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极了,几斤几两自己也掂量不清还敢在他面前造次,“一言为定,只要你们能赢一局,我放你们走、债务我全担了。不然,你的手脚筋和季哥都得留在白公馆化成灰。” “你以为我怕你吗?说话算数。” 白啸泓哼哼笑,不知死活的东西。 苏少九来一次上海就要折半条命,季杏棠于心有愧,想带他回亭寰阆苑,穆柯又对苏少宁怀恨在心,牵扯到少九身上又要惹麻烦,便带他投奔了宝山兄,许宝山找了洋大夫给他处理了治伤,一直折腾到第二天鸡叫。 季杏棠蹲在床边打量他脸上的伤,双颊被磨破了皮,眼窝青紫,腮帮子肿了老高,他怎么就下这么狠的手,心疼地抚了抚他额前的碎发,“少九,你不该答应他,你玩不过他……不过他终归是吓唬你一番,伤好了赶紧回浙江不要再来了,等我处理好手头的事就去找你,知道吗?” 苏少九支吾不清地说,“哥,那龟孙子竟然用刀剜你,是个人都不会干这种畜牲勾当,我心疼的要命,早晚有一天我加倍替你剜回来。” 季杏棠笑他,“我也捅了他了,不用你替我出气。” “那不一样,我都看见了是他自己捅的自己,神经病。” 季杏棠看了看墙上的摆钟,四点了,“少九,你在这里好生休息,我怕碰着你的伤口,就在旁边的客卧,有事喊我。” 季杏棠躺在床上,仰面看着天花板脑子里嗡嗡作响,谁赌的过他啊…… “呦嗬!亲爱地!” 许宝山结束了灯红酒绿的夜生活,早晨一脸困倦回到家中,恰好看见季杏棠从楼上下来,突然来了劲张开双臂冲他微笑。 季杏棠刚帮扶着苏少九去撒了泡尿,这会儿收拾妥帖从楼上下来,许宝山大步跨了过去,一个突如其来的法国贴面礼,“早上好!喔噢!你的脸好凉呦!” 许宝山风流俏皮惯了,又瞧他一身酒气,季杏棠轻搡了他一把走向了门口,“打个电话就让我们进来了,你的心还真是大。” 许宝山“嘿嘿”笑,“吃饭了没有?一起。” 季杏棠坐在漆皮的红胶椅上喝豆浆,问道,“你的事情处理的怎么样了。” 许宝山往嘴里塞了块蘸了辣椒酱的酥饼卷,嘴唇油津津的,左右轻歪了头,满不在乎状,“还能怎么样,莺莺想生我就养喽!我也不差那几个钱。” 月底许宝山打算带季杏棠去看电影,突然接到消息自己的小情人怀孕了,他是想做个光棍一身轻松,谁知道那姑娘非说他是自己第一个男人,即使许宝山不愿意娶她也不会去堕胎,在许公馆门口大哭大闹,说什么都不愿意走。 季杏棠给他切了一块全麦面包,“都是你惹下的风流债,你也该娶她,你不要她,今后孤儿寡母倒像是在作孽。” 许宝山嗤笑,“作孽也比做爹强,你若是心疼,大的小的都送给你,让你做个便宜爹地。唉呀!再怎么说是我的骨rou,我自会给他们抚养费,等将来我入了土,女孩子10%的遗产,男孩子50%的遗产。” 这个老油条又扯远了。 他兀自说道,“风月场里的事情怎么能当真嘛,玩玩可以,若是把自己搭进去了便不得了了。杏棠,早和你的小朋友断了去。” 季杏棠正嚼着鸡蛋羹,听他这么一说险些呛到,拿了餐巾稍擦了嘴,“什么话?” 许宝山用筷子指了指他,眼里露出精光,“你瞒着别人还能瞒着我?前几天你从各个银行汇了好几笔款子,数额还都不小。这一回来,弄来个大残废,你跟着他能图什么好,净会给你惹麻烦”,他顿了顿又说,“你喜欢男人,找个干净听话的小相公也不难。苏少九是野犊子纨绔子,你驯不住。” 季杏棠没有说话,他早该想到躲不过宝山兄的眼,想来在醉香楼“三句不离本行,找你的财房要账去了”也是给自己开脱,他咳了咳转移了话题,“那个,宝山兄,我想你带我去看看面粉厂。” 许宝山笑说,“你手头富裕怎么着?穷的光着屁股还欠着别人衣裳,还想着干实业呢?这个忙我帮不上。” 季杏棠尴尬的抿了抿嘴又说,“我花钱大来大往,欠债也是常有的事,不消担心。银行那边已经开始筹备了,只要有客户存款我就能转放给别人赚利息,在自家的银行里调拨一下,也可以自摸不求人,债务也早晚会偿完。我一开始想干证券,股市的风险不如实业来的稳当,恰好前些日子收到消息,说:政府出台了一个‘裁厘加税’政策,我想着趁机拉拢一批苏浙皖的面粉商。” 许宝山忙吐出嘴里的红薯团子,拍了拍桌子痛快大笑,“杏棠!行啊,当官的终于开了一回眼,早该裁厘!” 许宝山把桌子拍的像猛虎震山响,季杏棠扶稳了碗筷笑着说,“宝山兄你不要激动。” “乖乖,能不激动吗?”许宝山兴不可遏地说了起来,“就拿我们纺织行来说,洋鬼子运销印度的面纱,一担子纳税三钱五分;我们场子里直接运棉花,纳税却足足是洋鬼子的十倍。他们是现成的面纱,我们还得加工,棉花纺成土纱需要人工和其他成本费。相同的纱,市场价格就要高出洋鬼子五六倍,生意难做的紧啊。一旦裁厘,税收低了,成本就低,价格就低,销售就上去了啊。这忒激动人心!” 他一高兴非要拉着季杏棠喝两盅,季杏棠敌不过他的热情似火,手里就多了一杯威士忌。 季杏棠和他碰了个杯说道,“宝山兄,你说我们上海的面粉业如何?” 许宝山说,“你说要和苏浙皖比?上海的机器肯定比他们略胜一筹,只不过小麦都是从苏浙皖一带运过来的,他们加工小麦直接就地取材,我们加工小麦需要进口,进到关卡就得纳税,成本上稍逊一筹。还是苏浙皖一带有竞争力。” 季杏棠又说,“如果裁厘了呢?一旦政府裁厘,海关纳税少了加之技术优越,把握权就由我们上海说的算了。这还不算,政府一方面减少海关税收另一方面增加了盈利税收,这么一来苏浙皖没在裁厘上得到好处还平白无故增加了税收,和上海相比吃了不少亏,那些面粉商肯定不会善罢甘休,我想着出面帮他们解决加税的问题,把他们拉拢过来,以后到了浙江能有一些靠山和合作伙伴。” 许宝山知道,季杏棠没什么本钱却有着巨大的人脉,真的和政府交涉解决加税问题也不是什么难事,拉拢面粉商自然是水到渠成的事情,他有做生意的头脑,这个不用担心。只是他听出一些题外话,“做生意就是得有伙伴和人脉,我赞成你做这个事情。只是,杏棠,你这话是什么意思?你当真要跟着那毛小子去浙江?你在上海打下这么大的地盘、这么大的天下不要啦?” 季杏棠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