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葩的、又厚又长又粗的长毛,为啥说奇葩呢,这羊毛的长毛比野猪毛还粗……连萧云用了雪狼人皮粗rou厚的身体, 摸起来都感觉扎手。 当初为了把这种只能毡化后当帐篷用的原毛加工成能用于纺织的纤维, 萧云不晓得揪断了多少头发——甚至连醋都用上了~! 这些年来萧云一直有意地人工影响长毛羊的进化方向,但毕竟时间短,效果还不明显, 所以每年夏季给羊剃毛后采集而来的依然是能拿来扎人玩儿的超级粗矿的原毛…… 唯一的优点,也就是产量比较多了,一头成年长毛羊,一年能剃下来接近三十公斤的原毛。 客人们被带到加工点,看到的……就是俘虏熊们的洗毛现场。 水渠一侧堆得跟小山似的、脏兮兮的原毛老远就能闻到隐约的腥膻臭气,坐在小板凳上的熊脑壳们把原毛一坨一坨地揪下来,扔进装着肥皂水的大陶盆中清洗,冒着热气的肥皂水把原毛一泡,更加复杂微妙的气味随着水雾升腾…… 有名熊族洗出了一小堆原毛,身前陶盆里的水已经脏得看不到底,于是他单手抓住盆沿、稍稍往上一抬,无论气味和颜色都十分诡异的臭水被倒进排污的水渠中…… 吟游诗人们掩鼻而逃,森林精灵们紧随其后。 萧云、草根族长、阿瑟族长连忙歉意地表示行程安排不妥当、招待不周,迅速带着客人们离开俘虏营、前往早就准备好举行宴会的食堂。 看押俘虏营的雪狼族战士们,紧张地看着最后一名客人离开,这才纷纷大喘气——终于走了! 阿云说战斗的“真相”短时间内不能暴露(主要是南区的战斗过程要保密)、要求大家紧盯着这帮使者,发现谁试图跟俘虏交谈的话一定要迅速阻止,搞得他们特别地提心吊胆…… “好了没事儿了,大家继续工作。”看管洗毛组的阿雁擦了把汗,阿云和俩族长带着使团过来时他一颗小心脏差点从喉咙里跳出来,洗毛组百十人、看押的只有他一个,要是同时有两个人被使者团搭话,他先管哪边? 水渠边排排坐的熊脑壳,其中一部分也很明显地松了口气。 当阶下囚就算了,还特嘛被参观,他们也很有压力…… 身在洗毛组的白熊将军伍德,在使团走近时更是魂都差点吓飞——他可完全不想在这种时候被人认出来! 目送使者团走运,伍德又很心情复杂…… 自己怎么会沦落到今天这一步呢?这个问题,已经当了半个多月俘虏的伍德完全想不明白。 刚被转移到俘虏营的前几天,伍德连做梦都梦着如何逃走,但很快,他就放弃了这个想法……草原上的冬天和他的老家一样寒冷,虽然草原人没有没收他们的衣物和保暖用品(武器肯定搜走了)、没有严酷地折磨得他们遍体鳞伤,也没有将他们盯得特别紧,但就算逃出俘虏营,也跑不了多远——人生地不熟、没有充足食物,再加上天天都处于半饥半饱状态,连离开温暖的营房都让人感觉难熬,贸贸然冲进漫天风雪中是想死还是咋地? 身为耐寒白熊的伍德都不敢在冬季的草原上玩野外生存,当然更别提其他人了…… 当然,阻碍伍德“追求自由”的,还有一个更大的原因:就算逃出草原、回到故乡,伍德也不知该如何跟族人解释这次战局失利! 要知道白熊十二将军中,他能被选中带领这次怎么看都是过来捞好处的劫掠……呃战争行动,是因为族中的部分长老很看好他、有意支持他进入六人长老会! 结果呢?他带出来的战士死了三十多个,剩下的跟他一块儿成了草原人的俘虏…… 回想起出发时的雄心勃勃、志得意满,再想想当下的处境,伍德只觉得心灰意冷。 给饿了十天后,草原人宣称啥啥基本生存权保证、给予战俘人道主义关怀、提供以劳动换待遇的机会云云,将俘虏们组织起来工作,伍德压根没去仔细听,只是麻木地跟着其他人行动。 直到森林精灵和黑铁矮人的使者被带进俘虏营参观,伍德才猛然从浑浑噩噩中惊醒。 看管他们这个组的雪狼人阿雁掏出个本子,开始在人群中转悠,把大伙儿的工作量都记下来。伍德没有理他,手上机械地清洗着臭烘烘的原毛,麻木了许久的大脑开始运转。 这次战斗失利兽皇得没得到消息不好说,但精灵族和黑铁矮人肯定是知道了。 精灵和黑铁矮人的使者来到草原上,还被带来看他们这些俘虏…… 伍德心里狠狠地抽痛了下、脸色极其难看,虽然他实在是不愿意承认,但他心里明白,这次战斗失利,精灵族和黑铁矮人必然要借机做文章! 兽皇眼馋草原人种植的粮食、生产的粉条,想把这些流放之民重新收回手中,那么精灵族和黑铁矮人那些混蛋肯定会反着来,要么把草原人收归麾下,要么……直接支持草原人自立! 伍德出生的时候虎族、雪狼族和猫族已经被流放了一百多年,他对这些曾经的远东兽人的一份子没有丝毫情感,既不会去憎恨也不可能同情,如果不是自己卷进了这件事情,那么伍德对于这些草原人将来会如何是绝对不会关心的,连当做茶余饭后的谈资都谈不上。 但被兽皇许出的好处打动、一度将草原人的财富视为自己的囊中物,结果自己还成了草原人炫耀武功的“战利品”,这感觉就相当差劲…… 最重要的是,在兽人族的大敌、那些傲慢可恨的精灵族面前丢了这么大的脸,伍德深知就算自己毫发无损地带着剩下的所有族人回到故乡,他这个十二将军之一也到头了…… 伍德悲从中来,才刚恢复理智的大脑又渐渐开始麻木。 “到午餐时间了,大家放下手里的活儿,过来排队洗手!” 完全不能理解伍德悲伤的阿雁,老远望见推着餐车来俘虏营的食堂员工,立马招呼俘虏们停工。 悲伤得不能自已的伍德,自然而然地跟着旁边的人一块儿站起、自然而然地跟着排队,到旁边用来洗手的木桶前拿起洗手用的肥皂、涂抹泡沫。 “注意洗干净指甲,指甲里面有脏东西领不到餐后点心的!”阿雁站在洗手桶旁边,上来一个就叮嘱一个。 伍德便看见自己右手边的黑熊停下搓手动作,用右手指甲挑左手夹缝里的残渣…… 草原人喜欢把做什么事情都编一个流程出来,做啥事儿都按流程来,这样的呆板做法一开始熊脑壳们还很不适应,但按照他们的流程来了几次之后吧,便自然而然地习惯了这种管理模式——虽然呆板了点,但起码做某件事时身在其中的人都知道自己啥时候该干啥,比如用餐前要排队洗手,吃完了东西要自己清洗餐具交回去,让后让食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