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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声,急急开口:“可需上报陛下,派几位御医前往诊治?” 明璋摆摆手:“不必,只是外伤,已请当地大夫看过了,过几日伤势减轻便可接郎大人回来了。” “还请唐近侍引路,我等勿要耽搁了早朝。” 女皇派贴身近侍来迎,可见对她们十足重视。不过,最为重视的应当是骠骑将军黄泽,自己不过是个捎带罢了。 明璋自嘲地笑笑。 可惜一路上唐缮不断与黄泽搭话,黄泽始终反应平平,不时“嗯”一声,便再无多言,叫唐缮碰了个软钉子。 反倒是明璋时不时的接话,给她个台阶下。 这唐缮,对女皇的心思了解的很,是以凭着灵通的消息巴结了不少权贵,在京中也颇有几分能耐,可惜黄泽生平最看不起汲汲营营之辈,难给她个好脸色。 明璋见她一副敢怒不敢言的铁青脸色,揉了揉嘴角,将自己不由自主露出来的笑意憋回去。 几人到达金銮殿时,早朝已近结尾,听闻殿外通报,女皇忙宣她们进来,神色十分急切。 明璋行动不便,在黄泽的搀扶下从轮椅上下来,拖着两条软趴趴的腿,整个人伏在地上,“母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旁边的黄泽也撩了衣摆跪下,“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女皇忙挥手:“平身平身!快起来仔细说说此行蝗灾治理得如何!” 黄泽率先起身,又将明璋从地上捞回轮椅上。 明璋朝她拱拱手,面上满是羞涩,手按在轮椅柄上刚想开口,却听殿前传来一声细笑,随即又像是受惊了一般憋了回去。 扭头过去,果然看到明钰那厮捂着个嘴,明璋心中毫无波澜,像是丝毫未受影响一般,开口开始汇报情况:“禀告母皇,儿臣与黄将军、郎大人......” “对了,秋平何在?朕一时竟没注意到她不在。”女皇打断她,面上有些疑惑。 明璋张了张口,表情上满是痛恨:“禀母皇,回程途中,队伍遭遇了贼人,来势十分凶猛,郎大人被歹徒袭击,负伤严重,如今还躺在端阳县的客栈之中,还望母皇恕她不能亲自上殿述职之罪!” 女皇大惊,猛地一拍龙椅扶手,“何人如此大胆,竟敢袭击朝廷命官!” 明璋垂下头:“儿臣不知。” 女皇话音刚落便反应过来,这世上能胆量做出此事的,除了她的好女儿还有哪个!心中气得恨不得把那个傻的狠狠扇一巴掌,面上却还要装作波澜不惊,温和地对着明璋:“你接着说,临石郡情况如何了?” 明璋将此行来去路上的刺杀,去了临石郡后所见的饿殍满地,治蝗所用方法,以及临石郡粮仓空空等事,一一详细道出。 果然见女皇像是无意般无视了刺客之事,反而震怒临石郡前任郡守陶柳监守自盗之事。 明璋垂下眼睑,默默推着轮椅回到自己日常待着的地方,安安静静宛如一樽雕塑,面无表情。 朝中大臣议论纷纷,始终无法商定如何处置那前任郡守。 明璋却感觉身旁人影一动,明钰那厮上前一步,朗声道:“母皇,儿臣以为此人罪责深重,险些误了临石郡数十万百姓性命,合该查抄家产,诛灭九族,以谢天下!” 群臣瞬间安静如鸡,仿佛刚才如水沸般的喧闹不曾出现过。 女皇视线看过来,在明钰身上停顿一瞬,又移到另一边,缓缓开口:“宰相怎么看?” 季良上前一步,垂首拱手:“臣以为,查抄家产合情合法,诛灭九族却是有些不妥。” 女皇眯起眼,手指拨弄着袖口上的金凤:“依爱卿所见,何处不妥?” 明钰亦不甚服气地看向季良。 “臣以为,陶柳本人罪孽深重、罄竹难书,其罪当诛。其亲属同她关系亲厚,势必也受了些好处,合该同罪。但同僚、师长弟子之类,关系疏远,无甚来往,可以轻判。” “毕竟——”她扭头看了一圈,“在站的,可有不少同陶柳有过来往,若一并诛灭,朝中损失惨重。” 女皇轻笑一声,“爱卿办事向来靠谱,和朕心意。就按你说的办!” “钰儿,着你点些兵将,明日出发,将犯人陶柳并其余罪属逮捕归案,并查抄其家产,充入国库。” 明钰喜形于色,忙跪谢领旨。 这抄家可是肥差,到时上交国库九成,自己只留一成,也能赚得盆满钵满。 下令待郎秋平伤愈回京后,宫中设宴为三人庆功,女皇摆摆手,示意她累了。 早朝完毕,明璋却推着轮椅,一路追到御书房,挣扎着从轮椅上摔下来,满脸泪痕,伏在女皇面前的地面上,浑身颤抖,却一语不发。 女皇十足不解,挥退侍从,快步走到她面前蹲下,要将她扶起来,“璋儿这是做什么,受何委屈了哭成这样?” 她对明璋是没什么母子情谊,但毕竟明璋身上流着自己的血,恻隐之心还是略有一些的,又加上明璋已然身残,处于弱势,便又多了一丝怜悯。此时见明璋面上一副痛不欲生的神色,心中还是有了些担忧。 明璋泣不成声,良久才抖着嗓子,沙哑地吐出几个字,“母皇,为何要杀、儿臣?” 话毕,她像是想抬头看看母亲,却又害怕看到自己不愿见到的神色,僵在原地,身子不住颤抖。 女皇惊了一瞬,随即站起来,愤怒地甩了下袖子:“一派胡言,朕是你亲母!虎毒不食子,朕如何会无缘无故对你下手!” 明璋猛地抬起头来,面上是满满的不可置信,仿佛女皇在撒谎一般:“那为何来回路上的刺客身上都有皇家暗卫的令牌?” 她从怀中取出两块精铁令,捧过头顶:“若儿臣没有记错,此令便是皇家暗卫铁令无疑。” 女皇有些迟疑,却还是抖着手接过那令牌,仔仔细细从前到后看了一遍,那铁令却没有同自己希望的那样成为仿造的,确确实实就是皇家暗卫铁令。 她急怒地闭了闭眼,眼前一片昏黑。 明钰这个痴儿!自己耐不住她撒娇哀求,提前拨了三成暗卫给她防身,她竟转眼就用来姐妹阋墙,还瞒着自己! 但历朝历代都没有提前将暗卫交给储君的先例,更何况明钰现在还不是储君!这事只能糊弄过去,自己也万万不可承认这皇家暗卫是自己派出的。 明璋向来聪慧,自己想个一般的说法根本瞒不过她,这次只好许她个好处,先推诿过去。 只是往后,她怕是不会再如同以往那般傻乎乎信着她的母皇了。 女皇随口诹了个借口,闭着眼就往出吐:“上月暗卫铁令遗失几枚,是以朕重新设计打造了一批。你这令牌,想是贼人窃取,装作皇家暗卫来离间你我母子感情,璋儿万不可当真。” “此行你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