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安抚大猫
“初次见面，我叫空。” 清澈带笑的语调，精致的五官露出灿烂的笑容像是清风吹拂过面颊，暖意深入人心。两人此时靠得是如此近，近到可以看清少年面颊上淡淡的绒毛，金色的眼睛比宝石还耀眼比海洋还清澈，直直倒映红发青年冷漠收敛的表情。 迪卢克感受到两人的呼吸交织着融合，清冽的气息和那些吻一样，是深入品尝的甘甜。 有一个瞬间，他差点就想顺势吻住近在咫尺的薄唇，再次回味刚刚的滋味，但强大的毅力和暗夜英雄的骄傲阻止了他，化作沉默的开口。 “……你的目的是什么。” “这一点还需要问吗？”空用着没好气的语调。 没有给对方思考的时间，在迪卢克微微收缩的瞳孔之中，空抬手勾住青年的脖颈就再次吻了上去。传输到一半的异能重新开启，治疗着迪卢克的伤口。 “别乱动……本来你作为A级，治疗需求就比一般人多，我可没有那么多力量损耗。” 一边加深这场亲吻，一边用眼神理所当然制止迪卢克想要改变的动作，空像是一个胆大的小鸟，毫不畏惧落在雄鹰头顶，恃宠而骄着啼鸣玩闹。后者不知是否是因为听见“治疗”，还是空的姿态实在太过亲昵，竟然真的僵硬着停下动作。 涌入的力量欢快着舞动，迪卢克只能转移注意顺着指导开始运转，然而那红发之下隐藏的耳垂，也在以rou眼可见的速度迅速红透。 啊啊，果然老爷这款真的超适合调戏。 有了前世与迪卢克相处的经验，空自然不会被青年看似冰封的表面所困扰。 空心中的恶魔悄然偷笑，表面还装作理直气壮的架势，趁着两人交换气息的时间，空念叨着让迪卢克躺下，一个轻推翻转两人的姿势，就稳稳把青年重新压在床上。 红色的长发分散在床铺，露出青年俊逸的五官，本就白皙的皮肤染上薄红带着天然的色气。为了方便更换纱布，迪卢克现在只有一件单薄的外衣，此时被空轻轻拉开，露出绷带挡不住的充满爆发力的肌rou。 如果此时空趁着迪卢克半迷茫的状态，念叨着要加快治疗就必须怎么怎么样，恐怕迪卢克真有可能会听。 调戏老实人的快乐让空越加感到兴致，只可惜他还没LSP到这个程度，加上目前刚刚重生，除了已经互表心意的万叶，对于迪卢克的情感空也没有明朗。此时只是在“愿意守护”，用增幅让对方活下去这种角度为主，也就没有继续去恶趣味。 其实比起枫原万叶这种难以捉摸的微风，迪卢克要好了解很多，他是被冰冷封藏的火焰，一旦深入探索，内心之中迸发的光芒与热情，足以绽放惊人的执着。 “在黎明到来之前，必需有人照亮黑暗。” 前世记忆之中，迪卢克的这句名言在他死后化作星星之火传唱整个提瓦特大陆，毕竟谁也无法忘记，化身火鸟的青年在决战开启之中，照亮黑夜像是飞蛾扑火的壮丽景象。 空的异能曾经被称为“普罗米修斯的火焰”，那么迪卢克就是真正的一团火，用生命作为媒介燃烧一切。 让人唏嘘又心动的英雄主义，配合对方年轻有为、富可敌国的身份…… 空承认，他不讨厌触摸这种炽热。 第二轮的治疗也算告一段落，空刚刚抬起头来，再次被榨干的身子就无法控制软倒，只能贴着迪卢克的胸膛喘息，还要避免碰到某人的伤口。 迪卢克的状态可比空好的不是一点，伴随治疗的结束，曾经的力量重新在身躯起舞，疲惫感也是扫清大半，若非身上还趴着一个少年，迪卢克可以当场做几个仰卧起坐。 就算现实怎么诡异，治疗的效果是立竿见影的，迪卢克看向胸口似乎非常疲惫的少年，对方金色的头发软软洒落，盖住精致的五官，整个身子都同龄的男性小巧一号。 若是抱入怀中一定手感很好……意识到自己在想着什么，迪卢克表情微变。 总之，应该说点什么。 “……谢谢。”迪卢克偏过头，战术性咳嗽了一声，“是巴、温迪让你来帮忙的吗？” “算是吧。”空看迪卢克状态恢复不错，便准备坐起身说一点正事，结果好巧不巧臀部稳稳触碰到迪卢克的某些位置，当熟悉的半硬触感传来的时候，就算是空也是表情微妙。 两人顿时都僵硬在那里。 ………喂喂老爷，年轻气盛不用这样吧，这是亲个嘴啊。 空为自己刚才没有继续调戏感到庆幸。 嘶，就这敏感程度，也就某个达达鸭可以比得上了。 迪卢克也没有想到会变成这样一个结果，他此时还仰面躺在床上，只能抬头看向半坐不坐在他身上的少年。对方的表情倒还算平静，即便如此，当柔软的臀部磨蹭到的时候，迪卢克还是感觉从未有过的血气往脑海冲。 迪·没谈过恋爱·我竟然突然想上了帮我治疗的恩人·卢克，陷入价值观的怀疑。 对于自己异能可能引发的一些效果，空还是有所了解的，不过像迪卢克这种两次治疗就达成的契合度……还真是有些哭笑不得。 空看着本就不善言辞的青年那千年不变的小猫批脸都因为扭曲改变了整整0.3个像素，只能干咳着往前挪了一下，一边避开某个位置一边开口转移话题。 “我的异能可以通过体液交换对其他人进行增幅，而这次的治疗就是通过增强你原本的力量，激发A级能力者天然的修复能力，加速伤口的恢复……算不上完全的治疗吧，主要是靠你自己的力量。你稍微休息一下喝下调养的药、啊，可能有些凉了，如果担心苦我去找找糖果……” 空好不容易挪下床，异能的消耗让他腿根还有些发软，他端着药碗走到迪卢克面前：“不过伟大如暗夜英雄，不可能怕苦吧～” 少年笑容灿烂，眼底带着狡黠：“你喝完我们出去互相交换情报。” 迪卢克静静看着空，端起碗就是把已经冷却的药物一饮而尽，苦涩的味道横扫过味蕾，绝对算不上多么美好的滋味。不过都是这么大的人了，哪里还需要糖果……迪卢克看向空的嘴唇，此时那薄唇被亲吻得红肿，透着诱人的色彩。 甜……味。 当代英雄迪卢克，喝药差点把自己呛到。 空还在缓着一口气，听见迪卢克的咳嗽声不禁愣了一下，他下意识走到青年身边，拿走药碗放到旁边，轻拍迪卢克的肩膀询问有没有什么异常。看到后者那连脖子都开始染上的红晕，赤色的眼睛闪烁动摇，老司机空思考了半秒，瞬间明白了过来。 ……啊。 空承认，调戏老实人真的太好玩了。但是老爷你不能和前世的魈还有重云一样白给啊，我怎么记得两年以后的你要更冷酷更帅气，就算发生一夜情也是温柔男神存在的呢？ 不行不行，要冷静，先不说温迪那个不靠谱家伙可怕的侦查力，万叶还…… “空。”像是冥冥之中强大的感知，正在空被迪卢克的眼神盯得有些动摇，思考不行就亲一口安抚这只大猫的时候，熟悉而温柔的语调已经传来。 包含情感的语调似乎带着询问，然而白发少年已经毫不迟疑推开了房门，枫原万叶边说着边走入房间：“我一直等不到你出来，是不是有什么需要……” 白发少年停下脚步，看向床边的两人。只见两人紧密依靠在一起，空的手放在红发青年的肩膀（拍肩想避免咳嗽），头亲昵贴近对方的耳垂（只是问怎么被呛到了）。青年的五官俊逸而带着阳刚之气，本就发育良好的身躯比空大上好几号，几乎只要伸手就能把少年搂入怀中，此时耳边彻底红透，眼神之中的情感更是枫原万叶最熟悉的含义。 枫原万叶笑容更加和煦。 空只感觉周围的微风都带着寒意。 “啊万叶，抱歉……过去那么久了吗？因为卢老爷苏醒过来，我们就聊了几句。”空赶紧脱离战场，快步走到万叶面前，牵住应该此时算是自己小男友的手，一边说着一边眼神疯狂暗示。 枫原万叶的天资空完全不会怀疑，前世的时候，无论是觉醒异能不到三年就突破到A级，还是二十岁接下雷神无想一刀，都是震惊提瓦特的美谈。但光辉是往后的，现在的枫原万叶只有D级的实力，温迪性子随意暂且不提，如果直接和A级的迪卢克干上…… “……我知道了。”枫原万叶收敛起力量 顺势包裹住空的手，露出一个恬静的微笑，白发的少年眼中有光，温柔宁静只倒映一个金色的身影，爱意存放其中。 明明距离本垒就差临门一脚，不知道是不是有迪卢克在身边，空竟然感觉到异样的心动，他没有阻止枫原万叶要和他十指相扣的行动。 迪卢克把两人的互动全部看在眼里，当金色的少年离开他的范围奔赴向另一个人的时候，一种无名的失落感就笼罩他的身躯。虽说笑容温柔的白发少年只是区区D级能力者，但是刚刚两人对视的时候，他却感受到毫不逊色的气场还有明显的警告。 迪卢克其实很多时候并不会过度执着什么，除了心中正义的真理。但是那一刻，他却突然很想接触金发的少年，享受那一份亲密。 两只野兽同时交换警告，又在少年回头时一起收敛。 “总之，虽然有些匆忙，老爷如果状态还可以，就请和我们去中间的房间聚集吧。刚好我们彼此都有不少问题不是吗？”空回过头，对着迪卢克露出笑容。 迪卢克点了点头：“……嗯。” 三人便一起走出房间。 唉……这两个家伙。假装什么都不知道的空暗中叹了口气。就这点演技还和他斗。 当初达达利亚和枫原万叶两个人趁他不注意把一个中型丧尸群全部掀翻，一边杀一边数谁战绩更多，唯一目的就是谁能在“增幅”的时候多亲两口……这个满提瓦特沸沸扬扬的黑历史，空可一点不想回想。 三人刚刚走入避难所位于中心的房间，金发的少女就小跑着扑进空的怀中。 “哥——！”荧的声音那是一个委屈。 “怎么了。”空的哥哥光环一秒切换，轻轻松开万叶的手，温柔安抚着少女。他知道自己的meimei看似精致柔弱一朵娇花，但是这娇花怎么也得是梅花，大姐大起来那是熟练到不行，只是带领那点同龄人怎么可能有谁…… 哦。空一脸冷漠看着吐着舌头的温迪，迅速破解案情。 “温、迪。”空皮笑rou不笑。 “唉——空你真不能老这样偏心。”温迪又委屈了起来，“我只是告诉荧你有这样的异能在，以后肯定和很多人贴贴，对meimei的爱也会少上一点嘛。”温迪知错坚决不改。 空的太阳xue突突开始跳。 “你竟然有胆子说……”空吐出一口气，放弃锤一拳某人的想法，“想被我永远拉入黑名单就直说。我说过我的异能永远会由我掌控，没人可以选择！就算它本身确实有着弊端，但也绝不是借此就乱用的理由。对于荧，我更加不可能减少一点关心。” “嘛，我就是想多和空你呆一会儿而已。”温迪看出空真的有些火气，只能软下嗓子去哄。 拥有风神称号的神秘少年心中其实也有些奇怪，他看似随和游戏人生，但几乎不会做出对他不好的妥协，可是一旦面对这个金发少年，对方的一颦一笑都会给予他牵动。 啊啊，看来这份美味的“增幅”也要付出代价啊。温迪眨眨眼。 不过就目前来看……他看着耀眼的金色鲜活而生动。唔，还是不要剥夺自由、废除感知、永远囚禁在风中更加有趣呢。 “……那真是承蒙风神大人厚爱了。” “唉嘿！” 空虽然重生一回阅人无数，面对温迪却是完全无解——神明看似跳脱之下的捉摸不透，就像透明而密集的风，牢牢锁住内心。既然无法读懂对方的话语几真几假，不如直接无视最为安全，空放弃头疼。 安抚好怀中的少女，重复自己肯定不会减少对她的关爱，金发少年不再和温迪进行纠缠，先是对于迪卢克歉意笑了笑，然后走到用木板简易搭建的会议桌面前。 “那么，既然卢老爷已经苏醒，我们就开个简短的会议，自我介绍和了解情况。”空坐在主位率先开口，毫不怯场。 温迪和迪卢克是见过大风大浪的人物，枫原万叶和荧骨子也都带着领导者的天赋，坐在空的两侧沉稳得有模有样。温迪想要贴过去的行为遭受拒绝，只能嘟囔着和迪卢克坐在对面。除此以外，其他十五位少男少女团体中，由荧选出的两个代表，也是尽量保持认真的态度，坐在边缘点的位置倾听。 首先的几人各自进行大致介绍，有异能的介绍自己的异能。 空和荧的履历本就没有新意，璃月出身的中产阶级，家庭幸福，父母恩爱，和其他两个小代表一样都是被丧尸病毒毁灭了平静的生活。不知为何温迪似乎对于兄妹的信息非常感兴趣，笑着询问空的家庭住址。 空无奈报给他那个已经淹没在末世的地名。 得到答案以后，温迪笑了笑没有多说，眼底若有所思。 当空用最简单的说法解释自己异能的效果以后，周围同时沉默了一瞬，隐约有人倒吸一口凉气。空只是一笑，然后示意万叶开口。 枫原万叶表情和煦，随意提及自己来自稻妻的一个普通家族，也算半个刀匠，不过技艺流失血脉没落，不出所料如今现在只有他一个人了。 这些话九真一假，毕竟…… “如果堂堂雷电五传，所属于社奉行的枫原家族还算普通家族，那莱艮芬德血统的迪卢克老爷大概也就是普、通商人家庭了。”温迪眨眨眼。 被拉上的迪卢克懒得接话，只是冷不丁多看了一眼枫原万叶。 对此，枫原万叶保持一贯的微笑，云淡风轻的性格是融入骨子的：“末世以后这些本都是过去式，更何况——比起三大奉行，枫原家族确实不足挂齿。” 话题就此结束。 温迪笑得最开心问得最多，情报提供却是最少的那个，只是含含糊糊表示自己身边没有其他的伙伴，异能更是一觉醒来反正就有了，也就“勉强”在末世生存着。其他一问三不知。 不说是空，连迪卢克的表情都写着无语。 见温迪的口风严到不行，空了解人心也就没有再多询问，转头看向沉默的迪卢克。 迪卢克对上空的眼睛下意识转移，意识到自己莫名其妙的心虚表情僵了僵，好在他一向小猫批脸，难以察觉异样。 “迪卢克。……蒙德人。现在算是一个组织的领导者。”迪卢克言简意赅又描述一下自己的异能。 关于迪卢克的信息，空大致了解官方层面的那些。 他过去和迪卢克的交集度实在不多，信息的收集只能他人传言，比如迪卢克和自己义弟的冷战和骑士军团的种种不和…… 当然，前世迪卢克死后，骑士军团确实几乎全部高层出动，面对可能遇见尸潮的危险跋山涉水来到自由旗帜领地进行祭拜。而迪卢克那个所谓关系不和的弟弟——凯亚，运筹帷幄的冰法军师长跪在迪卢克灵前，三天三夜没有合眼，更有传言对方失声痛哭，把迪卢克骂了三辈子祖宗。 第三次尸潮大爆发来临之时，为了集合全人类的力量共同抗敌，千岩之城为主导对全提瓦特发出邀约，展开了著名的“千盟会议”。 刚刚到达千岩的空就在那时，有幸见过传闻中的蓝发黑皮青年——对方可怕的城府和伪装能力给空留下深刻印象，哪怕过去这么久，空也不能想象该是怎样的情况才能让这样一个伪装到骨子的青年失声痛哭起来。 算了，那都是过去式了，至少现在迪卢克人好好在这里，至于那些已经埋下的因果，就在后期解开吧。 空心中想道，看着开始讲述前夜经历的迪卢克。 避难所深处。 即便是温迪都没有察觉到的地底，特殊的隔音板笼罩整个方形区域。像是感应到什么，尘封的屏幕闪烁起光芒，厚重的铁门轰然开启。 “数据对接正确———” “自动解锁。” “解锁完成。” 咔嚓。 透明容器缓慢打开，无色的营养液倾泻一地。 一只修长的手指抓住容器的边缘，借着力道带出里面的身躯。 长发的少年缓缓睁开双眼。 “……？” 他歪了歪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