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输,那份资料你可以拿走……不过我可以拿到第一次,就可以拿第二次,欧先生,世间的事,若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 欧阳讥嘲的反驳道:“原来你不是商人,而是警察!” 韩玄飞微笑不语,没有应话。 我突然开口问道:“什么旧伤?” 韩玄飞没有回答,欧阳看了看我,有点莫名其妙的说:“他的手受过伤,不能用力……难道你不知道?” 我愣了愣,几番欲言又止,却什么都没问。 欧阳如愿以偿的拿走了那份似乎很重要的资料,他没有接受哥的意见留下来冲澡,湿漉漉的运动衫贴在身上,额上的发丝变成一缕一缕,几乎能滴出水来。 沉默着,送他出门,走过花园,到了栅栏边,他回过头,牢牢的望着我,目光深邃无影,让人看着便要沉下去,沉到一个不知道的地方。 我转开视线,将刚才从维安那里拿来的毛巾递过去,淡淡的说:“擦一下吧,别感冒了” 他安静得接过来,笑了笑,嘶哑的声音蓦然响起,“还记得我送你的城堡吗?” 我眨眨眼,“记得”。 有一次他来法国出差,曾经说过为我买了一座城堡,几乎花了他私人所有的积蓄——那个时候,彼此还爱着,他送了,我接收了,一切都是那么理所当然。 可是那座城堡,我一直没有去看过,因为一直没回过法国。 想一想,那已是两年前的事了。 “就在这附近,是你的财产,不想去看看吗?”欧阳说。 我沉默了半响,然后不温不火的丢下一句话,“再说吧”。 他没有强迫,用毛巾胡乱的擦了擦脸,然后转身走了出去。 直到他的身影消失在车门后,我才走进屋去,韩玄飞刚冲完凉,换了一件疏松的休闲服,依在沙发上喝茶,修长的腿交叠的伸展,无比闲适。 我深吸一口气,然后有点愠怒的问道,“手是怎么回事?为什么连我都不知道?” 所以,才不能再弹钢琴了吗?所以,才不能继续作画了吗? 韩玄飞淡淡的看了我一眼,然后示意了一下对面的椅子,“坐吧,我有事要跟你说”。 (二十)毒品 韩玄飞淡淡的看了我一眼,然后示意了一下对面的椅子,“坐吧,我有事要跟你说”。 我依言坐好,安静的等着后文。 韩玄飞将手中的茶盏放到了桌上,修长的手指交叉在胸口前,略略前倾,凝视着我说:“你知道欧阳是干什么的吗?” 我迟疑了一下,老实的回答,“军火,走私”。 韩玄飞摇头,手指交缠握紧,冷静的补充道:“还有毒品”。 我吃了一惊。 “你不知道,是因为这是欧家的家族生意,当初你在S市的时候,毒品是由他母亲负责的,欧阳没有涉及,可是现在,他已经开始接手了”韩玄飞淡淡的说:“刚才欧阳拿走的资料,就是最近一段时间他进行的各种非法交易,任何一条都足以让他死上一遍……可可,这个人很危险,我不能让你再与他有纠葛” 我愣了愣,半天没接上话。 “无论你是否甘心,让我霸道一次吧,明天我派人送你去英国”韩玄飞又说:“明天欧阳的助手阿南和温家小姐要过来,如果我的调查没错,他们一直视你为眼中钉吧,现在欧阳对你纠缠不清,那位温家小姐也不会善罢甘休,可可,你知不知道温家的背景?” “背景?” “金三角大毒枭的女儿,你能安稳的活过两年,已算幸运”韩玄飞心有余悸的说:“他们做事,本就是不留余地的——当初,大概是因为欧阳的关系,并不敢伤你性命,可现在不同了,你已经和欧阳撇清关系,我不想你的处境过于危险” “如果我走了,他们会对哥不利吗?”我斟酌着问。 韩玄飞微微一笑,“不要小看你哥,他们还不至于伤得了我,有句话叫做邪不胜正” “……我去和欧阳说清楚”我说:“哥,你不是告诉过我,做人不能逃避吗?为什么还要我逃到英国去?” 韩玄飞沉默了半刻,然后沉声问道:“可可,告诉我,你还爱欧阳吗?” “不”我极肯定的回答。 “恨吗?” “……不,他只是做得不够好而已”我摇头,浅笑道:“说起来,当初他是王子,我是灰姑娘,灰姑娘本就没有要求王子的资格——是我贪求了” “你要的并不多”韩玄飞怜惜的打断我说:“可可,你会很幸福的,只要我在,你要的东西,我统统都会找给你” “好,那你告诉我,你手上的伤是怎么回事?”我打蛇顺棒上,盯着他的眼睛,缓缓问道。 韩玄飞的身体往后仰了仰,重新压到了沙发靠垫上,手自然垂下,放在膝盖旁。 等了许久,他才开口道:“十六岁时受的伤,那时你在学校,所以不知道——其实,也不是什么大事”。 “曾经的钢琴王子从此再也弹不了琴,这也不是什么大事?”我蓦然酸痛,想起肖子杰的话,觉得自己真的很混蛋,与哥共同生活了十年,竟不知道他受了伤,竟不知道他失去了那么重要的东西! 这样的自己,竟然还口口声声说爱着他。 也许我才是那个不懂爱的人。 韩玄飞再次沉默,直到被我的目光追得无可逃遁,才终于抬头道:“可可,这是我接管韩氏的代价,爸爸的愿望是希望我当音乐家,他不想我涉足商界,他的遗嘱上说,除非我再也不能弹琴,否则不准接管韩式——他是好意,只是我不领情,所以我让伊森造了一场小小的事故——没有人伤害我,这是我自己的选择” 我瞠目结舌,又惊又痛的望着他:如果是他自己动手,到底需要怎样的决心,才生生的掐断自己的梦想,不留后路!这比意外本身,更残酷,更让人觉得匪夷所思。 我真的真的,不曾了解他。 “真的只是为了接管韩氏吗?”我一字一句的问:“哥,你是不是有些事,不想让我知道?” 他重新端起桌上的茶杯,把玩了一番,然后安静的答了一声,“是”。 我点头,站起来,同样安静的说道:“我不会离开法国的,不要一直保护我,我总要学会自己面对” 韩玄飞垂眸,淡淡的说:“对不起,有事瞒着你” 我笑,“胡说什么呢,你是我哥,又不欠我,有点自己的隐私,很正常啊” 他没有接话,沉默让我窒息。 然后我转身,蹬蹬的跑上楼去。 总是要学会自己面对的,他有自己的生活,以后也会有自己的家庭,自己的思想,自己的判断——谁能伴谁一生一世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