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5.成长与距离
Chapter5.成长与距离
夏天过去之后，达·席尔瓦家的几个孩子便开始了各自的新生活。 长姐薇薇安回到了大学里继续读心理学，二哥埃尔顿继续驰骋在各个卡丁车赛场上，三弟莱昂纳德考进了圣保罗最好的高中，而小妹达安妮则是升入了中学二年级，同时学习美术与舞蹈。 一个暑假过去后，学校里的所有人都发现了达安妮的变化，比如她长高了一些，脸上的婴儿肥也褪去了许多，使得尖尖巧巧的下巴露了出来。 原本她的柔和长相并不符合南美人浓烈艳丽的审美，但因为这两个微妙的变化，她仿佛一夜之间长成了含苞待放的美丽花朵，让人忍不住侧目期待。 对于自己的成长变化，达安妮很是开心，因为她终于不再是一副稚气未脱的样子，被人当做走错学校的小孩子了。 除了长高以外，她的胸部也开始急剧的发育，为此母亲买来了许多带胸垫和蕾丝装饰的漂亮胸衣，她再也不用穿那些像背心一样吊带小衫了。 尽管身体正在逐渐褪去青涩的样子，可她初潮仍然迟迟未来。对此达安妮很是担心，可母亲和jiejie都安慰她说不要着急、有很多女孩儿都是十四五岁才来。 听到这些话，达安妮便更加闷闷不乐了。要知道她可是迫不及待的想要长大、成为可以和埃尔顿相称的存在——她讨厌他老是把她当成小孩子对待！ 当圣保罗彻底进入金灿灿的秋天时，达安妮的生日也快到了。 像以前一样，母亲和佣人们早早就开始筹划生日派对。他们在花园里搭建起了各种设施，想要将这里布置成一个类似于爱丽丝梦游仙境的童话世界，为此桑德拉还特地派人买来了很多兔子放养在草坪上。 为生日定做的礼服裙子于生日的前一周被邮寄至家里。那是一条很漂亮的浅蓝色纱裙，与安·玛格丽特（好莱坞女星名）在Vogue封面上穿得那条一模一样：层层叠叠的轻纱组成了海洋般的渐变蓝，裙摆上用水晶和亮片绣了许多浪花、海星与海马等花纹。无论是行走时还是跳舞时，这些花纹都会散发出美丽耀眼的光芒，十分梦幻。 达安妮在jiejie和mama的帮助下试穿了这条裙子，长短大小都很合身，唯一的缺点大概就是胸部有点紧——裙子的尺码是在半年前提供给巴黎的裁缝的，谁也没想到她会长得这样快。 晚上，桑德拉一边为女儿擦头发，一边说：“裙子我已经送去修改了，过两天就可以拿回来，刚好可以赶上生日。” 达安妮抱着那只名为“埃尔顿”的棕色布熊玩偶发呆，然后闷闷的问：“那哥哥什么时候回来呢？他明明说只去一周的，结果快一个月还没回来……” “那是因为他在德国学习赛车知识呀，” 桑德拉怜爱的吻了吻女儿的脸蛋儿，安慰说：“不过他今天不是也打电话回来说了吗？他会在你生日之前赶回来的。” “他总是这样不守承诺……” 女孩儿紧紧抱着怀里的小熊，声音里带上了哭腔，“他心里除了赛车就什么都没有……” “别难过了，我的小宝贝达安……” 看到女儿委屈得哭起来，桑德拉也心疼得不得了，她把女儿抱在怀里哄着亲着，内心也在抱怨儿子对于赛车的过度痴迷。 ——或许他应该谈场恋爱什么的，这样好歹可以转移一下他在赛车这件事上的注意力。 桑德拉这样想着，却不知道自己儿子心里到底打得是什么主意；与他同龄的男孩子基本上都已经有了各自的女友、老老实实待在圣保罗享受充满甜蜜的生活，只有他，为了赛车这件事而满世界乱跑，着实让人不省心。 女人忍不住在心中默默叹了口气，打算等儿子回来就和他好好谈谈这件事。 而远在德国的埃尔顿可不知道母亲的心思，此时他正在慕尼黑的修车厂里和工人们一起探讨如何升级赛车引擎，尽管他是个巴西人，说着半路学来的生涩德语，但是在“车”这件事上，他似乎总是可以和人无障碍交流。 半个多月前他参加了德国举行的卡丁车比赛，比赛成绩并不算理想，他只获得了第三名。但是比起成绩，埃尔顿最大的收获是这家修车厂，在这里他学到了更多关于欧洲赛车的机械知识，这是非常宝贵且难得的机会，因此他特地为此延长了签证时效，留在这里长达一个月之久。 在这一个多月时间里，他成功和这群德国人打成了一片，而修车工们也都很喜欢这个热情又聪明的巴西小伙子，因此愿意教他更多知识和技术。 到了晚上下班的时候，老工人卢卡像以前一样招呼着埃尔顿一起去喝啤酒，但是这一次，巴西小伙子笑着拒绝了他： “你们去吧，我得回家了。” 闻此，老卢卡不禁有些惊讶，他一边说着德语一边比划着手势，似乎是在问什么时候。 “我明天一早就得动身了。” 埃尔顿用脏毛巾擦了擦脸上的汽油，露出一个狼狈又甜蜜的笑容，“我meimei还在家里等我。” 老卢卡明白了他的意思，于是便不再阻拦，而是笑着用德语祝他一路顺风。 离开修车厂后，埃尔顿怀着愉悦的心情去了慕尼黑市中心的百货公司，他决定买下橱窗里的那双白色高跟鞋给meimei做生日礼物，高跟鞋的鞋面上镶着亮晶晶的水晶与蝴蝶，非常精致美丽，他觉得达安妮一定会喜欢的。 买完礼物后回到酒店休息一夜，第二天一大早埃尔顿就踏上了回到圣保罗的飞机。 飞机上，他坐在靠窗的位置看着舷窗外的云层发呆，而胸腔中的那颗心脏却早早地就降落在了圣保罗的土地上。 ——只有上帝才知道这一个月的分别有多么难熬！ 过去的一个多月时间里，埃尔顿几乎每天晚上都会梦到达安妮。没有她在自己怀中，每个夜晚都变得格外孤独，他想念极了meimei那温热柔软的身体、那散发着月桂香味的乌发，还有那紧挨着自己肋骨的稚嫩心跳声。 在这期间，埃尔顿只能通过电话来慰藉思念，他向女孩儿诉说在德国的见闻，询问她的近况，在聊到什么好笑的事情时就会一起笑个不停。 通电话时的时间总是过得很快很快，直到其中一方打起了哈欠，另一方才会提议说挂掉电话——其实他们都舍不得挂，每次都会纠结许久，像是恨不得伴随着对方的呼吸声入睡才好。 挂完电话后独自入眠的那段时间是最磨人的，埃尔顿只能在脑海里回忆meimei的样子、meimei的声音，于思念中慢慢进入梦乡…… ——下次还是带上达安妮一起吧……或者带几件她的衣物也好、只要有她的气息就好。 埃尔顿于心中默默的想。 飞机在圣保罗落地之后，埃尔顿归心似箭。他迅速乘车回到家里，才刚进院门便开始大声呼唤meimei的名字： “达安！” “达安！我回来了！——” “meimei！——” …… 他的声音引来佣人们的关注，他们纷纷跑出来迎接埃尔顿，而jiejie薇薇安也趴在别墅的窗户上笑着说：“别叫了！笨蛋！达安还没放学呢！” “……” 急急切切的回到家里却没有见到最想见的那个人，埃尔顿感到一阵失望。 面对一个多月没有回家的儿子，桑德拉半是抱怨半是心疼，她一边询问他有没有在比赛中受伤，一边唠叨说：“……你这次去那么久、达安妮每天都在想你……你如果再不回来、她都不要你这个哥哥了。” “不可能的！” 男孩儿皱着眉头反驳，“达安永远不会不要我！” 看着他这副较真的样子，桑德拉与大女儿薇薇安便相视一笑，然后说：“这句话留着去和达安妮说吧，她比我们更愿意听到。” 母亲的调侃让埃尔顿红了脸。他选择逃去浴室洗澡，因为他现在需要马上换掉这身脏衣服，然后光鲜帅气的出现在学校外接meimei放学。 当埃尔顿驾驶着那台墨绿色Pantera跑车来到校门口时，已经有三三两两的学生在往外走。 像以前一样，他把车子停在马路对面的蓝花楹树下等待meimei的出现，而这一次，他不仅买到了她最喜欢的提拉米苏蛋糕，还特地买了她最喜欢的芍药花放在副驾驶座位上。 就在埃尔顿紧盯着校门、焦急的等待meimei出现时，他终于从无数个穿着相同校服的学生里找到了女孩儿的身影。 埃尔顿惊喜的想要叫她，可接下来的一幕则让他陷入了愤怒，因为他看到几个半大的男孩子正环簇在达安妮身边舔着脸与她说笑，可女孩儿看起来并不开心，只是一个劲儿的低头走路。 埃尔顿对此无法忍耐，他迅速打开车门跳下车，冲马路对面的meimei挥了挥手：“达安妮！” 听到熟悉的声音，达安妮有些不敢置信的抬起了头，她瞪大眼睛，呆呆看了哥哥好半天，然后才咬紧嘴唇低下头，默默无声的走到了他面前。 原本一直围在达安妮身边的男孩子们在看到埃尔顿的一瞬间就跑得一干二净。看着眼前朝思暮想的女孩儿，埃尔顿立刻将她紧紧抱在了怀里，用力亲吻着她的脸颊、头发： “我回来了，达安，” “这段我好想你……” “你想我了吗？嗯？……” 面对他热情的吻和话语，怀里的女孩儿始终没有任何回应。埃尔顿发现了这个异常，于是他稍稍放开女孩儿，捧起她的脸颊，这才发现那双美丽的蓝眼睛里满是隐忍的泪水…… “怎么了，达安？见到我不开心吗？” 他有些不知所措的问。 “你回来做什么？这里又没有赛车。” 女孩儿冷声冷气的说完这句话之后，就挣脱他的怀抱走向了车子。 埃尔顿望着她的背影，后知后觉的意识到她生气了…… 蛋糕和花儿都被扔到了一边，达安妮坐在副驾驶座上侧头看着窗外的风景，没有给予埃尔顿半点目光。 对于这一切，埃尔顿感到十分憋屈。他开着车，时不时偏过头去看meimei的侧脸，天知道他现在有多想把她抱在怀里好好温存一番、以慰藉分别一个月的思念之苦，可是她却完全不理会他、自顾自的生着闷气。 回家的这段路程变得格外难熬，车子在一个又一个红绿灯前暂停，埃尔顿的耐心也在逐渐消磨殆尽，终于在一个急促的转弯之后，他将车子停在了一条僻静的街口—— “我不是故意不回来的，达安，” 他小心翼翼的伸出手去捧meimei的脸，在看到那双噙满眼泪的红眼睛时，他心疼极了，“我也很想早点回来见你、可是这次的机会真的很难得……你知道这一个月我都多想你吗？我好几次都在路上认错人、差点把别人当成你……” 埃尔顿一下下的轻吻着meimei的眼睛，很快就品尝到了眼泪的咸湿味道。 “……你为了赛车什么都不管不顾，” 达安妮于哥哥掌心中抽泣着，哽哽咽咽道：“你知道我有多担心你吗？害怕你像之前那样被人撞车、在比赛时弄得满身伤……你根本没有在乎过我的感受，埃尔顿……” “怎么可能呢！” 埃尔顿急急切切的解释起来，“你一直都是我生命中最重要的人！一直都是！……对不起、达安、真的对不起；我以后再也不这样了、你原谅我好吗？……原谅我吧，我的达安……” 他一边恳求一边不停亲吻达安妮的脸庞，而当那像雨点般密集的吻逐渐靠近她的嘴唇时，埃尔顿的呼吸逐渐急促起来，在极度的思念中，他难以平复心中的渴望，再也忍不住的吻了下去…… 他怀里的女孩儿呆住了，甚至连哭泣都遗忘，就这样傻乎乎的靠在哥哥怀里任由他亲吻。 埃尔顿沉浸在这柔软香甜的滋味里无法自拔，他不敢有过深的举动、唯恐吓着meimei，只能一动不动的紧贴着她的唇瓣，享受着这对于兄妹来说亲密过度的禁忌滋味。 达安妮紧张得连呼吸都放轻，她睁大眼睛望着哥哥近在咫尺的眉眼，耳朵脸颊红得像熟透的苹果；她心跳跳得厉害，脑海里也在拼命回想那些躲在学校角落里亲嘴的女孩们，她不知道是该学她们主动去揽哥哥的脖颈，还是该硬着心肠推开他…… 就在达安妮感到纠结不已的时候，外面突然响起的汽车喇叭声将他们吓了一跳。 两个人回头一看，发现是一台黑色的轿车被他们堵住了去路，而车内的司机正一脸不耐烦的按着喇叭。 见此，埃尔顿急忙坐回座椅发动车子离开，而达安妮则是羞得满脸绯红，一言不发的盯着车窗外面。 接下来的一路，气氛便变得自在许多。等埃尔顿牵着达安妮回到家里时，佣人们正在把晚餐端上餐桌，当父母、薇薇安以及莱昂纳德看到他们两个一齐走过来时，不约而同的露出了笑容。 这是一顿非常温馨热闹的晚餐，大家都在笑着说话聊天，每个人看上去都如此快乐幸福。 家庭的温暖洗涮了埃尔顿在异国他乡的疲惫，他与父亲、弟弟畅聊自己在德国修车厂的见闻，还不忘与母亲、jiejie诉苦，说德国人的饮食着实简陋…… 在这期间，达安妮就一直静静聆听，时不时侧目望着哥哥瘦削的下颌线；而埃尔顿也同样注意着身边的meimei，时不时给她剥虾壳、剃鱼刺。 吃完晚饭后，埃尔顿拉着达安妮回到了自己的房间。趁着meimei去洗澡的间隙，他把那双高跟鞋从行李箱里拿了出来，埃尔顿就这样捧着礼物盒坐在床边幻想meimei穿上它的样子，脸上也不禁露出了傻笑。 “我洗完了，哥哥。你去洗吧……” 女孩儿的声音将埃尔顿从幻想中叫醒，他抬眼看向meimei，却是整个人狠狠一愣…… 洗完澡的达安妮正在用毛巾擦头发，她雪白的脸蛋儿被蒸汽熏红，浑身都散发着一股湿漉漉的玫瑰香气； 才一个多月不见，她似乎又长大了许多；她没有穿以前那套印满卡通兔子图案的睡衣裤，而是穿着一条浅粉色的丝质吊带睡裙，整个人亭亭玉立，雪肤乌发，俨然已经是少女的姿态。 埃尔顿看呆了，他脑袋一片空白，花了好半天时间才反应过来，有些不自在的说：“我、我给你买了礼物，要看看吗？” “什么礼物？” 女孩儿一边擦着头发，一边走过来问。 “是一双高跟鞋，在你生日的时候穿刚刚好。” 埃尔顿将礼盒递给她，满怀期待的望着她。 达安妮抱着礼物盒在哥哥身边坐下，她小心的拆开盒子外面的浅蓝色丝带与包装纸，而在打开盖子的一瞬间，她脸上立刻绽放了笑容： “好漂亮的鞋！你真的要把它送给我吗？！” 女孩儿欣喜的问。 “当然 。这可是我特地给你买的，”埃尔顿宠溺的吻了吻meimei软乎乎的脸颊，“试试它合不合适吧，希望你的鞋码没有变……” “你帮我穿！” 达安妮将高跟鞋塞到了他怀里，埃尔顿在无奈的一笑后，就蹲在meimei脚边给她穿鞋。 女孩儿的双腿又白又软，一截圆润可爱的脚踝让人都不敢用力触摸、唯恐会不小心弄疼她。 埃尔顿拖着她的腿，轻轻的把高跟鞋套在了她的脚上；雪白的脚背和缎面的高跟鞋相互辉映，他看得眼热，最终忍不住低头在meimei的脚背上亲了一口。 “要站起来走走看吗？” 他笑着问。 “嗯……” 达安妮红着脸点了点头，然后牵着哥哥的手在房间里走动起来。 达安妮是个很爱美的小姑娘，她从8岁起就学着偷穿mama、jiejie的高跟鞋，如今拥有了自己人生中的第一双高跟鞋后，更是开心得不得了。 她很快就学会了如何驾驭这双鞋，没过一会儿就直接拉着哥哥在房间里跳起了舞。 “我生日那天要穿这个和你跳舞！” 达安妮抱着埃尔顿的腰、趴在他胸前笑着说：“就像电影里的情节一样、你还得把我抱起来转圈……” “当然！” 埃尔顿紧紧抱着怀里的人，发出幸福的喟叹，“尽管我舞步很烂、但是你还是得陪我跳一整晚……无论是谁都别想把你从我身边带走。” 达安妮笑了起来，甜蜜又羞赧。 两人就这样温存了许久才上床睡觉，在熬过那长达一个月的分别时间后，这个夜晚显得如此珍贵和温馨。 尽管儿时的小床已经换成了宽阔舒适的大双人床，但是埃尔顿依然习惯性的将meimei紧抱在怀里。 他们都侧躺着，他自达安妮背后将其紧紧抱住，两个人的就这样十指紧扣的握在一起搁在她的腹前。 埃尔顿将脑袋埋在meimei的颈后吮吸她的发香，那清爽香甜的月桂香味让他如痴如醉、无法自拔，他下意识的想要将meimei抱得更紧，然而他刚挪动手臂，就听到了怀里人发出的痛呼嘤咛。 “怎么了？” 男孩儿的睡意瞬间被惊醒，关心的询问说：“是哪里不舒服吗？” “没什么……” 达安妮动了动身体，将自己的胸脯从哥哥的手臂下挪开，小声说：“只是最近心脏有点不舒服而已……” “心脏不舒服？！” 埃尔顿的睡意完全被吓跑，“你没有和爸爸mama说这件事吗？！如果生病了的话——” “真的没事！” 女孩儿面红耳赤的打断了他，然后翻了个身，以回抱的姿势将自己埋入了他的怀抱，“只是所有女孩都会经历的阶段而已……” “可是——” “别可是了哥哥，快点睡觉吧！” “……” 达安妮明显不想让自己关注这个问题，因此尽管埃尔顿心里充满了疑惑与担忧，但还是隐忍下来不做声，打算明天再和mama聊聊这件事…… 距离达安妮的生日还有不到两天的时间。在桑德拉的安排下，远在乡镇上的家族庄园送来了最新鲜的水果、蔬菜以及rou类，而蛋糕和甜品也都交付给了圣保罗最有名的甜品店制作。 除此之外就只剩下一些简单的小事，比如去超市买一些小物件和糖果当做派对的伴手礼。 埃尔顿难得这样耐心的陪mamameimei逛超市，他跟在两人身后陪她们挑挑拣拣，在达安妮站在一墙糖果前认真挑选时，埃尔顿便主动凑到了mama身边问：“达安最近有没有和你说过身体不舒服？” “她身体不舒服吗？” 桑德拉有些惊讶，然后便皱起了眉头，“她从来没和我说过这件事……” “昨天晚上我和达安一起睡觉的时候，她说她这段时间心脏有点不舒服……可她似乎不愿意和我聊这件事，所以我只能来问您了……” 看着儿子疑惑又担忧的样子，桑德拉思索片刻后就恍然大悟。她好笑又无奈，于是就轻声说：“你meimei只是正在经历一个很特别的时期而已、每个女性都会有这样的一段时期……” 说着，桑德拉的表情忽然变得有些严肃，她拉着儿子小声嘱咐说：“不过你也得知道，你meimei正在长大、埃尔顿……你得学会和她保持距离了，明白吗？” “为什么？” 男孩不解又震惊，“达安是我meimei，mama！如果连我都要和她保持距离，那就没有人可以和她亲近了！” “不、我不是说这个，” 桑德拉蹙眉打断了儿子的话，委婉的提醒道：“你已经长大了，埃尔顿。你应该学着把注意力放到其他女孩子身上、要知道其他和你同龄的男孩儿都已经开始谈恋爱、甚至有了未婚妻……” “……你不能每天都和你meimei待在一起，总有一天你会长大、而她也会拥有自己的男朋友……你们得学着给对方自己的生活空间，明白吗？” “……” 埃尔顿脸色苍白，他嘴唇嗫嚅，说不出来半句话。 桑德拉知道，她的儿子一时半会儿根本无法接受她的这些话，但是她也不强求，只是温和的安慰说：“好好考虑一下、埃尔顿……总有一天你会明白我说的话是对的。” 男孩儿沉默了几秒后，便僵硬的点了点头。也就是在这个时候，达安妮抱着满满一堆糖果走了过来： “我挑的这些糖果应该足够包礼盒了吧？” 她一边将糖果堆进购物车，一边问。 “完全够了，宝贝。” 桑德拉亲昵的摸了摸女儿的脑袋，同时忍不住在心里叹了一口气。事实上她不能否认儿子说的话，可是随着他们两个的长大，这种太过亲密的接触难免会让人感到担心。 ——她很爱她的儿子和女儿，她希望他们两个可以幸福健康，仅此而已。愿上帝保佑！ 桑德拉于心中默默祈祷。 …… tb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