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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轻易地就松开她的手,投进了另一个人的怀抱。 若当真这孩子同她不亲,那她最后的利用价值便也消磨殆尽。 思及此,时窈竟然从高妍的眼中,看出一抹与她年龄不相适应的寒凉杀意。 不及时窈多想,那头赵景仪也过来,捏了捏赵玄朗另外的半张脸,问他:“朗儿不想仪姑姑吗?” 时窈觉得这个问题,十分像她小时候常常会遇到的,喜欢爸爸还是喜欢mama。 突然就有点儿心疼这位年纪小小的太子殿下。 赵玄朗被捏着脸,用了抿了抿唇,像是很努力地做了会儿心理建设,才道:“朗儿也想仪姑姑。” 赵景仪这才得意地笑了笑,仿佛这一程并没有输给赵景宁。 赵景宁一向来爱跟赵景仪攀比,这会儿见她上来抢个孩子的爱,心里头自然不爽,就扯过时窈,对着赵玄朗,道,“朗儿,窈姑姑也来了呢?” 原主从前时常同赵景宁一道入宫,赵玄朗爱黏着赵景宁,见原主的次数自然也多。私下里玩笑起来,也会让赵玄朗叫时窈一声,“窈姑姑”。 赵景宁这话不言而喻,是想让赵玄朗也说,想时窈了。 这也太为难这可怜孩子了,见天儿地编假话哄这些勾心斗角的虚伪大人们开心。 赵玄朗一身靛蓝蟒服,往后撤了两步,手背在身后,像是也厌烦了这样的问话,望向时窈,朗声道:“普天之下,皆是我大周子民,每一位子民,孤都有在想的。” 时窈简直想给赵玄朗鼓掌! 才十岁,小小年纪,说起话来就这么成熟。她都没能耐说这种sao话。 时窈她十岁的时候在干嘛?还在为七个葫芦娃哪个头更铁而苦恼呢? 古代人是不是都这么早熟啊?这也太熟了点吧。 等等,怎么突然有点想吃牛排?七分熟的那种就行。 时窈!闭脑!不要再想了! 下一瞬,时窈就听见赵景宁问道:“朗儿既然每一位都想,那哪一位,是你最想最想最最想的呢?” 时窈:“……” 赵玄朗:“……” ☆、我家窈窈 赵玄朗脸色变了变, 似乎还在想怎么措辞, 那头东宫的掌事姑姑便来报,说世宗在花萼相辉楼要见太子殿下,这会儿就要领他过去。 算是解了个围,赵玄朗和时窈同时松了口气。 赵玄朗被掌事姑姑带走,众人的目光才又移回高妍身上,高妍端庄地笑了笑,挥手示意大家都落座。 照例, 又是饮酒作乐,看歌舞。 时窈觉得古代人的娱乐项目其实挺少,不过她现代人也不多, 每次出门好像看个电影、唱个K就算完事儿。 她坐在下头吃吃喝喝,十分愉快。稍过了会儿,便有了尿意。 入宫是没带自家婢女的, 时窈只好同她身后伺候的那位小太监道:“公公, 我想去解决一下问题,劳您带个路?” 那位小太监就立马引了时窈出去。 时窈跟着小太监在畅春园左转右转绕了一大圈,才找到解决地点。 时窈这会儿已经是憋到极致, 可以立马去做B超检查的状态,也懒得跟那小太监客套, 就自己进去解决问题了。 等时窈放完水出来,感受到无比畅快和解脱的时候,小太监不见了,站前头等她的, 竟是凌王赵奕。 咋滴呢? 大变活人? 时窈装作没看见他,自顾自走了两步,背后仿佛长了眼睛的赵奕突然开口,将她叫住:“嘉陵郡主。” 时窈脚下一顿,转过去,笑盈盈地对着赵奕道:“巧了,在这么个风水宝地碰见凌王殿下。”时窈侧目望了眼身后的宫厕,道,“可见,凌王殿下很有这种气质呢。” 赵奕被时窈的话说的一噎,脸色变了变,旋即恢复常色,道:“不巧,本王特意在此处等嘉陵郡主。” 时窈做作地捂了一下唇,笑道:“凌王殿下说笑了,来这种地方等窈窈,万一没等到呢?殿下饿了可怎么办?” 赵奕气得脸都红了,忍了忍,才道:“本王的事情,嘉陵郡主究竟知道多少?” 当然是全都知道啦。不过,不能让你知道。嘻嘻。 时窈装作听不懂的样子,故作震惊,道:“凌王殿下指的是什么事情呢?你说出来,窈窈听听知道不知道。” 废话,都说出来了,不知道的,也得知道了。 赵奕又不傻,但他很气,对面的时窈这话说的,是把他当傻子呢? 赵奕冷笑,道:“嘉陵郡主何必装傻?” 时窈横眉一竖,很不开心地样子,反驳道:“凌王殿下这是什么话,我刚刚的样子很傻吗?” 赵奕无数次被时窈带偏话题,他已经快要被气炸了,冷着一张脸,语气都生硬起来,半分客气也没有,道:“本王同清清的事,你究竟知道多少?” 时窈故作惊讶,道,“呀,凌王殿下竟然同清清有事情!窈窈的天爷呀,这也太刺激了吧?”她根本不管赵奕的反应,继续道,“难怪上次凌王殿下对清清落水之事那般激动,原是有内情的。我还以为是凌王殿下品行高洁,喜欢助人为乐呢?”时窈神色有点儿失望的样子,说,“原来并不是。” 赵奕一顿,这人怎么拐着弯儿骂他品行低劣呢? 时窈轻笑了一声,仿佛安慰赵奕似的,道,“哎呀,不提这个。其实呀,你同清清二人郎才女貌的,当真般配。”时窈顿了一下,“不如妹夫再多给jiejie说点,妹夫同清清之间的不能说的秘密呢?” 赵奕:“……”这就叫上妹夫,自称jiejie了?还要不要脸了? 赵奕此番前来,原是想在时窈跟前探听些虚实,清清说她有些反常,又似乎对他们的事知之甚多,他甚至担心,她对自己的谋算有所了解。若当真如此,那此人便真的不能再留。 结果,他什么都没试探出来,反倒辈分都快要矮人一截。 他看着时窈,她只一副笑盈盈的样子,明眸一眨,仿佛同从前一样,是个没有灵魂的,空洞的美人。 可他又觉得,如今的嘉陵郡主说起话来,弯弯绕绕的本事,当真厉害。 他从前只知道她是有一张利嘴的,却不知道,她这张利嘴发起狠来,竟还懂的迂回婉转。 他还想多说点什么,不远处着一袭白衣仙鹤袍的男子正疾步而来,是裴延恪。 - 世宗在宴席上突然吐了血,御医召来看了一波,说是身子太过疲累,经不住宴会这样的场面,须得好好静养。 世宗身子不好,做臣子的自然也没有玩乐的道理,应当忧心忡忡,便散了宴席,离宫回府。 裴延恪先去宫门处等时窈,见到赵景宁才知她还未出畅春园,心下略着急,恰巧又碰见替时窈引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