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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皮,但他眼尾的弧度更圆润,单看眼睛,很容易让人想起某些眼睛圆溜溜的小动物。 比如豚鼠之类的。 嗯? 祁喧一顿,旋即又是一惊,不是吧? 他心里又掀起了新一轮的惊涛骇浪。 祁默偏了偏头:“不要了。” 祁喧回过神,把水杯放床头柜上,看他仍然一副蔫儿吧唧的模样,不由得担忧地用手掌贴上他前额。 祁默无精打采地用额头撞了一下他的掌心,动作很轻。 像在撒娇。 祁喧顿觉心有点痒,收回手说:“没发烧。” 不过这种还没睡醒,头毛凌乱的样子,看上去真的很好欺负。 打住!想什么呢祁喧同学!十八年就把你憋成这副德性了吗! 祁默才没管他在想什么,一脸困倦地在床上坐了一会儿,又下意识地往被窝里缩。 耗电过度的后遗症也太严重了。 他又睡了足足两个小时,才总算是睡饱了,一醒来就神清气爽地对祁喧说:“跟你说个事儿。” 祁喧心里又有点不平静了起来,他自我调节了一番,祭出最厚的防火墙,才对祁默道:“你说。” “我是祁默。” 祁喧一言难尽道:“祁英……” 祁默立马指着他,警告道:“闭嘴。” 祁喧从善如流地闭嘴。 他觉得防火墙有点顶不住,心底的震惊不断膨胀,眼看着就要跑到脸上来。 但他紧跟着就看到了祁默眼里的笑意。 是那种不怀好意的,等着看他露出如遭雷击的表情的,坏笑。 祁喧登时就想,不行,不能输了。 于是他气沉丹田,把所有的震惊都牢牢压住,神情是以假乱真的稳重。 祁默却从床上撑起身来,膝行到床边,眯着眼打量他的表情,说:“你好像不惊讶啊?” 祁喧说:“那倒没有。”大实话。 祁默轻哼一声,不相信,说:“那我再告诉你一件事。” 祁喧默默给自己的防火墙加厚一层,如临大敌道:“你说。” “我……”祁默看了他一眼,话到嘴边不知道为什么,又说不出口了。 他没形象地往后坐在自己脚上,说:“算了。” 他没再说出什么更惊人的话来,祁喧却觉得,他心里那个更加荒谬的猜测反而得到了证实。 不过可能是今天惊讶的次数太多了,他居然觉得自己这会儿还挺平静。 他走到祁默旁边坐下。祁默瞥了他一眼,也没赶他,换了个盘腿坐的姿势,道:“你要干嘛?” 祁喧问:“你过年有安排吗?” “没有。”祁默冷漠道,“再问就是加班。” “那你去我家过年吧。” 什么你家!那是我家! 嘴上却说:“……哦。” 祁喧松了口气,又说:“我妈做饭可好吃了。” 祁默答:“嗯,我知道。” 祁喧:“南门那边有家蛋糕店,做的紫薯蛋糕还不错。” “我吃过,也就那样。” 祁喧又说了几个点子,祁默的反应都不咸不淡。于是他沉吟片刻,道:“我上次回去时,我妈说她又尝试了一个新菜式,好像叫什么岳阳姜辣蛇,我吃过了,特别好吃。又香又辣,那个蛇rou可有嚼劲了。” 祁默看他的眼神逐渐变凶。 他这会儿虽然刚睡醒,但这不妨碍他根据祁喧的描述想象,又是姜又是辣的,听起来就勾人。 祁喧一顿,露出一个无辜的笑容:“怎么了?” 祁默盯着他明亮的眼睛多看了两眼,义正辞严地谴责他:“怎么能让老妈处理蛇,你有没有心!” 祁喧:“??” 祁默不等他再说什么,满面失望地一指门口:“出去!” 祁喧静了静,赶在自己表情管理失控之前扭过头, 过了三秒,再回过头来,神色已经恢复正常。他看着祁默,半天没说话。 祁默:“又怎么了?” 祁喧说:“我以后叫你哥,成吗?” 祁默唇角微翘:“难道你还想叫我叔吗?” 祁喧瞪他:“闭嘴啊!” 祁喧走了。 门被轻轻关上,祁默倒在床上,琢磨了一下祁喧的反应,心想,应该……差不多可以了吧? 不可以他也不能做更多了,毕竟祁喧也什么都没做。 他对祁喧做的其他事都能揣测一下,只有这事抓瞎。谁让他上辈子沉迷工作,上学时还收过几封情书,进入社会后一度颓废,振作起来后又变得不太近人情,而且社会人嘛,都讲究个点到为止。 说起来,他已经很久没被人认真地喜欢过了。 更没有喜欢过别人。 没经验,就很烦。 于是他又开始每天回自己家了。 不得不说,虽然他们公司食堂的伙食也还不错,但整个晏城,做饭最合他口味的还是祁喧。有这么个免费的厨子专门按着他的心情来做菜,他还是很满意的。 两人心照不宣地各退了一步,至少在祁默看来是这样。祁喧口口声声地叫他哥,举止反倒没有以前的拘谨,更亲密,也更自然。祁默推己及人,认为自己应该是把人拉回来了。 总体而言,他很满意。 尽管偶尔,他也会觉得,祁喧这也太好拉了!!十八九岁的男孩子都这么不坚定的吗! 他几乎都要怀疑是他过度敏感了。 但看在祁喧把他照顾得面面俱到的份上,这点复杂的心情,这就可以忽略不计了。 转眼到了年底。 这天祁默到了晚上十点才下班。 祁喧半个月前就回县城陪老妈去了,没人在家里给他做饭等着他,祁默就不太喜欢往租房里跑了。他以前也这样,有时候忘了时间,直接睡在公司里也是常有的事。何况现在天太冷,他每天跑回来都得被风吹得脸疼,穿再厚的衣服都顶不住晏城的低温大风。他真没兴趣就为了那一张床遭这罪。 而且,虽然没说过,但他确实觉得,习惯了两人生活后,祁喧乍然离开,屋子就好像整个都空荡了下来。 还怪有点想那小子的……手艺的。 今天是最后一天,明天他就要回县城了,得回来一趟,把东西再清点一下,洗个澡,好好地休息一晚。明天上午还能再去理发店把头发打理一下。 务必要以最完美的面貌出现在他们面前。 咦,为什么是他“们”? 大年二十七,祁默提着大包小包上了飞机。 他是下午三点到的县城机场,因为行李实在有点多,下了飞机还不能立马出机场,得等着他的行李。 县城的机场不大,他在领托运行李的地方等了不一会儿,就听边上有人说:“哥!” 这声音实在太耳熟,祁默条件反射地扭过头去,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