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问她怎么了,就听见其他人忽然发出了刺耳的尖叫声,?随后一股脑地从他身边跑开了。有多远跑多远,?好像他是什么瘟神似的。 “……?”方兮鸣被搞得莫名其妙,他知道自己怀疑曲岐相向着安兮臣会引起一定程度的公愤,但没想到这群人会突然搞这一出,一时又好笑又好气,?皱了皱眉道:“什么玩意,?你们有必要吗?至于吗?” 池兮空知道他在想什么,急的连连跺脚,语无伦次道:“不是!字!师兄!!你手上!!字!” “……?什么字?” 方兮鸣莫名其妙,?抬起手来一看。 这一看,他就明白了为什么刚刚他们会像躲瘟疫一样躲开他了。 他的手上忽然出现了无数咒文一般的字,在他皮肤上飞快的刻画出一排排可怖诅咒,向他衣服里奔腾而去,让他全身上下都布满咒文。 “我cao!?!” 他骂了一声,?下意识的猛地把手一甩——但这东西正生长浸透着他的皮rou骨血,遍布他四肢百骸,又怎么可能轻而易举地就甩掉? 甩掉是没有甩掉的,它还顽强的黏在他的皮肤上。 乔兮水死了,接连着方兮鸣身上出现了这种一看就不是好东西的法咒,池兮空几近崩溃,带着哭腔道:“师兄……这是什么啊!?” “我怎么知道!?” 方兮鸣慌了,他又抬起另一只手来看,上头也同样有数股文字在他身上奔腾不息,大有不死不休的气势。他惊慌地撸起袖子来,整条手臂上都是这种咒文。 看样子那些咒文已经遍布了他身上,并且还活了似的来回奔走,好像他的躯体不过是一张绘卷罢了。 看着这种如蛇似的东西在自己身上爬简直是一大折磨,方兮鸣的鸡皮疙瘩掉了一地,虽然感觉不到任何疼痛,但光是看着都快要被逼疯了。 他突然自暴自弃地想,干脆他自己动手把皮扒了算了,成个血人也总比看着这玩意儿在自己身上乱爬强一百倍。 池兮空彻底崩溃,两行泪不自知地顺着脸颊滚落下来,哭喊道:“这是什么啊!?” 方兮鸣又怎么会不知道这是谁搞的鬼,他回头一瞪,气的青筋直爆,如同一只盛怒的野兽一般,低身嘶吼道:“你到底要干什么!?” “你怎么问我呢。”曲岐相皱了皱眉睁开眼来,装的满面愁苦,轻摇折扇道,“这你得问问你那惺惺作态的好师兄啊。” 一众目光又刷刷回到了安兮臣身上。 安兮臣听见身后生了变故之时就不再出声了。 他比谁都清楚,再怎么哭喊也没有意义。就算他把嗓子喊得冒血,他怀里的人也再不会睁眼去看他,笑嘻嘻地和他说我没事。乔兮水的死不是哭叫几声就能填补的,他在安兮臣心里是那么一份沉甸甸的存在,与他的心同等。 安兮臣握着乔兮水的手,哪怕那只手已经冰冷,他也不愿意松开。 他比谁都明白,又比谁都不愿明白,他是最清醒的,也是最想沉在梦中的。 他总觉得,只要他不走,只要他守着,乔兮水就还能回来。 乔兮水是他的一片天,天上变得一片混沌,昼夜不分。可人总是要从悲痛中醒来,即使从此朝日不升明月不再,他也还是要选一条路走下去的。 现实不允许做梦,天塌了就是天塌了,天塌了也不能一蹶不振倒下去。他要你站起来,他要你受苦,他要你清醒,他要你去拎起剑来战,哪怕你身后空无一人。 没有为什么,因为现实。 这个毫无温情,连白日做梦都会被嘲笑的现实,给他哀悼的时间甚至只有那么微小的一小点。 他的眼泪啪嗒啪嗒的掉了一阵,掉到他自己的手背上,掉在刻骨铭心的几字诅咒上。 一阵死寂。仿佛是上天于心不忍,刻意留给他的少得可怜默哀时间,也在无声的警告他快些清醒。 苏无霖本就吃了瘪,现在不太敢说话。其余人要么警惕要么胆小,一时没人敢出声。 安兮臣最后终于松开了他的手,长出了一声颤抖的叹息。 他拿起从乔兮水手中掉落的祈福袋,揣进了自己怀里,随后抱起怀中已经冰冷的乔兮水,缓缓回过身来。 这些人又是一惊,纷纷又往后退了两三步。戴兮梦惊叫出声,慌慌张张叫道:“那是什么呀!!” 安兮臣身上的咒文可比方兮鸣来的严重多了。皮肤上的文字密密麻麻黑红交错,缓慢地在他身上移动游走,赤红的咒文血光闪烁。 “第一次见到?” 安兮臣开口说道。声音犹带哭腔,略微发颤,但他用力压住心绪,又显得僵硬的不行。 他接着说:“没关系,以后你会经常见到。” “对。”曲岐相自以为懂了他话中含义,满意地点点头,道,“你倒是觉悟不错。” 安兮臣没说话,他抱着乔兮水缓缓地往前走。他每往前走一步,清风门的人就往后退一步。或许是出于警惕,或许是出于惧怕,但无论哪种,对安兮臣来说都没什么区别了。 他再懒得去纠结在意什么事了。这世上最值得他纠结在意的事情,已经在他怀里成了一具冰凉的尸骨。 方兮鸣和池兮空没有退后一步。安兮臣也懒得去追究这两个人在想什么,他走上前,对池兮空道:“能拜托你吗。” 池兮空愣了一下。 安兮臣垂了垂眸,补充道:“出去之后,我想给他安葬一下。” 他这么一说,池兮空才明白他要拜托自己的是他怀里这具尸骨。 这她怎么能不答应。她连忙道了声好,接过了安兮臣怀里的尸骨。 曲岐相站在一边看着。摇着纸扇,心里悄悄地捋了捋现如今眼下的情势。 乔兮水身死之后安兮臣决意未变,依旧决心赴死。这盘棋虽然被乔兮水搅得生了些变数,但好在一切都没什么大变动。 他之前有些担心,不过如今看来,一切终还是如他所愿成了定数,他也没必要再装。 想完这些,曲岐相便一收扇子,半睁开双眼,悠悠道:“好了,你死之后我会好好给你俩安葬到一起的,把你跟他放一个棺材里如何?现在做该做的事情,别让我多说。” 曲岐相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