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圈时代的爱情（10-16）
10 胡歌到金沙江的时候，吴磊的消息又来了。 吴磊：你是不是我年纪小，还不够做伴侣。我从没把追你这件事当玩笑，我是真的超级超级认真地在追你。 你看到我的消息了吗？ 昨天上海下雨了，我没防备，被浇个透心。订酒店还怕被我姐发现。 我昨天在你家门口蹲了三个小时，你那猫都在里面挠门了，我才知道你不在家。 我姐现在还在酒店乱叫呢，我姐订了回北京的机票，我马上就要回北京了，你现在来酒店还能把我领走。 紧跟着是一个酒店的定位。 后面还有一条。 吴磊：还有你要想拒绝我可以直说，不用害怕我受不了。你出去，不会是躲我的吧。你赶快回我，不然我真的会到处找你的。 胡歌摸着长出来的一圈胡茬，你找我，你上哪找我？心里寻思着让小崽子热情冷却一下不是坏事，人生规划都能做的那么随意，打包回家回炉再造正好。更何况在回消息上，他现在完全有心无力。 到拉萨再说吧。 11 胡歌又赶上了一次暴雨，在东达山。被今年这谜一样的天气，困在一个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地方。 他好像总在东达山碰到暴雨。以前他把西藏当成离镜头最远的地方，最喜欢的事就是和不能见光的初恋藏到没人的角落。 带着帐篷，搭好了先做，爱。嗯，做，爱。 他摸摸小肚子，自己当时还有腹肌来着。谈到腹肌，小崽子有段时间追在他屁股后面叽叽喳喳，大喊大叫什么不守男德，含泪控诉拍杂志衣服越来越暴露。由于实在烦人，胡歌一直到现在想起来还觉得自己耳边回荡着不守男德。 等等，有点不对劲，胡歌盯着那天整理出来的没用完的半盒套，子。名叫羞耻的垂暮老人拉开车门和他并排坐了一会，他把套，子往车座下一塞。 平复了好半天才，又翻出小卡片，写到：诚实的生活方式其实是按照自己身体的意愿行事，饿的时候才吃饭，爱的时候不必撒谎。 12 到左贡的时候，胡歌想起来已经有好几天没听到消息提醒的声音。他闲时本就不怎么看手机，又不逢堵车，没有暴雨，玩心渐起，没有消息提醒更想不起来。现在闲下来才意识到已经好几天没听到了。 他翻出手机，原来蹭到了静音键。大概是系统不认得他的胡茬，刷了好几次才打开。 吴磊的消息滚了几条，最新一条是：老大，我和家里摊牌了。 胡歌很意外，摊牌？和家里出柜吗？他并不赞成这种做法，但是他很尊重吴磊的决定。 过了几秒又觉得不太对，这种举动多少有逼迫自己的意思。消息看了两遍，怎么也不是客观陈述的味道，看来看去都是我为了你出柜了。胡歌心里不痛快，还带着点生气，直观表现为周身的低气压。可怜服务区的收银小jiejie被殃及池鱼，本来看到帅哥还想搭讪两句，慑于帅哥的生人勿进，硬生生把话憋回去了。 平时的整洁癖被气愤杀死了，补充的物资被一股脑塞进车里，由于车主人的烦躁，散满了整个后座。 生气？不生气才怪？怎么看都是对自己施压。 胡歌把手机也扔进后座杂物里，不太想面对这年下桃花。反正这事已经失控了，再坏也不会坏过现在。 等他到拉萨换了手机，先教训吴磊一顿。 13 到拉萨的时间刚好，手机店正好开门。手机店老板闪电换屏，看他满脸胡茬，越野车满车身泥土灰尘，想到最近暴雨，还让他好好休息。 胡歌在怒江七十二拐差点被压在泥石流下面，到拉萨本来就心情复杂，又被老板热情招待，心里感慨还是好人多。 回车上先给吴磊打电话，通话忙音响到自动挂断，电话也没被接起来。胡歌右眼皮跳的厉害，让他有不太好的预感。又打了一通，还是没有人接。 胡歌蹙眉耐心处理消息，除去吴磊的未接来电挨个回话。估摸他爸还没起，先发消息报平安，看到他爸前几天提到去给他喂猫的时候在胡歌家门口碰到吴磊，一看小孩等了挺久，他就把人领进去了，又看那五只谁都不理的小祖宗亲近吴磊，吴磊又说自己照顾宠物厉害，他爸直接让人把猫领走了，说等他回来先去北京领猫。 吴磊竟然一句没提把他猫带走的事！胡歌火气蹭蹭的往上涨。小祖宗跟他不亲近很久了！！吴磊一来就绕着人家转，他后槽牙早就酸倒了，现在又直接把猫领走了，难怪胡歌生气。 哦，还有不接电话。 胡歌又打了一通电话，还是无人接听。一桩桩一件件他先记着。 再看微信，老袁不知道给他发了多少条，以至于显示消息数量的红色标签都变成三个小点点。 消息划到最上面。挑重点文字看。最开始算日子差不多是他到折多山的时候。 老袁：老胡，完蛋了，姓吴的那小屁孩太尖了。咱俩那摩托车头盔我老婆都没看出来情侣款，他一眼就看出来了，你也不藏着点！ 胡歌心想：我家那五只猫主子见他都比见我亲，我还能藏的住那么大个头盔？ 再看下一条。 老袁：一想你藏也没用，这小子鬼尖鬼尖的，节目上一句不说，袁哥袁哥叫的可亲切了。上半场一录完，追着我屁股后面问头盔，问咱俩是不是有事，还和我炫耀你送他的水杯。我一没忍住，就回了句咱俩去西藏的时候他还没出生呢。我一看他表情，我就知道坏菜了。套我话来了。 胡歌怎么也没想到是这边说漏了，老袁怎么看都不像是吴磊一个小孩能套出来话的。转头一想吴磊的聪明劲，好像...似乎...也有可能... 下一条继续告状 老袁：变脸也快，下半场一直把我往水里踹，当我傻呢。我都结婚了，还把我当情敌，我这可是飞来横祸。 胡歌长按引用回复：你活该。知道我的厉害了吧。 再再看下一条，是他到新都桥的时候 老袁：你咋不回吴磊消息，他怀疑咱俩藕断丝连，来和我约决斗来了。 老袁：不喜欢小屁孩，要不看看美女？？ 接着发来美女图片若干。 老袁结婚之后渣男派头做足，时不时给他发美女变相催婚。 胡歌快速划着看不到尽头的美女图片，好久之后才又看到文字消息。 雅江的时候，老袁又发了消息，这次是震惊。 老袁：芜湖，小屁孩在你家门口蹲了一下午的事整个沪圈都知道了。你爸还把人领进去了，让人把你五只小祖宗带走了。这次是不是有戏？不是说老牛不吃嫩草嘛？对小孩你也下得去手，越来越不是东西了。 附带一个看戏的表情包。 胡歌嘴角抽个不停，吴磊凭脸熟混进他小区，狗仔也混进去了是吗？全娱乐圈都知道了呗？忍着翻到下一条。 老袁：喂，你跑路就算了，怎么不回人孩子消息。渣人孩子，你完了，我看你回来老脸往哪放。 这次带一个胡歌的表情包：希望人没事。 嘲笑的不要太明显。 下面一条是他到左贡时候收到的。 老袁：完了！完了！完了！这孩子没影了，离家出走了，他家里找人都找疯了，他不会真去西藏了吧。我这贱嘴。 离家出走，能耐了你！！！他对吴磊自认有长辈的照顾——虽然从不深究为什么独独对吴磊上心，听到离家出走，火气一下子上来了。如果说吴磊用出柜威胁他只是不爽的话，那他现在就是肺都要气炸了。用电视剧的情节叙述，叫如果他现在在我面前，我一定打断他的腿。 他看到消息几乎立时肯定了吴磊去向，也许刚才不接电话的原因就是离家出走心虚。 询问的消息在输入框打了一半，胡歌看到下面袁弘的消息。 老袁：你大爷的！接电话啊你！他有气胸，高原反应没那，你后悔去吧你！！！！ 一口气差点没喘上来了，高原紧随其后，胡歌脑子空了快有一分钟，耳朵里都是嗡嗡声。街道上的行人车辆消失了，那个因为气胸和高反去世的姑娘仿佛在他旁边重演过世的一幕。 他深呼吸几次，缓了好久，才让耳鸣有所好转。 接到他消息的袁弘打来电话，铃声让他勉强停止无休止的遐想。他试图冷静，但是颤抖的指尖暴露了主人真正的情绪。接听愣是划了三下才接起电话。 袁弘声音不仅不让人安心，还像死亡通知。简单来说就是前任和现追求者综艺见面，前任展示头盔被狂热追求者敏感察觉，追问不得结果，别有心机，一番激将，情史越扒越深，最后被刺激到的狂热追求者寻人不成，气急败坏，在他家门口决心铤而走险，先摊牌后跑路。现在家里找人找疯眼了，动静太大了。袁弘一打听，再想起来和人嘚瑟的时候炫耀自己最了解胡歌，乱七八糟没少说，这孩子不会跑西藏去了吧。再一打听，小时候还犯气胸，好家伙，送命去了。 袁弘当然知道有人乐意送命，他深有体会。 胡歌隐约觉得哪里有问题，一边给后面车换地方，一面问：“你怎么知道我去哪了？” 袁弘想都没想：“我问你爸了啊，我跟你爸关系多好。” 哦，也对，他俩关系最好的时候他爸都要收新儿子了。 思绪跑了一秒又转回来，他现在既不知道吴磊什么在哪，电话也打不通，心急如焚但是毫无用处。听着袁弘赤裸裸的嘲笑，胡歌真想把他堵小巷子打一顿。可是还不行，袁弘指定还知道点什么。 果然，又听袁弘说；“我还听说了，他没买飞机，怕他姐知道，西藏现在只有一趟高铁在通。昨天或者前天，没有其他的了。” 跟着导航提示转了个弯，车开向高铁站。 “他又不知道你在哪，你在附近酒店找找，说不定就抓到人了。”袁弘嘲笑说，“就这攻势，我看你要翻船了。” “老袁。”胡歌截住他的话头，“你可真不是东西。” 他听到袁弘笑的好大声。 14 其实细想下来，还有很多疑问，比如袁弘怎么这么清楚吴磊家里的事情，比如怎么这么清楚吴磊的行程，比如这么明确的告诉他方向。再比如袁弘什么时候是这么容易被激将的人。 不过他那么多时间想这些疑点。他知道吴磊离家出走并且知道吴磊有可能知道他行踪的时候，就有了猜测。他早就清楚吴磊不是蹲不到人就灰溜溜结束的人。 再得知吴磊得过气胸，焦急和生气不知道哪一个更多一点，根本没有心思关注其他事情。快点找到这个小崽子是他唯一的想法。 他每隔一段时间给吴磊打一个电话，没有一个接起来的。 高铁站附近的每一个酒店都找过，有的客房登记比较宽松，有的前台差点叫保安把他赶出去。这是他最狼狈的一天。 汗被风吹干了一茬，一想到可能出现的意外，又开始流。嘴唇血色消了一半，脸色低的像暴雨天，在加上还没刮的胡茬，活脱脱一流浪汉。 好在他还开着车，不至于彻底变身，虽然也没好到哪里去。 他没进一个酒店都怀有在入住登记上看到吴磊两个字的希望，现实却是一个个找过，没有一家有的。 在辗转奔波的时候，他生气的想，等找到吴磊这个小兔崽子一定要扒他一层皮。让他知道究竟谁才是老大。 上午没找到，怒火还占据上风，一个一个过去觉得扒一层皮不够，非要想点什么让吴磊下次再也不敢离家出走的教训。可是到了下午，电话还没有接，胡歌有点迟疑了。准确说是后悔，自责，和害怕的复杂情绪压制了愤怒。 随着每次走进时怀揣的希望破灭，他甚至觉得也许吴磊在哪里犯了气胸，高原反应迅速把人带走，甚至还没的吸氧抢救。如果自己没有一条消息不留就进藏，或许事情不会脱轨。而他偏偏选择跑路，在比他年龄小那么多的弟弟跟前，以一种不负责任的姿态跑路，以回避少年热烈的情感。更甚以不想他伤心为借口，不断给着“我会考虑你”的希望。 他根本不像长辈，不仅没有年轻人的果敢，还总是犹豫不决，总在事情发生之后后悔。自责来势汹汹，占据他情绪的主体。 也许他和袁弘分手不是谁屈服于现实，是因为袁弘打算过安定生活，而他还没准备好。袁弘多了解他，自然看透这点。他烦躁的想。 胡歌继续辗转在酒店之间，人却是始终没找到。 在他不知道多少次从酒店无功而返时，自责已经淹没他了。究其根源，一切都是因为他，吴磊只是在普通路线尝试无果之后，剑走偏锋。在随时可能因为高反没命的情况下，用和家里摊牌这种把戏逼迫他，和离家出走什么的，看起来都不值一提。他那早些的怒火在找人的路上被消磨殆尽，脑子里除了快点找到人，装不下其他任何东西。 彼时太阳西沉，路上的奔波和一天的辗转让他腰酸背痛，更别提自得知吴磊离家出走之后的怒火中烧，心惊胆战。胡歌又尝试给吴磊打了一个电话，忙音响过几声，就在他以为又没人接，已经把医院也找了提上计划的时候，手机振动一下，一个活泼的少年音想起，“老大！我还以为你以后都不理我了呢。” 15 到酒店的时候已经深夜了，胡歌看了两眼酒店名字，给袁弘发消息：袁弘，你可真不是东西。 这酒店正是他往常几次和前任常住的那家，就是每次到了拉萨先做，爱的那家。虽然他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但是没有一个好东西是指定不会错的。 他拖着酸痛的身体，在前台开房，结果房间都满了，吴磊拿着两串羊rou，蹭蹭蹭从餐厅跑出来，抢过他手里的东西。没事人一样说我是双人间！大床！ 胡歌看着人没事，悬着的心彻底放下了，又看人嬉皮笑脸，火气又回来了，根本不想理吴磊，东西也不要了，径直朝门口走，明显是要换一家住。 话越少，事越大。吴磊三步并两步追上，老大老大巴巴的叫，得不到答复，撒娇卖萌没有效果，哄人的话说了一堆，连个眼神都没得到。心虚又不敢直接和人拉扯，眼看胡歌已经拉开车门，小脑袋急中生智，站车旁边喘了两口大气，一副下一口气就喘不上来的样子。 他只想装一下把人留下，没想到鼻子格外配合他，自己开始流血。 胡歌被吓了一跳，以为他高反，手忙脚乱的找氧气。回头来吴磊轻车熟路，一手捏鼻，仰头止血，对他摆摆手让他安心，“我经常流。” 手纸卷了两团，塞进吴磊鼻孔里，像两颗象牙。吴磊趁机撒娇，“你走了我再流血怎么办？” 就差直接说，你走了我马上流给你看。 此举效果甚好，仗着关心，吴磊拐了人回酒店。 16 胡歌不情愿的跟人进去，本来又有点涨起来的火气被吴磊那一通突然的鼻血浇没了。看着来回折腾的吴磊，只觉得拎着便携式氧气的自己像个小丑。 短时间是没法弄明白这复杂心情，胡歌决定先洗澡。 热水让酸痛有所缓解，但是加剧了疲惫。到底一路奔波，又找了一天的人。 胡歌一边打沐浴露一边想，自己一定被摆了一路。袁弘一定给吴磊出了不少主意，光看吴磊这手段，比强吻他高了不知道多少，还知道用离家出走吓唬他。 低头冲泡沫的时候，胡歌已经把一路发生的事捋了好几遍，越来越肯定是袁弘带坏了他家小孩。心里给袁弘记了好几笔。 自我反思同样没少做。吴磊离家出走的根本原因是他不告而别，间接原因一定是袁弘怂恿。证据就是这该死的巧合的酒店，还有趁他惊慌暗示他挨家酒店找人，存心折腾他。 愤怒，已经谈不上了。白天在担惊受怕里磨平了，晚上又被突然的鼻血吓了一跳。现在只剩点无奈，他决心和吴磊谈谈。 出去的时候，吴磊正在被窝里玩手机。听见门声偏头寻他。很快慌乱的挪开视线，“老大你怎么不穿浴袍，我要忍不了了！” “忘了拿了。”胡歌准备的气势一下子泄没了，他最后翻出来一件长短袖，掀起被子钻进去。 现在十二点出头，胡歌提醒了一句要熄灯了，把吴磊手机抢走放到一边，关了床头灯。 “不要总玩手机。”胡歌教训道。 “所以你不回我消息。”吴磊也没去抢手机，整个人缩进被子，闷声说。 胡歌被噎了一句，自知理亏，解释说，“这真的是意外，手机屏幕坏了，卡在微信里，能看不能发，我不是有意不回的。” “怎么会？”明显不信。 “路边两只猴子抢东西，被一只用石头打的。”回忆起那只争宠的“猴子”，胡歌笑了一下，声音被吴磊听到。 吴磊不知道他在笑什么，自己肯定不知道，不如讨点别的。他从被窝里探出头，说，“我受伤了，很严重，老大得补偿我。” “车回去归……” 话还没说完，胡歌脸上一热，原来是吴磊看准了人位置，快速上去啄了一下。亲的飞快，溜的飞快。怕挨打，亲完赶紧缩回被子里，仿佛缩进被子里就无敌了。 “不要车。”被子里穿出蚊子一样的声音。 “你出来，不骂你，我们谈谈？”胡歌放松的陷进床里，不计较吴磊偷鸡摸狗。 “来一场男人之间的对话吗？” 言外之意是，你要是把当小孩，那还是睡觉吧。 “躲在被窝里的男人？嗯？” 吴磊腾得一下从被子里翻出来，“来吧，谈什么。” “我承认离家出走不对，让我妈和jiejie担心，但是我要是不来，你回去就要拒绝我了，然后溜的飞快，再也不给我机会。”吴磊抢白道，声音越说越低，“而且也不完全是离家出走，我告诉她们出去走走了！” 胡歌太阳xue直跳，说里反复强调不生气，不生气，补充道：“说谎也不对！” “啊！老大我错了。”态度一点都不诚恳，“我不是真的逼你的，就是试探你一下，你不同意我绝对不会和任何人摊牌的。” 信息量太大，胡歌消化了足足一分钟才处理明白，声音提高了好几个调，“你没和家里出柜！？” 吴磊又缩回被窝里了。 声音小的不太能听清，“袁哥说这样你就会紧张，他再暗示我离家出走的事，你就会飞快到拉萨。” 胡歌头顶冒烟，牙咬的嘎吱嘎吱响，“他为什么帮你？” “这……” “咳……”胡歌威胁着。 “我给你买了限量的Arai头盔做生日礼物，正好那期综艺是摩托车主题的，我想拿去嘚瑟一下，被他看到了。” “头盔呢？” “他说给我出主意能让你和我在一起，但是……要我用头盔换。” “还有呢？”胡歌显然不信。 吴磊犹豫着，忽然被胡歌从被子里揪出来。 “坦白从宽。” “这……”胡歌盯着他，吴磊感觉紧张，手指搅在一起，低着头，想找个什么糊弄过去又不敢撒谎，“还有那个……情侣头盔。” 那个情侣头盔说是头盔，实际长的跟安全帽似的，还是他刚开始骑摩托时候在地摊买的，价钱更是连Arai零头都到不了。 胡歌沉默了，心里五味陈杂，没看到吴磊手指搅地更紧，显然还有后半句没说。吴磊偷偷瞥了眼他哥脸色，不太好，又没继续问他的意思，当机立断，把后半句“我给扔了”憋回去，他哥还是不知道的好。 “你怎么抢到的？”相对无言了很久，久到吴磊默默缩回被子里，胡歌才找到新话题开始。 “哎，我那电脑专门抢网课的，还抢不到个头盔？”得意死了，吴磊知道这事算翻篇了。 话头到这里又断了，胡歌翻了个身，疲惫摸回来，眼皮打了个颤，哈欠一个接一个。 趁着胡歌看不到自己，吴磊赶紧摸出手机看了两眼备忘录，准备差不多。他掀起胡歌被子一角，人滑溜的摸进胡歌被窝，单手搂住腰身。 “嗯？”胡歌从鼻腔里发出疑问，声音懒洋洋的。 “哥，我跟你自驾回去吧，你别给我买高铁了。”他把下巴搭在胡歌肩膀，像只撒娇的大型犬，贴着人不动。 “你……” “我没事，我做过手术，而且还锻炼了，六块腹肌！要不你摸摸？”吴磊在被窝里摸索到胡歌的手，牵引着向腹部摸去。 胡歌又累又困，挣扎两下之后任吴磊摆弄。 “明天再说。先睡觉。”摆明了不想和他谈了。 吴磊没折，心里给自己打气，壮着胆子，膝盖。挤进两条腿中间磨蹭。有意思的是胡歌只是起初象征性的推他两下。 像默许。这个认知让吴磊兴奋，手也不老实的滑下去，胡作非为。 实在累了一天，胡歌哪里都酸，又到了后半夜，人也不精神，吴磊煽风点火，手上功夫不知道和谁学的，弄，得，他，尾椎附近一片酸麻。 “啊！”吴磊轻呼一声，一阵窸窸窣窣的被子翻动声，去寻床头手纸。 “嗯哼。”喉咙里发出舒服的声音，正打算睡觉。 擦完手的吴磊又摸回他被窝。吴磊小心脏跟沁了蜂蜜一样甜，紧紧贴住胡歌后背，手伸进自己，睡，裤。 到底是年轻人，后半夜也生龙活虎。 “老大，我路上写作业的时候看到一首情诗。”一开口，声音把自己吓了一跳，喑哑低沉，分明是情，动。 “你不累？”胡歌勉强应付道。 “我背给你听嘛！”他更贴近胡歌，硬，挺的小磊磊顶着人大腿根。 “……” 吴磊当他默认，“唯有你的光辉能像漫过山岭的迷雾，像夜晚的清风从宁静的琴弦间吹送出来的音乐……” 吴磊背了两句，不太能想起来后面，又因为快感，不太想发出声音，仔细观察下发现胡歌已经睡了。 “……” “是我背的太烂了吗？”吴磊嘟囔一声。一个想法一闪而过。吴磊抓住了，觉得自己迟早被打死。他又不受控制，抽出手，放松力气，试探，顶，了两下胡歌。 心里小鹿撞个不停，雀跃着要飞出来。不过接下来两下力气有点大了，胡歌睡梦里发出不满的哼哼声。 吴磊怕把人吵醒，自己就真的完蛋了。轻手轻脚的起来，摸进浴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