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热天也像掉进了冰窟窿。 是他们吗?是他们吧… 完了,一定是来抓他的,没想到动作这么快,竟然一点喘气机会也没有。 他抖着手,加快了点脚步,想赶紧找到济慈院,现在他空落落一个人站在大街上,就像被暗处的眼睛盯着一样让人害怕。 因为紧张,他摔跤的次数更频繁了,跌跌撞撞下了桥,拐进巷子里。 巷子的安静让他心安。 一手扶着墙壁,一面往前走,他记得出了巷子就是济慈院的大门。 脚步快了起来,竹杖叩地的声音也快了许多。 正当他的手摸到墙壁的尽头,嘴角微微一松,吐了一口气,准备迈出巷子,突然肩膀被人往后一拽,整个人就往墙上贴! “唔!” 刚想开口,一个宽厚的手掌就捂住了他的嘴巴,一只有力的膝盖顶在他的膝盖上,死死得把他制住了! 沈京墨天灵盖一阵发麻,四肢百骸血液倒流,心脏几乎都要跳出来了。 是寻常的打劫? 还是抓他的人? 第96章 巷子里的空气开始凝固,沈京墨甚至都屏着呼吸不敢乱动。 压住他的这个人比他高,因为他的气息喷在自己额头左右的位置,热热的。他的肌rou很紧实,一定气力很大,还应该很年轻。 沈京墨脑子还在糊里糊涂地转动,腰间就被一个坚硬的东西顶住了。 是枪。 男人开口了:“别动也别叫,不然子弹不长眼。”这声音听起来就血气方刚的,不过略有些低沉,显得此人性格无常。 沈京墨不敢乱动。 听这内容,他还有些雀跃,因为这男人不是来抓他的。他宁愿遇见穷凶极恶的歹徒,也不愿再被抓回去。 可是此人有枪,绝非善类。眼下,他该如何脱身呢? 因为眼睛盲了,他耳力好了很多,听得到巷子外有一些细碎脚步声。 男人又威胁他:“你走出去,看看巷子外有多少个穿黑衣的人,暗暗给我比个数,不要耍花样,百步以内我的枪准的很。” 沈京墨下意识点了点头,马上就摇了摇头。 男人这才注意到,沈京墨戴着墨镜,一手执杖,与常人不同。 “你……看不见?”他一把扯下沈京墨的墨镜,动作有一点粗鲁,沈京墨吃痛地皱了皱眉,可还没等他缓过来,下巴就被人钳住了。 如果可以看得见的话,此刻这个人的脸就在自己的面前不过两寸。 想必男人已经看到自己这双毫无光彩的眼睛,眼珠不自然的停滞,不是轻易能装出来的。 不知道为什么,本来看一眼就可以确认的事情,这男人却看了很久。 “你这张脸……”那男人刚想说点什么,手上一疼,原来是被沈京墨狠狠咬了一口。 男人吃痛自然撒手,沈京墨慌乱之间推了他一把,自己手里的竹杖也落在地上,发出了清脆的声响。 巷子外马上就有人跑过来:“谁在那里?” 沈京墨只听得一句威胁的话:“管好自己的嘴。”然后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没弄清形势如何,自己就跌在了地上。 他试着摸索自己的竹杖和墨镜。 有几个人脚步汹汹走进巷子,停了一会儿,似乎是在查看什么。 看来那个男人躲起来了。 他好容易找到了自己的东西,就听到那几个人嚼舌根:“就是一个瞎子摔了,咱们走吧。” 另一个人说:“好不容易把那活阎王逼到角落,这要是抓不住,咱们回去还不得被弄死!” 于是有人问他:“喂,瞎子,你刚才有没有遇见什么人?” 沈京墨抖了一下,心里暗暗地思索起来。这个巷子里是一些贩卖摆摊的人堆东西用的,常年放置许多杂物,方才数秒的时间,那男人跑不远,一定还在巷子里。 他觉得这男人虽然不像什么好人,可是眼前这几个追捕他的人,听起来也不是善类。 至少,他在金燕堂呆了几天,与段烨霖的手下也是打过招呼的,当兵的人不是这种做派,既然不是当兵的,那也就是说这些人都是为私事而抓人。 或者,两边都不是什么好角色? 现在不知道哪个角落里有把枪对着自己,沈京墨觉得应当谨言慎行。 其实还有一点,方才那男人推他上墙时,一只手挡在他的后脑,免得他撞上砖石,这之后才去摸的枪。沈京墨心里总觉得,能下意识这么做的人,本性一定不坏。 于是他说:“我…我是个瞎子,哪里看得到人?不过,刚才从那边桥上过来的时候,有个人撞了我一把,往河对岸去了……不知是不是你们要找的人?” 他指了个很远的地方。 那些人沉默了一下,然后说:“那你走吧。” 沈京墨拄着拐杖站起来,摸索着匆匆出去,谁知刚走了两步,就绊到什么东西,摔了个惨。 “啊!” 那些人哈哈大笑:“原来真是个瞎子,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看来是他们故意绊的来试探自己,沈京墨不敢说什么,忍着疼站起来就走了。 那几个人很快就顺着沈京墨之前说的方向跑走:“行了,赶紧的,追!” 沈京墨离了困境就赶紧去了济慈院,他也不知道刚才那男人能不能脱险。 济慈院的院长今日不在,沈京墨不仅白来一趟,还惊心动魄了一场。 回到金燕堂的时候,蝉衣在门口就扑上来:“啊呀,沈先生可算回来了!您可急死我了!我还以为把您弄丢了呢!” 沈京墨有些抱歉:“对不起,蝉衣,我就是出去走走。” “那您以后一定跟我说一声!您……啊呀,您腿怎么流血了?”蝉衣尖叫起来。 沈京墨听她这么一吼才明白,刚才在巷子里摔了以后就觉得一直麻麻的疼,这一路更是越走越不舒服,原来是因为破皮流血了。 很快,他就被蝉衣推着赶着进去包扎了。 而巷子里,躲在杂物后的男人在听到四周安静之后,从怀里掏出一个小小烟花筒,往天上一放。 这烟花的样式很奇怪,声儿也如鹰啸。 一盏茶的功夫,四面八方跑来许多身穿黑衣的人,跑到男人面前,纷纷低头。 为首有个打扮好些的人上去道:“鬼爷,您受惊了!” 那个叫鬼爷的男人问道:“怎么样了?” “弟兄们连夜集合,现在都到了贺州城,只要您一声令下,马上就可以开始围剿那些叛徒!” “那还等什么?”男人的眼睛露出杀意,连带着他眼角的刺青也有点凶光,“记着,一个都不留。” “是!” 这个叫鬼爷的,就是叱咤上海滩的阎帮堂主,萧阎。 阎帮前身是青帮,青帮看似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