。 ——— 凡妮莎一手拿着面包,另一手用牛油刀搅拌着黄油,涂抹在面包上。 舌尖跟上颚粘在一块,她有点口不能咽,食不知味。 凡妮莎望着长桌上坐于主位的威尔文,他将切成条的熏rou片送入口,进食标准文雅,绝不弄出丁点声音,每口大小,就连细细嚼咽的间隔都一样,凸起的喉结滚落而下。 他的头顶赫然浮现出一串刺目的数据条,好感度百分之五。 砭骨的冷渗入骨髓,十几年的朝夕相处,她没想到他竟如此冷心冷情。 她的崇慕,她的少女情思在他眼里低廉低下,半铜不值。在他眼里,她怕是和过路的阿猫阿狗不分轩轾,相差无几。 “凡妮莎,怎么了?” 男人清慈的声音恍然传来,如隔三世,他温和又自若地缓声询问着。 虚伪至极。 自喉间漫起一股盎然得趣的笑意,深藏的恶劣与娇纵仿佛再也压抑不下。 她只乖顺地摇摇头,笑颜愈盛。 “没事啦。” 神既然创造她作为他的棋子,他的一根肋骨,那她就帮男人将余下的肋骨全部踩断碾碎。 —————— 那个女人叫凡妮娜,当真是恶心透了,就连名字都在她阴魂不散的影子下。 唯一和她迥然不同的只有脾性。 妮娜悲悯怜人,怀揣着一颗赤子之心,是水中花,天边月。 她则冷血善妒,心计多端,是地底泥,草边蚁。 她十分确信自己走在主的道路上。 可惜是逆行。 —————— 骑士长踱步在大堂中,目不斜视,令人不禁为他的尊贵和威严所摄。 腰上的剑鞘撞击着盔甲,银色的钢靴在雕花大理石上叩出笃笃的声响,靴声在空寂的大堂里回响,空灵又悠长。 凌空是百英尺拱柱举的屋顶,而拱柱围绕着的是直径二十英尺的蔷薇圆窗。 开向天国的七色玻璃窗,将光送到教堂的每一角,为众生镀上一层玫瑰色的金边。 天使雕像静静托着光,倾听着主的教诲。 霍亨不由看向眼前跪在团蒲上,双手握拳,闭眼咏念的圣女。 她手上祈祷的动作与其说是在祈福忏悔,更像是有一副铐链锁住了她的双手。 但众生眼里,她拢在背后的银发滑落脸庞,在圣洁的光束下,机杼纺织般的纤细光丝错落在发丛中。 霍亨被带动着屏息凝神起来,神情肃穆庄重,薄唇紧抿,静守其后。 悔毕,她起身便见身后气宇轩昂的骑士长,一副严整之态,他微微弯腰致意。 “圣女。” 他头顶的数据也闪动着,由百分之十升到百分之十三。 霍亨.佐特,圣殿骑士长,那个女人忠实的附庸之一。 频频显现的好感度条仿若撒旦的旨意,反正再大的教堂都装不下她的罪恶,做一回食人精魂,惑人神智的魔女又如何? 插入书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