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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凝沐浴之后,让锦青给她擦药。晶莹娇嫩的肌肤上的伤痕经水洗后微微发白,锦青瞧在眼里,动作不自觉轻了许多,忍不住问道:“姑娘不疼么?” 阿凝这会儿趴在床榻上,目光沉沉地发着小呆。闻言回了神,方才还感觉不到的疼痛忽然明显起来。 她咬牙哼了几声,“当然疼,但只要不留疤,总会好的。”临行时,肖嬷嬷就知道她会伤到腿,特意给她带了柔软的崔州棉的裤子,又往包袱里塞了许多治愈擦伤的名贵药膏。用了这药膏,基本上就不会留疤,是以阿凝才放心这样“折磨”自己。 锦青也跟了她好几年了。这些日子里,肖五所看见的吃苦耐劳可并不是她原本的性子,荣阿凝原本还真就是个娇滴滴的小姑娘,怕黑怕血怕高又怕虫子,只适合在花瓶里养着,还得给她套一个防风罩子。但这次出行,无疑是对她自己的一次颠覆。 人总会改变的,如今的阿凝不仅刷新了别人对她的认知,也刷新了她自己的自我认知。 祈王殿下费了这样多心思,现在总算是有了回报。锦青心里有点感概,但她向来不是多话的人,便未再作声。 阿凝对自己的身体多少还是心疼,也不再反对在此歇息一日。夜间入睡时把能用的药膏子都抹上了,期盼着能早日恢复。 一方面是少女爱美的天性,另一方便,她觉得离他越来越近了,她不想让他看见自己狼狈不堪的丑样子。 一行人都十分疲惫,灯亮得不久便都睡去了。 锦青夜里也很警觉。她迷迷糊糊中似乎听到响动,霎时清醒。周身都绷紧了,她仍然闭着眼,却能感到有人正在悄声靠近她的床榻。 待那气息近在咫尺时,她猛的睁开眼,一手伸过去想抓住那人的胳膊,不料那人动作也丝毫不慢,手里的利器寒光一闪,朝锦青的胸口刺过来。 锦青侧身避过去,待欲反攻时,忽然从旁边又冒出另一个人影来,她还没来得及动手,就猝不及防被第二个人刺了一剑。 这一系列动作都发生得极快,锦青来不及出声提醒,喉间被人一手紧紧掐住,用力之狠,那是要把她往死里掐的意思。 他们有两个人,或许还有更多。她自己原本就算得上是绝顶高手,而他们每一个人的身手都不亚于她。他们在她和门外的护卫都毫不知觉的情况悄悄潜进了这个房间。 失去意识的前一刻,锦青只来得及用口型唤了一句“姑娘”。 房间里只有一阵轻巧的窸窣声,很快又恢复平静。只有那扇洞开的窗子,吹进一阵寒凉风。 第二日清晨,荣寰起得早,到阿凝门口瞧了眼,见里面没动静,以为她还睡着,便未曾打扰。自己回房用了些清粥小菜,准备出门去打探消息。 刚下楼,发现今日的大堂比昨日下午可热闹多了。一群人三三两两地高声议论着,都目露兴奋,说是格罗王克尔图已经被擒住了,而擒住他的人正是祈王赵琰。 “听说祈王殿中追着战败的格罗王一路横穿了西北沙漠,马不停蹄追了整整十日,终于逮住了jian猾的格罗王。” “格罗王被俘,这场战争咱们便是大获全胜了。咱们大齐的祈王殿下真是功不可没啊。” “祈王殿下天纵英才,真乃国之栋梁。” 此处是凉州城中最有名的凉生客栈,期间不乏爱国义士高谈阔论、文人雅士谈古论今的,算得上是凉州的消息集散地,荣寰也正是看中这点,才在此处住宿
。 荣寰跟他们确认了消息的准确性后,心头落下了一块大石,掩不住的一脸喜色,匆匆上楼去告诉阿凝。结果差点和下楼的肖五撞个正着。 “世子!”肖五神色焦急,看见满大堂的人,好歹及时收了嘴,低声回到:“六姑娘不见了!” 荣寰大惊,走上去推开阿凝的房门,只看到一身血的锦青倒在地上,气息微弱,另一个护卫正在扶她起来。 床榻上的宝贝meimei,却不知被谁抢走了。 锦青伤势虽然重,但服过药后,人很快就清醒了,她对荣寰道,劫持的人知道动用两个绝顶高手来对付她一个丫头,必然对锦青和阿凝的背景知之甚详,所以劫持阿凝的,多半是他们认识的人,而且是处心积虑的人。 荣寰的脸色沉得能滴出水来,“当然处心积虑,不然也不会等到现在才动手。” 之前夜里荣寰都尽量住在阿凝隔壁,可这次,整个凉生客栈只剩阿凝这一间天字号房,而这间房子的隔壁,店小二说因为床榻坏了一直没修,不能住客。荣寰想着这里离京城远,又是闹市区,该不会有什么事儿,是以未曾住在隔壁。而昨夜,那两个高手是从隔壁房间趁夜翻窗过来的。至于他们得手后是如何悄无声息带着阿凝消失的,荣寰到现在都想不通。 ***** 阿凝醒来时,还是舒舒服服躺在榻上,而且这床榻比客栈里的松软上许多。 她一惊,抬眼却见一个俊挺高大的身影,正背对着她的床榻,负手安安静静立着,透着淡淡的疏冷。 阿凝第一反应以为他是赵琰,可很快又觉得不对。有时候人的感觉是没有理由的,却很准确。 赵玹转过身,容颜俊朗,眸光沉敛。历经数年朝堂的波谲云诡,赵玹的成长和蜕变是极迅速的。如今的他,几乎一手把持了大齐的财政命脉,在朝中地位举足轻重。 他静静看着阿凝,并没说什么话,幽深的目光里却藏着无数情绪。 “你……你怎么在这儿?”阿凝恍然觉得自己是在做梦。 赵玹走到桌旁,倒了一杯水递给阿凝。 阿凝诧异地瞧他一眼,乖乖喝下了水,这才发现自己喉咙有些干哑。 他不答反问:“为什么不愿意见我?” 每次阿凝进宫,他都会特意去找她。他也去过不少次东临侯府,但都没见过阿凝的面。他知道,是她刻意躲着自己。 这次,他的确是一路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