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点了点头,由裴延恪搀着,她去旁边凉亭里坐着歇息,留下红菱在这处排队。 这就显得她整个人很特别了,多么单纯不做作的女孩儿啊。 时窈又拿了水果瓜子出来吃,一双眼倒也没闲着,四下到处望着,玩起了认人游戏来。 她正玩儿的起劲,突然目光一顿。 人群中有个人,身形纤细窈窕,头戴幕离,严严实实地遮住了整张脸,半弓着身子,身边也没有随侍的婢女,如做贼一般,从人群中匆匆而过。 要说有些人家的夫人或是小妾,出个门不易,装点的严实些也正常。亦或者,想弄个求子的方子,却不想让旁人认出来,因着府里的大房管的严,或是不想被人笑话,都是有的。 可那个人,时窈看着却觉得,哪里不大对劲儿。 她该不会是小偷吧! 是了!他们那会儿的小偷就喜欢趁着人多干这种勾当,可那也说不准,她再望了望,人群里各位夫人好像都挺淡定,没有人说自己丢了钱。 时窈望着那人隐入竹林的身影,凝眸看了看,裴延恪在旁,察觉到时窈的视线,便抬着手肘,戳了戳她的腰侧,问道:“怎么了?” “没什么。”时窈飞快否认,话毕,想了想,又说,“我总觉得刚刚那个人,有点儿眼熟。” 裴延恪朝着时窈望过去的方向看了看,道,“眼熟吗?” 那人走得飞快,只剩下一个利落的背影,时窈抬眉,问裴延恪,“你不眼熟吗?” “不熟。”裴延恪很快回答,顿了顿,他语带调笑,道,“我只眼熟你一个。” 时窈:“……” 只是眼熟不眼熟的问题而已,为什么他一脸诚恳幸福的样子,都特么说的跟情话似的? 是不是脑子有问题? 完犊子的恋爱脑。 - 等了又大约一个时辰,日头从当空移到了西头,才轮上时窈。 因为等得实在太久,时窈都觉得困乏,小市民心理让她觉得不多喝几碗就完全挣不回本钱。 是以,当那小沙弥问时窈要多少的时候,时窈毫不客气地伸出五根手指,霸气说道:“五碗!” 那一声回答盖的是气沉丹田,孔武有力,队伍后头延续着快到队尾,都听见了时窈那一阵吆喝。 众人即刻议论纷纷:“嘉陵郡主真的很想生啊。” “五碗啊,那得生多少个啊?” “裴阁老厉害啊,这么能耐?” “不是说两个人感情不行么?” “就是不行,才要多生几个,保家宅和谐嘛。” “不是不是,我听我家相公说,裴阁老如今对嘉陵郡主体贴入微,关怀备至,还很惧内。” “你家相公嘴瓢了吧?我怎么听说,是嘉陵郡主改邪归正,要对裴阁老从一而终啊?” “……” 时窈感觉自己像是在刷微博,可她这位正主就在这里站着呢!这帮人就当着她的面开始费劲编排,也太过分了吧! 不过,怎么回事,为什么裴延恪一脸幸福又甜蜜的笑容? 他不会跟那帮吃瓜群众一样,以为她想喝个泉水,就是要跟他生崽的意思吧? 时窈管不得吃瓜群众怎么想,但裴延恪这个粉头,她必须给管住了,她抬手勾了勾裴延恪的脖子,道:“老裴,你别多想,我喝这玩意儿,不是为了你,是为了我自己。” “恩。”裴延恪挑着眉毛,唇角带着笑意,点点头。 不是,这人这sao包的表情,为什么分明在说,他就是想多了? 时窈懒得管他,只管伸出手,跟那小沙弥讨水喝。 那小沙弥面部表情还僵硬着,见着时窈真一脸“老娘说要五碗就五碗”的架势,便从旁边的竹筐里拿出一只洗净了的鸡缸杯,递给时窈,道:“施主。” 时窈忙接过那只鸡缸杯,从泉眼里头舀了点儿泉水喝。 喝完还咂摸了两下,还真的挺甜,回甘无穷。 好棒哦! 时窈连着喝了五碗,才抬手擦了下嘴唇,谁能想到,她堂堂嘉陵郡主,喝水喝饱了呢! 刚准备走,手臂却被那小沙弥给拦住,道:“施主,五十两银子。” 时窈一愣,啥玩意儿?这还要钱?这山泉不是天然的吗?孙悟空从石头缝里蹦出来的时候,有人跟他收过保护费吗? “五碗。”时窈沉声,道,“五十两银子?” 那小沙弥点点头,一双大眼看着时窈,无比真诚,并不作伪。 时窈觉得自己被诈骗了,道:“我要去投诉你们!物价局!物价局呢!”完了,当地也没有这玩意儿。 时窈觉得这也太坑人了,她转头,看向围观群众,道:“大家评评理。” “就是五十两啊。一碗十两,五碗五十两嘛。” “是啦是啦,嘉陵郡主把这钱给付了吧,若是不方便,我替你给了好了。” “不行啦,这种事情,不能替的,难道,这生孩子的事情,也能代替吗?” “……” 搞了半天,所有人都知道这清泠泉的泉水十两银子一碗,就她不知道。 她要是知道,她就不喝了。 倒不是没钱,就是觉得这属于欺诈消费者了吧,也不明码标价。 时窈到头来,也只能认栽。 走的时候,时窈还愤愤不平,举着那只鸡缸杯,一脸要玉石俱焚的样子,还问那小沙弥,道:“这鸡缸杯我能带走吗?” 那小沙弥也是被时窈搞怕了,点点头,道:“施主,可以的。” 时窈这才觉得好歹捞了点儿本回来。 她也捉摸不透,她又不想要那点附加价值,怎么自己就被人平白坑了五十两呢? 时窈一直没想通这事儿,直到坐上回程的马车,她还在想这茬。 她斜斜靠着车壁,整个人仿佛失去了灵魂,一双眼黯淡无光,瘪着嘴,裴延恪瞧见她那副没精气神的样子,就道:“窈窈,别放在心上了,这也不全是你的错。” “泉?什么泉?”时窈警惕地问道。 她这会儿,连“泉”和“水”这两个字都听不得。 裴延恪哑然失笑,眼见着时窈此时闷闷不乐的,裴延恪就凑到她旁边,同她搭话,企图哄她开心。 裴延恪道:“刚刚那泉水,十两银子一碗呢。” 时窈狠狠盯他一眼,这完犊子的,哪壶不开提哪壶,她语调不是很友善,问道:“所以?” 裴延恪伸出一只手来,比出五根手指头,道:“你喝了五碗。” 时窈这就不服气了,叉着腰问他,“咋滴?”顿了顿,她还是觉得不服,问,“就你会数数?” 裴延恪再道:“我得攒二十五个月,就是两年零一个月。” 原来是说这茬,那确实是奢侈了点儿,时窈低头一看,瞧见自己抱在怀里的那只鸡缸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