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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色的条纹,纹身一般炫丽。 “放松点”乔终于忍不住,低声说,“没事的”。 泪水就这样毫不提防的滑了下来。 在乔面前,总是学不会伪装。 他太真。 放松了动作,慢慢的循着线头,绳子终于被解开,乔匍一自由,就牢牢的握住我的手,即使欧阳在后面冷眼旁观,即使会引起欧阳的另一场醋意——乔始终未曾松开。 “我们走”他带着我,大步往门口走去。 他的身体挡在欧阳与我之间,所以欧阳看不到我的表情。 我也没去看他。 像陌路人一样,在午后阳光的碎点里,擦肩而过。 从此从此,不再有关联。 到了门口,守在外面的阿南他们显然吃了一惊:我的淡定让他们失望了。 经过阿南身边时,我顿下脚步,挑着眉,用最优雅最尊荣的姿势,浅笑道:“今天的大礼,我收了,改天再回请你们——既然来到法国,需要帮忙的地方,尽可以开口,我们是故人,很多事情,大可以不必客气” 阿南阴沉着脸。 我转身,与乔相携走向停在一旁的汽车。 上车后,乔问我:“回家?” “不,去旅馆”我说:“找地方洗澡,脏死了”。 乔没有接话,只是依言发动汽车。 启动的那一刻,他说,“你不脏”。 “那你要我吧”我笑嘻嘻的应了一句,将头扭向窗外。 耳边风声呼啸,我没有听到乔的回答。 (二十六)旅馆 将汽车停好,乔从后座上习惯性的拿起一顶鸭舌帽,正准备戴上,我恍然道:“我一个人上去就好,你在车里等我一下”。 乔是现在的人气明星,他的海报贴得铺天盖地,如果被人知道他与一个女子去高档酒店开房,一定会引起一系列不必要的麻烦。 刚才神色恍惚,所以没有意识到这个问题,到了现在,才终于为乔着想了一下。 乔待我,可谓是一百分,我对他,却总是欠着的。 乔的手顿了顿,突然丢下帽子,一把拉住我的手,推开车门,大步往外走去。 我被拉了一个踉跄,眼见着酒店灯壁辉煌的大门就在咫尺,我吃惊的问:“干什么?想闹绯闻啊?放手!” 他反而跩得更紧,嘴轻抿,竟是我从未见过的严肃。 “喂——”我把声音拉得老长,硬生生的顿住脚步。 他也停了下来,转过身,深深的看着我说:“和我在一起,你可以不必考虑我的处境,想做什么就做什么,瞻前顾后的,还是什么朋友!再说,我怎么放心让你一个人上去,你那么爱哭!” 我怔然,正准备反驳什么,他已经继续迈开步子,我一个不防,便被他带入大厅。 酒店经理热情的迎了上来,她显然已经认出乔——毕竟,乔是那种让人过目不忘的人,完美到男男女女都嫉妒不已。 “一间房”乔掏出信用卡,仍然大方的牵着我,一副‘我管你们怎么想’的模样。 他的坦然感染了我,我轻呼了一口气,不再挣扎。 在众人的注目礼里走入电梯——我不是一个在乎别人眼光的人,乔更不是。 在这里熙熙攘攘的大厅,所有人都是观众,我们是焦点。 可是心很安,因为他陪着我,用忠实与豁达,陪着我。 插入门卡,进入那间豪华的套房,乔让我先去洗澡。 “我去给你买换洗衣服”他说。 “不要了”我连忙阻止他,指着房里准备的浴衣说:“把衣服拿去干洗,等下就可以穿了,我先穿这个”,我又说:“如果我莫名的换了衣服回去,我怕哥会担心” “有什么好担心的,你就说逛街回来了”乔不以为然。 “乔,我从来不喜欢逛街,家里的衣服都是哥帮忙买的”我轻笑道:“算了,叫一瓶红酒上来,我们喝酒压惊——比起衣服,我更喜欢酒啊” “没见过你这样的女人”乔失笑,眼中却全是宠溺:“知道了,去洗澡吧” 我依言走入浴室,他留在客厅里。 温热的水沥沥而下,撞在肌肤上,溅起一片。 突然水烫得吓人,因为全身都疼,疼得入心入肺,体无完肤。 低头一看:胸口上,手臂上,脖子上,小腹上,腿上……到处都是点点猩红,到处都是欢爱后的痕迹,它们像烟蒂的灼伤,炙热着,就要腐烂。 我用浴巾擦了擦,使劲的擦。 擦得全身都红彤彤的,却还是疼,还是擦不掉。 原来原来,这就是伤害。 一直以为,自己坚强且麻木,在伊森三番五次的诊断里,都能理直气壮的说:不爱了,放下了,又怎么会疼? 又怎么会疼? 心明明那么平静,没有一丝疼痛的痕迹,可是,为什么会疼呢? 有什么东西要从胸口里跳出来。 水丝化为冰刀。 我扬起头,湿漉漉的头发贴在脸颊。 也不知过了多久,外面突然响起一阵急促的敲门声,“可可,可可你没事吧?” 我回过神,想笑着应乔一声:“没事”,可是口一张开,却变成了嘶哑,热水呛了进去,引起一阵咳嗽。 门被慌乱的推开了,一只手将玻璃猛地推开。 乔一脸惊惧,怔怔的望着赤裸的我,我也怔怔的望着他。 两人面面相觑了片刻,我突然笑了起来,安慰的说:“没事没事,干嘛这么担心”。 “你在里面呆了一个小时了”乔低低的回答,视线不自然的挪开,可就在彻底移开的一瞬,他突然又回过头,灼灼的望着我身上擦出的红迹,“怎么那么用力?”他皱眉,眼中只有关切。 我讪笑着回答,“觉得有点脏……” “哪里脏了”他恼怒的望着我,有点生气,“不要再说这种话” “哪里都脏!”我也莫名的激动起来,“这个身体脏的要命,明明已经不爱了,明明是被别人强暴了,却还是有反应!脏死了脏死了!”,说完,我又用浴巾丝巾的擦起来,那种透彻心扉的疼痛,让我身处烈焰。 乔呆呆的望着我的脸,顿了一下,他突然跨了进来,一手夺掉我手中的浴巾,另一只手抚上我的脸颊,缓缓的滑了下拉,勾住脖子,将我带进他的怀里。 他的衬衣在水柱下浸湿,贴在均匀的肌rou上,有一种温暖,透过纤维传了过来。 “你永远是最美好的”他附在我的耳边说。 我的头顶在他的肩膀上,弱弱的反驳:“不是,我又怯懦又任性,我一无用处,只会给人找麻烦……” 后面的话没有说完,他一把抱起我,在我的失神间,大步向卧室里的圆形床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