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床,投降道。 聿昕从上铺探头出来嘲笑你:“是谁说的一眼就能分出来的?” “谁能想到你们俩这么变态啊!发型差不多,连刘海方向都一样,服了——啊!”你一弹身坐起,扒着床栏翻到上铺去,抢过他的手机又看了一遍,果然! “这个领子!不是你阳台上挂的那件衣服吗!” 你把手机怼回他胸前,怒道:“你个骗子!这就是你!” 聿昕被突袭的你压着半边身体,哈哈直笑,笑完了又冲你挤眉弄眼,道:“那可是套在里边的衣服,这也能认出来?” “你也太喜欢我了吧!” 你给了他一手肘,翻身下床躺回自己的被窝,懒得与他耍嘴皮子。 “还不好意思了?哎哎,你可不能被衣装打扮骗过去啊,” 聿昕却不肯罢休,贱兮兮地给你做“指导”:“没人规定双胞胎不能有一样的衣服吧?” “……哈……你们都多大了,还穿一样的衣服啊?”你不太相信。 “也不是约好的,怎么说呢……挺玄的,类似双胞胎的心电感应?哎,反正就是,我们确实有很多喜好比较相似。这件衣服也是碰巧咯。”聿昕道,“不过也不排除那小子在搞怪,他从小就喜欢冒充我去搞破坏。” “冒充?你们家的人难道只能靠衣服来分辨你俩?” “差不多吧,六岁之后我们就很少再穿一样的衣服了,长得太像也很麻烦嘛……”聿昕继续说道,“也不可能随便哪个人都能通过言行举止分辨我们啊,就算能那也太累了,给周围人降低难度适应一下呗。” “啧……真麻烦。”你咋舌。 “哈哈哈哈哈,我也这么觉得。” “所以那真是你弟的照片啊……”你感慨地说,“确实分辨不了,你爸妈也挺牛的,这水平一般人绝对达不到。”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聿昕笑得更夸张了,他笑到颤抖,床都跟着轻微摇晃。 “喂……你中邪了吧。”你无语,“至于吗?” “我是笑你呐笨蛋!怎么我说什么你都信啊你个傻子!那就是我哈哈哈哈哈哈哈!” “我又不是弟控,随身带着他的照片……我有病吗哈哈哈,真要想他了我照个镜子也就差不多了哈哈哎呦……肚子疼……” “……” “你耍我是吧!”双腿使力,把上铺的床板蹬到最高再猛地松开,反复好几次,聿昕被颠得酯交换,“错了错了!大哥我错了,别再来了哈哈哈哈,哎哟哈,哦艹!” 咚的一声,肯定是那个蠢货把脑袋撞墙上了。 这下换成你在顶着薄薄一层木屑渣子哈哈大笑。 “活该!” 聿昕多半撞得不轻,“哎呀妈呀……”一边平复笑出来的颤音一边爬下床去阳台,拖拖塔塔地边 走边还告诫你。 “不是我说,你可真得改改,别一把谁当朋友,就人家说啥你都信……” 你侧身,见他在水槽边一通鼓捣,可能是想弄冷毛巾敷一下。 “很疼啊?我去校医室拿点冰块?” 聿昕背对着你摆摆手,“用不着。” 然后转过身朝你走来——他书桌的正面就是你头顶的那层隔板——他把冷毛巾按在脑门上,眼睛都被盖住大半,就走这么几步路也不忘继续训话。 “我刚才说的你听没听见?划重点啊!别谁说什么你都信,不改的话你以后肯定要吃亏——” 他话没说完,被你一阵爆笑打断了。 “哈哈哈哈哈哈哈嘎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哎呀妈……哈哈哈哈哈哈哈” 你笑得肚子疼,比他刚才还夸张,笑道最后甚至没了声音,肚子一抽一抽地疼。 他被你笑得莫名其妙,却被你那极富感染力的鸭子笑感染,所谓“有些人的笑声就是别人的笑点”,就是这么回事。 他跟着笑了好一阵,最后的结果是两个正值大好年华的青年,一个笑道脱力,一个满脸黑线。 因为你跟他解释说: “真的,嗝、我小学有个老师,上课呃、总头疼,嗝、沾了铁桶里的冷水拍脑门,闭着眼睛指着我们说,‘别以为我闭着眼睛就什么也看不见’,你刚才就和她一模一样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嗝!” 聿昕听了,好一会才无奈地叹道:“你的笑点真是没救了。” …… “雷铭……雷铭!” “啊?” 你抬头,一脸无语又好笑的聿昕已经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满目担忧与关切的王芝萱和…… “啊……不好意思,刚才走神了。”你挠挠头,却有什么小东西随着你的动作落入袖子中。 你将它摸出来一看。 “嗯?” 那是一枚戒指,没有钻石,没有繁杂的镂刻图案,相当质朴的一个小圆环。 你看着这小玩意儿,破天荒地对它产生几分喜欢。 捏起来看向王芝萱,“是你的?恭喜你结婚了啊!” 你对他笑,内心因错过婚礼而稍感失落。 可他不答话,不接过它,还摇头,脸上的表情……似乎是为了什么而感到难过。 …… 无名却彻骨的寒意从脑后顺着脊椎倾泻而下,以迅猛的攻势蔓至全身。 真奇怪,你心想,身体分明应该完全僵住了,却仍旧可以动。 于是你被什么东西指示着又笑了下,举着那枚戒指将身体转向一旁的靳聿祯。 不是王芝萱的,那么只能是属于他了。 而这个人被你刻意忽视了太久。 你告诫自己要感念他的付出,却一直将他的一切拒之门外。 这是你今天,也是记忆里、印象中、在聿昕去世后,第一次正视他。 捏着圆环的指头有些酸痛,忙不迭地把它往前递了递,期盼那个人赶快接过去,这样一来,你就可以立刻收手。 然后休息。 啊对了,刚才你们似乎正讨论到回家的问题。 嗯,回家。 家里比医院这种鬼地方好一万倍。 这是你曾经决心宁可病死也不肯再踏入一步的地方,又阴,又冷。 要命,这是什么感觉?烦躁来得太快就像龙卷风? 他为什么还不接过去?我都举半天了。你在心里抱怨着,近乎凶狠地瞪他,却一句催促的话都说不出来。 怎么回事?。 你看着他,他也看着你, 你以目光描摹他的眉眼,却感觉并没有多么熟悉。 可他是靳聿祯啊,聿昕的双胞胎弟弟! 那个恶劣的家伙曾拿一张照片逗你,后来你才知道,实际上他和他弟弟,就是相像到在静态照片里无法被分辨的地步。 你越看越觉得不对劲,在疑惑中终于找回自己的声音。 “你……” 被你盯住的人仍注视着你,瞳色是完全的黑,脸上的表情晦涩难懂。你仔仔细细将他打量一遍,然后你重新看向王芝萱。 “他真是……靳聿祯?” 王芝萱脸上满是惊讶,却只是徒劳地张了张嘴,什么也没说出来。 反而是那个在你眼中像是戴了张面具的“靳聿祯”,十分镇定地将你的手,连同那枚戒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