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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允许。 宋青时怔怔地站在小窗的另一侧,看着无边夜色。 岳停云……哭了吗? 她掏出绡金点翠的手绢,想递给他,最终却没能伸出悬在半空的手臂。 当断则断,心无杂念。 她与许牧婚事已定,不该再和岳停云有所纠缠。 “陇西王,您失态了。” 宋青时将未送出去的手帕重新塞回荷包,拉上了那扇窗。 “停云,就此珍重。” 微不可觉的道别,融入啾啾虫鸣,混着风过树叶沙沙响,夹着岳停云声声哽咽……她不确定他是否听清。 宋青时逃也似的离开了城门。 马车扬尘而去,月色朦胧。 …… 陇西王岳停云倚着城门哭了很久。 四周很暗,没有半点光芒。 默地,他站起身来,拂去衣上尘土。 宋青时终究还是高看了他。 他从不是什么皇天贵胄,也非什么正人君子。她敢把婚期定在许牧从益州归来之后,他就有本事让它一拖再拖,拖到宋青时彻底悔婚为止。 是她自己先朝他迈出了一步,她没有后退的机会。 许牧也好,岳停风也罢,就算是他父皇挡在面前,岳停云也不会轻易罢休。 他的东西,谁也不能抢了去。 不管她宋青时愿不愿意,她哭也好,跪下来求他也好,岳停云都不可能放开她。她休想! 长门翠辇辞金阙,陇西王势在必得。 作者: 虐点大概会到此结束,下一章出现转机?! 岳停云是个病娇,这种思想本身是不对的!不值得学习,也不该去伤害别人。 岳停云不会针对许牧,更不会对强迫青时哒,请大家放心! ☆、第十九章 枯燥乏味的日子总是如流水般过得飞快,一转眼,离许牧和岳停云前往益州,已然过了三年。 时光荏苒,十六岁订婚的宋青时,如今竟也快十九了。 那场轰动全京城的订婚,已然成为人们茶余饭后的笑料,随着时间的推移,京城的百姓也逐渐将其淡忘。 总有更新奇的琐事成为人们的谈资,比如一年前太子妃曲璟言为陛下诞下一名龙孙,比如陇西王岳停云平定益州乱后又率着辽东铁骑征战四方、威名四海,又比如出身低微的武状元许牧功成名就被封了将军……再比如老皇帝的身体一日不如一日,几位大权在握的皇子们开始盘算起了夺嫡的大戏。 众人们对于内阁首辅家的宋青时,一半同情,一半嘲讽。 有人道她慧眼识珠,早便看出了许牧大有前途,因此才在他去益州之前和他定了婚,也当嫁了个好人家。 也有人笑她独守深闺,许牧跟着陇西王一去三年不回,宋青时等到了十九岁都没正式过门。 宋青时倒是对着他人的评价置若罔闻。 上一世活到这个时候,她早已苟延残喘、病入膏肓了。如今她身体康健,父亲和母亲也都健在,她又有什么好奢求的呢? 宋青时每日在府里读书习字、制药调香,偶尔也做做女工,日子过得倒也算是平静美好。 她与许牧终究是情谊尚浅,即使每月一封书信来回也是寥寥几笔,嘘寒问暖罢了。她会间或在信笺中询问岳停云的状况,许牧只说岳停云一切都好。 宋青时泯然一笑,岳停云一切都好,她在京城又怎会不知?世人都道陇西王年少有为,诸戎狄、抵南蛮,令四方贼寇闻风丧胆。无论是朝中大臣,亦或是民间百姓,皆对他赞不绝口。 宋青时还听闻,京中不少富贵人家都有意将女儿许配给岳停云,老皇帝和苏皇后也几次三番劝岳停云成个亲、找个知书达礼的好姑娘照料他。只是岳停云却仿佛修了清心之道一样,对娶妻一事尚无兴趣,与许牧的meimei许展诗毫无进展,也没打听过京城其他的姑娘。 三年前在京郊西城门外与岳停云道别的场景,宋青时印象尤深。那一晚岳停云的哀哭和质问,终究是在她心里留下了一个窟窿,透着刺骨寒风,不经意时恍然想起,便会隐隐作痛。 宋青时无奈地用纤纤玉指拨弄着古琴弦,是一首,琴弦瑟瑟,琴音幽微,不由得添了一丝落寞。 宋青时活了两世,又何尝不是聪慧之人,岳停云对她的心意,在临别前那番话里她已经猜到了个大半。事已至此,终究是她对不住他,只愿陇西王大人心比天高,来日能看淡一切微笑了之,重新寻一个与他心意相通的绝世良人。 君情与妾意,各自东流西。 “小姐,您居然还有闲心在这儿弹琴!” 珠帘掀起,琴音戛然而止。 是芙蕖。 芙蕖这小丫头如今也早过了该嫁人的年龄。年岁虽不断增长,性子倒仍是同以前一样,跟了宋青时这么多年,完全没学到主子身上那股温和恬然的气质,反倒越发的油尖嘴滑。三天两头就和隔壁家的小丫鬟们一起叽叽喳喳谈论些家常琐事,一天到晚吵得宋青时没半分安宁。 宋青时故作嗔怪地划过几个音,打趣道: “怎得,又从哪打听到什么重要情报啦?” 芙蕖见宋青时竟毫不在意,越发夸张地戳了戳手,凑在宋青时耳边小声道: “小姐呀,这可不好了呢,隔壁家的翠花听朝中的主子说,咱们陛下怕是不行了。” “胡言乱语,口无遮拦。”宋青时有些生气地在小丫鬟的脑袋上敲了一下,警告道:“陛下的病也不是一天两天了,偶尔严重些,有太医们照料着,多半休息几天便能再上朝了,怎由得你在此危言耸听?” 根据宋青时上辈子的记忆,老皇帝起码活得比她长,她上辈子十九岁尚未离世,老皇帝应当不至于这么快便要驾崩了。 “奴婢才不敢胡言乱语呢!”芙蕖撅着嘴反驳道:“听翠花说,昨晚已经有密探送信出城联络在外的几位皇子回京了,千真万确。” 宋青时皱着眉,半信半疑地继续问道: “怎会如此,陛下为何会突然病得这般重。” “嘁。”芙蕖从鼻子里轻哼一声,冷语道:“还不是那太子岳停云,前些日子去江南寻访时带了七个歌舞美姬回来献给陛下,陛下沉迷美色纵欲过度,方才……” “荒唐。”宋青时指尖一撩拨,撩断了那鹿角杉木古琴弦,发出不和谐的尖锐声响。 “奴婢也觉得甚是荒唐,那太子妃曲璟言整日里在京城四处设宴,拉帮结派,这太子也不是什么好鸟。多亏小姐当初没嫁给他,否则现在不知道要遭多少人背地里白眼。” 芙蕖虽说话冲了点,但句句在理。宋青时身在京城,又怎会不知岳停风和曲璟言二人的做派。两人虽尚无能力明着挤兑她