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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来,他打着手机的手电筒,一瘸一拐地下山。 何曦的电话打过来,说找到蘑菇了。 人太多,小姑娘被挤到了山下,手机没电,就只好在亭子里等他们。 但半天没等到人,也有点慌,后来还是借了路人的电话打给他们,一个劲儿的道歉。 季眠接到消息松了口气,回了句“人没事就好”。 下山途中,微信跳了两下,傅沉俞的消息发过来: -下课了,你回家没。 季眠盯着消息看了会儿,四处静谧无声,他眼眶忽然有点儿发酸。 他犹豫片刻,打了电话回去:“傅沉俞……” 傅沉俞听他语气不对,缓了一下:“到哪儿了?” 季眠:“我找人呢,在山上,手电筒没电了,我站着给你打电话。”他想了想说:“周围很黑,有点儿怕。” 傅沉俞脸色一垮:“地址。我来接你。” 傅沉俞来得速度称得上是雷厉风行,十几分钟就赶过来。 何曦先看见他,不知怎么,看到傅沉俞的脸色,他一阵害怕,没敢说话。 傅沉俞眼刀刮在他身上,几乎要把何曦一层皮rou给刮下来。 他什么都没问,但何曦有一种自己要倒大霉的预感。 找到季眠的时候,季眠已经快走下山了。 他小腿的伤口不深,已经止血,就是裤子破了,血迹斑斑,看上去怪恐怖的。 傅沉俞二话没说就蹲下身检查了一下他的伤口,季眠开口:“我们同行的一个小姑娘走丢了,都在找她。” 傅沉俞:“疼不疼?” 他一开口,心里就只有季眠,其余人和他没有任何关系。 “没那么疼了。” 季眠刚说完,傅沉俞就不由分说的蹲下身,单膝点在地上,背对着季眠:“上来。我背你。” 季眠犹豫了片刻,慢慢地挨着傅沉俞,然后趴在他背上,他闭上眼,手抱得紧了些。 走那么长的山路,黑漆漆见不到光,走不到尽头,他也怕的。 虽然这么说很没有男子气概,但他承认,他刚才有点、很多、非常想傅沉俞。 和平时想他不一样,看到傅沉俞真的出现在他面前的一瞬间,季眠心里说不出什么滋味儿,又酸又涨,怪怪的。 “傅沉俞……”季眠埋在他脖颈间,说话声音闷闷的。 傅沉俞走得慢了点,让他被背的舒服些。 季眠说:“对不起啊……这么晚还麻烦你。” 傅沉俞声音淡淡地:“季眠,别对我道歉,我是自愿的。” 飞蛾扑火,甘之如饴。 第43章 超怕的 那天从月老庙回来, 季眠就感觉自己有点儿不对劲。 具体的说不上来,就是面对傅沉俞的时候,他老是发呆,不在状态。 以至于期末考之前的第三次月考, 成绩瞬间下滑了五名。 季眠愁眉苦脸的拿着试卷, 把错题本翻出来,一题一题往上抄。 傅沉俞打完篮球回来, 外面有风, 已经吹干了身上的汗,只是他怕季眠嫌自己身上脏, 套了件外套。 少年坐在他身边时,还是带起了一阵风, 季眠思绪一片空白, 注意力又从试卷挪到了傅沉俞身上。 “有味道?”傅沉俞闻了一下袖子。 季眠摇头:“没有。我看成绩呢。” 傅沉俞看了眼他的试卷, 分数都有, 是比上一次月考下滑了许多。 高二上半学期还在学新课,只要有知识点没跟上, 马上就能反馈到试卷上,并且下班学期和高三的复习都会很吃力。 “给我。”傅沉俞接过他的试卷,扫了眼季眠错的题目:“我讲一遍。” 季眠“嗯”了一声, 把座位拖到傅沉俞身边。 傅沉俞的声音冷冽低沉,季眠起初听得心不在焉,后来就全神贯注了。 毕竟对方真的认真跟自己讲题, 他不想辜负傅沉俞的好意。 这样迷迷糊糊的状态持续了一段时间,期末考试复习阶段, 季眠又正常起来。 他是个有自制力的人, 考试当前, 其他乱七八糟的烦恼都得靠后。 期末考他发挥的相当优异,直接考了班里第二,仅次于傅沉俞。 成绩出来,镇南实验班就获得了市级三好班级的荣誉。 班主任老蔡一高兴,大手一挥请全班看电影。 说是看电影,其实就是挑一个晚自习轻松一下,拉灯关窗帘,在教室里看。 镇南中学的实验班课程是全桐城最紧张的,学习也是最刻苦的,对他们来说这样看电影的机会算是一个很不错的放松。 毕竟读了高二,连寒暑假的假日时光都要被剥夺。 老蔡让班长跟体委去买些零食,班里女生一个赛一个积极地报零食名字。 这年纪的男生喜欢扮酷,所以都等女孩子说好之后,男生才慢吞吞的点了几样。 轮到季眠,他点了几个奶油布丁,怕傅沉俞低血糖。 体委一抬头:“老傅要什么?” 傅沉俞趴在桌上,体委瞬间get到了:“秒懂,跟你相好一样吧。” 季眠一愣,就想反驳,结果话到嘴边,没说出口。 他跟傅沉俞关系好,在外人看来几乎是形影不离。久而久之体委他们那帮男生就爱开季眠的玩笑,说他像傅沉俞老婆。季眠起初还担心傅沉俞介意直男这么说,毕竟大佬喜欢男人嘛。后来发现傅沉俞也对此没什么意见,季眠就放心了。 同时他之前在心里怀疑傅沉俞是不是暗恋自己的离奇想法不攻而破,要傅沉俞正对他有什么意思,还能这么坦然吗?他还感到有点点羞耻,自己也太自恋了吧!居然做这种离谱的假设,脸都红了,燥的。 况且,班里还有更过分的,一下课一男的就坐另一男的身上狂抖,色的一批,这年纪干出什么缺德事儿都不奇怪。 平时听着没什么,今天怎么这么别扭。 季眠摸了下鼻子,“啧”了一声。 好像……有那么一点点怪怪的,那天在月老庙看见傅沉俞的情绪又翻涌上来了。 傅沉俞踹了脚体委边上的桌子,冷冷地警告:“别乱叫。” 这是他第一次反驳这个称呼,体委连忙说“错了错了傅哥”,季眠写试卷的手顿了一下。 下午吃饭的时候,宋文棋趴在实验班窗口,羡慕地看着季眠:“你们晚上看电影啊。” 季眠点点头,宋文棋说:“高二真好啊。读高三太累了,还好只剩下一年就结束了。” 自从宋文棋闹出了那个同性恋的事情,就没什么朋友。 全校也只有季眠愿意跟他说两句话,宋文棋时不时就会带点儿小零食来看季眠,聊聊天。 体委还警惕地拉着季眠说了好几次,怕季眠被这个“基佬”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